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拓跋宏單臂攬着懷中的女人,眸心清冷平淡,看不出任何異樣。
“以牙還牙而已,她推我二次,我還她一次,她,還欠我一次!”胡圖圖輕輕掙脫開拓跋宏的掌控,從天上墜落,沒等人落地,背後猛地展開一對烈焰蒸騰的羽翅,火焰般豔紅的翅膀綻開,人輕飄飄落在地上,通紅的火焰映襯的她雙頰嬌豔如花。
“火羽?”拓跋宏眸光一滯。
自己的風羽是修煉到七星時才領悟的飛行技,而她卻根本還不算陰陽師,爲何竟能使用火羽。
“五行法器!你,你,你根本不是什麼厲嵐,你是那個姓胡的丫頭!”拓跋豔臉色大變。
胡圖圖和人比試闖蟲陣的時候使用過火翼,當時拓跋豔在陣外看的心馳神往,厲家有高階法寶可以操控五行之事並不是什麼秘密,稍微一聯想就明白了問題所在。
“大師兄,她身上有厲家的五行法器,可以操控五行幻化法器,這法寶極爲厲害,只要大師兄能收爲己用,必將成爲拓跋家一大助力。”拓跋豔眼珠一轉,口氣更爲急切。
“大師兄別猶豫了,這個女人絕不能再讓她成長,否則,一定成爲拓跋家的大患,大師兄!”拓跋豔很瞭解拓跋宏,一切阻攔拓跋家發奮的絆腳石,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清除。
拓跋宏一動不動的凝視着胡圖圖,背後風羽不着痕跡的上下翻動,眸光中,隱約涌動着一絲冷冽。
“你想背棄誓言,就不怕反噬嗎?”胡圖圖冷笑。
“比起言咒的反噬,我更在意你的實力,很久沒人讓我心生忌憚了,你應該自傲。”大笑聲中,拓跋宏緩緩墜地。
“大師兄,殺了她,殺了她高階法寶就是咱們拓跋家的……啊!”拓跋豔忙不迭湊了過來,正惡狠狠盯着胡圖圖叫囂,冷不防一股兇悍的衝擊力迎面衝來,將她擊飛出十來米,口噴鮮血倒在地上。
肋骨處傳來穿透般的刺痛,不知斷了多少根骨頭。
“大師兄,你……爲何出手傷我!”拓跋豔驚恐之下,聲音都在戰慄!
“火毒侵腦,毒入骨髓,你已經沒得救了。我們拓跋家沒有背信棄義的小人,你卻一而在再而三的背後害人,這種行徑原本就該受到族規的嚴懲,拓跋豔,你有如此下場怪不得我,是你咎由自取。”拓跋宏掃了眼趴在地上氣息懨懨的拓跋豔,眸心清冷依舊。
“你竟爲了這個女人殘害同門,拓跋宏,你好狠……啊!”拓跋豔猛地抱着頭淒厲的吼叫起來。
一邊狂吼一邊在地上翻滾。
草叢中的荊棘毒刺頃刻間刺的她渾身鮮血淋漓,皮開肉綻,鮮血汩汩淌下,所有的烈火蜂好像嗅到了什麼美味般,一股腦朝拓跋豔衝了過去,將整個人覆蓋住。
尖利的慘叫聲響起,一聲高過一聲,令人不寒而慄。
“快離開這兒!”拓跋宏充耳不聞般拽住胡圖圖的手,風羽再次騰起,兩人瞬間騰上空中,飛速離開了烈火蜂的勢力範圍。
拓跋豔的慘叫聲越來越低,最終,再也聽不到。
胡圖圖遙遙看了看天,如水般清澈蔚藍的天幕如麻花般不斷扭曲,而一直牽引自己的神秘召喚似乎也感應不到了。
“爲什麼不說話?”攥着胡圖圖的手,兩人在天空疾馳,半晌後,拓跋宏率先開口。
“覺得我很可怕?”
“沒。”胡圖圖搖了搖頭,拓跋豔死的再慘也是她罪有應得,她纔不會同情這種一直想致自己於死地的女人。
“她火毒侵腦本也無藥可救,只不過……我不明白你爲何會放過我。”胡圖圖輕輕將左手從對方掌心中抽出,火羽一展,避開拓跋宏三尺。
其實剛纔她早就看出來拓跋豔火毒侵體,剛纔那個局勢,若想安全逃離只能一人做餌,其他兩人才能全身而退,可是她沒料到,拓跋宏會立刻當機立斷下了狠手,對自己人都能不留一絲餘地,狠辣出手,對自己反倒一副重誓守信的模樣,這個男人的心思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我說過,拓跋家沒有背信棄義的小人,拓跋豔犯了族規,理應受到嚴懲,而你……”拓跋宏停頓了兩秒,脣角慢慢勾起。
“你雖然天賦絕佳,來日不可限量,但我拓跋宏自負絕不會輸給你,如果我現在將你碾殺,日後必將失去一個最好的對手,一個人若是沒了對手,前途也就沒了光明,再者說,我和你之間,未必會成爲對手,也許,有更合適的關係也說不定,你說呢?”
“我們不可能成爲朋友!”胡圖圖被他盯的心口有些異樣,一震羽翅飛向了前方。
“話別說的那樣絕,這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拓跋宏勾脣一笑。振翅追上胡圖圖,與她並肩齊飛。
兩人又飛行了片刻,雙雙降落下來,無論風羽還是火羽都無法像妖獸一樣長時間飛行,兩人拼盡全力也只能飛行十來分鐘,不過,總算徹底擺脫了烈火蜂的勢力範圍。
“飛了這麼久怎麼還沒追上?”胡圖圖四下打量,雖說她有點路癡,但此刻的地形植被全然不像剛入谷的樣子,難道方向飛錯了?
“因爲咱們根本就沒朝入口飛,怎麼可能追的上?”拓跋宏眸光閃動,脣角又泛起一抹淡笑。
“我終於找到你的缺點了。”
“嗯?”胡圖圖皺了皺眉。
“路癡,沒有方向感。”拓跋宏大笑出聲。
“切,外面有GPS,裡面有八卦定位儀,何必費心去記?”胡圖圖白了拓跋宏一眼,伸手從乾坤袋中摸出一個八卦盤。
“現在空間扭曲,五行不定,八卦儀早就失靈了。”拓跋宏很認真的看了胡圖圖一眼,鄭重其事道:“現在的位置已快接近內谷了,空間逆轉隨時都會發生,說不定什麼時候咱們就被未知空洞吸進去,生死未卜,你怕嗎?”
“爲何引我進內谷?”胡圖圖一怔。
“重寶現,空間逆,死絕生,一人還。”拓跋宏緩緩吐出十二字,看胡圖圖沒有任何反應,不由又是一笑。
“沒聽說過這十二個字?厲家如此重視你,沒告訴你這些?”
“我一個月前才知道有鎮妖谷這個地方,時間太短,要學的太多,哪裡都能知道?”胡圖圖白了拓跋宏一眼,“這幾個字什麼意思,你解釋下。”
“沒問題!”拓跋宏灑脫一笑,朝胡圖圖邁近一步。
“不過,在哪之前,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拓跋宏一邊說,一邊又朝胡圖圖靠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