然,只聽一聲呯的巨響,整個酒吧內的音響和喧鬧頓下去,幾乎所有人都給這聲巨響嚇了一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巨響處。www.焦點處,正是樓夜與那幾個剛剛還在大聲放肆着的幾個混蛋。
那幾個混蛋明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給鎮住了,而且因爲他們距離近,處於震中地帶,受到的震懾強度明顯高於其餘的客人。只見這幾個一秒鐘之前還個個放浪開骸的無知敗家子們,此時一個個被震得有點傻眼,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似的。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維持着一秒鐘前的身形,卻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而樓夜則好整以暇地拉過一張椅子,旁若無人地坐了下去。然後,自斟自飲了起來。然而,在樓夜才倒好酒準備喝下時,那些被石化的無知小子們很不合時宜地清醒了過來。其中有一個粗神經的,顯然不知道剛纔到底出了什麼事,看到樓夜那悠然自得的樣子,頓時就操着那破鑼般的嗓門破口大罵道“誰讓你坐的,給老子站起來……”一邊說着,還要上前來動手。
然而,這個莽撞的傢伙總算是被他的同伴攔住了。在他的同伴的示意指引下,他發現那些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的同伴們仍未解除“石化”狀態,一個個雙眼睜得如銅鈴般大,盯着樓夜身前的桌面直髮愣,而他們的表情無一例外地夾雜着絲絲恐懼和驚駭。
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這個遲鈍的敗家子總算髮現了哪裡不對勁。
原來,那張長方形的木質酒桌上,在靠近樓夜地位置那裡有一個拳頭大的黑洞。雖然他是遲鈍了些。但是他分明記得在剛坐下時,這張桌子上空無一物,但桌面卻是完整的。佩佩貢獻這麼一會兒,怎麼多出了這麼一個大洞?而且洞口邊緣還有一些毛邊木茬,看樣子,顯然是剛搞出來沒多久的。聯想到之前那聲振聾發聵的巨響,這個遲鈍的傢伙靈光一閃,總算髮現了些什麼……難道。難道剛纔那聲巨響……這怎麼可能?那木桌可是有不下五公分厚,就算是借他一把榔頭,他也沒把握敲出個窟窿來……然而,事實就這樣不可否認地擺在眼前。
於是,這個遲鈍的傢伙眼睛發直了,臉上同樣覆蓋了一層不可思議的詫異。
終於很快,一片窸窸窣窣地細碎聲響從樓夜這桌周圍朝四下裡蔓延而去,那些自然是酒吧裡酒家們悄聲傳述樓夜製造的破壞效果時發出的。很快。連倒抽冷氣的聲音也一陣陣地朝四下裡劃了開去,極具動態觀感。至此,酒吧裡大部分對“OGFU樓”的外號之認識僅止於傳言的酒客們總算見識到了樓夜那充滿破壞氣息的高深功夫。就連那幾個自詡與樓夜混得熟膩得就差沒穿同一條內褲的外藉色狼在見識了樓夜地深厚功力後也驚詫不已。
同樣的,大部分時候以石板臉示人的安東尼也被樓夜的這番意外舉動給震懾得面部神經**。呈現出訝異地表情效果。這不能不說足以滿足一下樓夜的虛榮心,只是,此時的樓夜似乎並沒有特別關注安東尼。
要說現場那些酒客裡,也就只有那個會在小白臉一號身邊的魏大小姐表現出來的吃驚最讓樓夜感覺着解氣,如同冬天就着冰雪喝下一口燒刀子般,冰火二重天,過癮!此時,魏大小姐正將她那大嘴巴張成了巨大的“O”型,估計塞下個拳頭也不是不無可能。www.原本就不小的眼睛,在驚訝的情緒張力作用下,更是比之前大了許多,頗有鬼片裡某類鬼女的絕世風範……
樓夜臉上掛着淡淡地笑意,悠然自得的啜飲了一口手上的紅酒。似乎是感受到了樓夜的特別注視,這個美女頓時從“失態”中還原回那個傲慢、死不認輸的女無賴形象。
樓夜就這樣在周圍的看客們那驚異地眼神注視下。分外享受地喝完了一杯紅酒,然後擡起頭來,掃視了那幾個像看到怪物一樣的面帶驚恐的敗家子們,冷冷一笑道“我說,你們是來喝酒,不是來鬧事的,對吧?”
