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活了!”火鸞才雀躍了兩下,口氣又有些不滿。
“救活了就行了,不要再浪費你的真元了,反正她壽元將近,也活不了多久。”
“.…..”朱雀強忍着自己不去看她,也不理會火鸞的話,控制着紅珠在邱婆婆身上又滾了一週,這纔將珠子收了。
紅光斂盡後,葉璟誠和邱婆婆的魚尾重新化成了人腿。
朱雀的內丹蘊含着極其龐大的能量,不僅治癒了邱婆婆的傷勢,就連葉璟誠也得了不少的好處。
“侍衛長琴參見少主!”邱婆婆神智恢復後,迅速爬了起來,雙膝跪倒在葉璟誠面前,雙手高高舉起,匍匐在地上。
“你是我母親的侍衛長琴?”葉璟誠一怔。
“正是。”邱婆婆嗓音沙啞之極。
“知梅不過二百多歲,你比她才大一百歲,如何一副壽元將近的模樣?”不光葉璟誠不解,胡圖圖心中也十分的不解。
“這都是我咎由自取,妖族若想以人的身份長時間滯留在人世,必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琴深深看了胡圖圖一眼,嘆了口氣,“我辜負了尋找少主和主上的囑託,又欠下了一份永遠償還不完的恩情,怕是這輩子也還不完了。”
“你口中的恩人難道是厲涵的父母,你知道他們的死因?”胡圖圖一下子好像想通了什麼。
“你這丫頭果然聰明,恐怕,你早就看出我有問題了吧。”琴苦笑。
“你爲何不告訴厲涵他父母的事,難道你不知道這件事一直他的心病嘛?”胡圖圖臉色沉了下來。
“我不能說,也不敢說,只好封住了他的記憶,那段往事太慘烈,我怕他忍受不了。”
“是你封了他的記憶?他父母的死和你又有什麼關係?”胡圖圖眸光一黯。
“這件事我想當着厲涵的面說清楚,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他了,以前還擔心他靈力喪盡不能替父母報仇,知道了徒增煩惱,現在看來,是到了說出實情的時候了,我已經時日無多,不能把這些秘密帶去無盡深海中。”
說完這段話,琴再次朝葉璟誠跪拜了下去,“少主,原諒琴不能再守護你了,我只希望少主將我的骨灰帶回青川湖,於願足矣。”
葉璟誠看着琴衰敗的容顏,良久,輕輕點了下頭。
琴嘴脣蠕動了兩下,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她還能堅持多久?”胡圖圖心中也有點傷感,邱婆婆外冷內熱,對厲涵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對自己也十分關心,不管她接近厲涵是出於報恩或者別的什麼目的,她確確實實照顧了厲涵很多年。
就像她說過的那樣,一個妖族若想以人類的身份留在凡世間,必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琴的代價就是她的青春和生命。
鮫族是除了神獸外最長壽的妖族,壽元長達幾千年,可琴不過活了三百多年,就已老邁成這樣。
“她的內傷我已經治好了,可是,臟腑內生機已斷,除非……”朱雀忍不住朝也璟誠看了一眼,“除非她能儘快回到鮫族歸隱的地方,在聖泉附近休養生息,也許還能多活十年。”
“......”葉璟誠眸光有所動容,沒等他開口,琴卻笑着搖了搖頭。
“不用麻煩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很難堅持到那個時候,說實話,能再見到少主我已經很開心了,還有小涵,這孩子心地善良,個性堅韌,和他父母當年一模一樣。”琴喘了幾口氣,氣息很有些雜亂。
“別跪着了,起來吧。”葉璟誠伸手將琴攙扶了起來。
“你爲何會出現這,替我擋下這致命一擊?”
“其實我前一陣就發現了少主的蹤跡,還跟着您去了一趟鎮妖谷。”琴淡淡笑了。
“那個引我們出谷的人是你?後來,給我療傷的也是你?”
“嗯,只可惜屬下無能,救不了知梅,真是慚愧。”琴點了點頭。
胡圖圖微微一怔,原來那晚在葉璟誠家噴水池內看到的雕像竟然就是琴,難怪她總覺得那個雕像的身影似曾相識。
“你一直暗中保護着我對嗎?”葉璟誠眸光有些潤溼。
“這是屬下的職責。”琴恭敬的垂下頭,喘息聲又有點不均勻。
“璟誠,你們爲何打鬥?”
胡圖圖插了一句。
“她幫那個九星陰陽師,阻止我們破陣。”葉璟誠冷冷瞥了眼一旁鼓着腮幫子氣鼓鼓的火鸞,這妮子自從朱雀出現後肚子裡就在憋氣,尤其是她想盡了辦法對方依舊看都不看她一眼,心裡火氣更大了。
“誰想幫那個混蛋了,我只是欠他三個條件,如果我真心幫他的話,就憑你和那個小鬼頭,早就被我燒成渣了。”
火鸞肚子裡的火氣總算找到了發泄的地方。
“鍋巴呢,那個陰陽師也不見了?”葉璟誠這纔想起來鍋巴和那個九星陰陽師好像都不見了。
“我在這兒!我在這兒。”伴隨着鍋巴奶聲奶氣的嗓音,地面上猛地伸出來一條碩長的枝蔓。
隨着枝蔓的綿延,鍋巴肉乎乎的胖腦袋隨後鑽了出來,下半身還保持着樹妖的模樣,一根枝蔓上還捆着個沈甸甸的肉糉子。
“你鑽地底下幹嘛去了?”胡圖圖眉頭一擰。
“香姐姐不是把那個臭豬頭的火爬子碾死了嘛,這個是大補,正好給我的孩兒們打打牙祭,可不能糟蹋了,魚大哥,你的傷都好啦,咦?這個老婆婆也好了,可惜她壽元就要到了,活不了幾天了。”
小鍋巴鑽出地面,身子扭了兩下,恢復了人身,一擡腿將那個人肉糉子踢到了胡圖圖腳下。
“老大,就是這傢伙布的這個勞什子陣法,我都拷問清楚了,這傢伙心黑手辣,還想收了我和魚大哥當他小弟呢,他還藏着香香姐姐的一半真元,要挾姐姐對我們出手,絕不能饒了他!”
“一半真元?”朱雀眸心一凜,轉眼看向火鸞,眸光泛着擔憂。
“以你的實力怎麼會被他封印住,你……有沒有受傷?”
“哼,終於知道擔憂我了?我還以爲你早把我忘死了!你的主子轉世了,你不好好生死相隨的陪着?現如今倒有心思關心起我的死活了,可笑……”
火鸞氣呼呼扭過頭去,將朱雀晾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