樓夜的聲音並沒有殺氣,反倒顯得非常溫和,溫和得彷彿桌上那個拳頭大小的窟窿完全與他無關似的。然而,那些個之前還氣焰囂張。自以爲
下第一的無知小子們卻早已被他震懾住了,當下一個一般地忙不迭地點着頭,似乎生怕表示的遲了些,自己身體某個部位也會出現那樣一個森然的大窟窿似地。
與那些小嘍羅不同,一直坐在魏大小姐身邊那個小白臉一號倒是挺有幾分骨氣,雖然眼神裡帶着幾分顫動、猶豫和掙扎,卻硬是一聲不吭地承受着樓夜給他的壓力。
樓夜自然注意到了這個“匪首”,只是,他並沒打算去跟這個小屁孩計較。至少,在剛纔,他一直沒有出言不遜,至於是因爲其自恃身份(扮黑老大扮上癮了)還是刻意保持“成熟”的扮相,就不得而知了。
只見樓夜再次微微一笑,像個沒事兒的人一樣,開懷一笑道“很好很好,剛纔我倒是差點誤會大夥兒是來鬧場的,那是我錯怪大家了,實在該罰!來,我自罰三杯!”說完,就利索地給自己的杯子裡倒滿了紅酒,痛快地喝了三杯罰酒。喝完後,熱情地招呼起這些受驚的小子們,“來來來,今天難得有這麼多年輕朋友來捧場,實在是歡迎之至!來來,我敬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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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久經酒場樓夜鼓動下,這些原本來找茬的敗家子們,一個個懾於樓夜的高深武功,不敢拒絕,卻也一時不敢擅自答應,因爲他們的匪首——小白臉一號還沒任何表示。
這時候,看到這羣自己找來整樓夜的幫手一個個噤若寒蟬的熊樣,忍不住氣打一處來。只是想想樓夜那單拳破木桌的神功,那些色厲內荏的膽小鬼會害怕倒也怪他們不得。突然,我們的魏大小姐眼珠子轉了轉,頓時靈光閃現。她掃視一圈了這些自己叫來的幫手,默默數下了他們的人數,赫然有八人之多,而且這些傢伙全都是上海各大酒吧的常客,是再標準不過的酒囊,酒量個個驚人。如果有這麼酒中好手來次車輪戰,只怕就是從小就泡在酒缸里長大的酒鬼也要被灌趴下吧?
如此一想,我們的魏大小姐頓時來了主意,這個狗頭軍師立即附在小白臉一號耳邊悄悄地將自己的點子和盤托出。這小妞那故作神秘的低語聲被灰塵間諜分毫不差地傳到了樓夜的腦中。看着這魏大小姐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再看那小白臉一號仍舊故作深沉地扮酷,樓夜想想就挺搞笑。就像玩整蠱遊戲一般,倒也不會乏味。
得到那個故作深沉的小白臉一號點頭同意後,魏大小姐立即帶着一臉難掩的興奮,拿極有挑釁性的眼神傲慢地看着樓夜,學着商人的口吻,偏偏又帶着幾分滑稽的忸怩神態“樓總是吧?我聽人說,你的酒量可是海量,有着‘千杯不醉’的雅稱,不知可有此事?”
“魏小姐說笑了,那些不過是朋友們玩笑話,當不得真的。”樓夜明知道魏大小姐的心思,只是假意虛應以中國式的推諉,並沒一口拒絕,給這花花腸子的小妞留足了機會。而他內心深處卻是如同一個已經佈置好陷阱,就等着獵物乖乖上套的獵人。不知道,等到最後被灌倒的反倒是這些目空一切的小子們時,我們的魏大小姐臉上會不會開成醬油鋪?對此,樓夜可是非常期待。
“樓總謙虛了!剛好,我今天這些朋友也都是豪爽的性格,跟樓總你也算是同道之人,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你們不妨‘煮酒論英雄’,看看到底樓總是名副其實的‘千杯不醉’還是我這些朋友更能喝?不知,樓總敢不敢跟我這些朋友一較高下?”看不出來,這魏大小姐說起尖酸刻薄的話來也挺不賴,什麼綿裡藏針、笑裡藏刀都用得分外嫺熟,估計平日裡罵起人來絕對是個不帶髒字就能氣死周瑜的小諸葛。
“我還有選擇嗎?”樓夜故意裝出一副苦笑,算是應承了下來。
隨後,魏大小姐又一再強調了樓夜頭上那頂“千杯不醉”的帽子,藉此給自己卑鄙無恥的車輪戰找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實在是牙尖嘴利,心計頗深的一個小丫頭,只可惜她在別處總能佔住便宜,遇見了樓夜就註定要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