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靜靜的坐在那兒,好似一幅絕美的畫卷。
“上官?”胡圖圖一怔。
雖然那人散發出來的慵懶自若和上官邪的狠戾邪佞大相徑庭,可那頭閃着紫光的紅髮卻是那樣的熟悉。
“呵呵……不愧是我的新主人,一眼就認出我了。”
男子緩緩轉回身子,猩紅的雙眸,蒼白無神的面色,脣角淡淡邪佞的冷笑。
“怎麼是你?”在場人均大吃一驚。
“爲何不會是我?”上官邪脣角緩緩勾起。
“你爲什麼把我們引入異時空,爲什麼殺害妙妙,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們認識的獬豸?朱雀呢!你把他怎麼了!”
沒等胡圖圖質問,火鸞已經急眼了。
“嘖嘖嘖……”上官邪不屑的搖了搖頭。
“幾百年啊,虧你心心念唸了一個男人幾百年,人在你面前你卻認不出來,哈哈哈,太可笑了!”
上官邪狹長的紅眸悠悠落在身旁那名身穿斗篷的無臉人身上,脣角泛起一抹冷冽。
“朱雀?你是朱雀!”火鸞瞬間愣住。
無臉人深深埋下頭,身體縮成一團。
火鸞衝上前拼命一扯,將那人的斗篷狠狠拽下。
熟悉的身材體態,四肢身形,可他的整張臉……就像被人砍了一半,蒼白的裸露,沒有五官沒有表情,就像一張被抹平的白板。
“你的臉怎麼了!朱雀,你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火鸞急了,衝過去抓住朱雀的雙手。
胡圖圖一直盯着無臉人的動作,一開始他拼命掙扎了幾下,後來似乎察覺到了是火鸞又驚慌失措起來,他的手看似再用力推她,手指卻反反覆覆在火鸞手背上反覆畫。
反覆了幾次,狠狠一推,將火鸞推到在地上。
胡圖圖眸光一怔,朱雀這個動作和剛纔她進門時手背上察覺到的感覺極爲相似!
一左一右,一撇一捺,好像寫了個人,然後還有幾筆,橫豎上下都有,雜亂而沒有規律。
“朱雀,我是火鸞啊,你到底怎麼了!”火鸞啞着嗓子大喊,眸光狠狠落在銀座上風輕雲淡品酒的上官邪身上。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朱雀不可能不記得我,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傢伙,你怎麼能這樣對他,你們可是認識了幾千年的朋友,朱雀一向對你不薄,你卻這樣子對他,你對得起他嘛!”
“我不需要對得起任何人。”上官邪冷冷一笑。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的計劃,誰都不行……”
“就因爲朱雀阻擾了你的計劃,你就要把他的臉削平?讓他喪失五感感官?你就要殺了妙妙,你到底想幹什麼?”
歷涵激動的整張臉都漲紅了。
“幹什麼?呵呵……你自己看看,不就明白了嘛!”
上官邪猛的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
砰!
一聲巨響。
破裂的不是水晶杯卻是那盞從穹頂直墜十米的水晶長燈。
隨着每一盞燈芯的碎裂,整面圓弧形的天花板都碎裂了。
房頂正中央露出一個大洞。
衆人這才發現,屋頂上方,居然漂浮着一座巨大的水晶棺。
依稀能看到水晶棺內躺着的絕美身影。
水晶棺頂隱約有七個透明的孔,大廳內,鬼哭狼嚎聲嗚咽哀嚎,那一張張被困在燈芯中的臉不受控制的朝水晶棺飄去,一股腦兒鑽了進去。
七個孔洞一瞬間亮了,將整個水晶棺映射的如白熾燈般耀眼。
凌飛雪!
棺槨中躺着的女人居然是凌飛雪。
“嗖!”一道白光從第一個孔洞中射向天際!
漆黑死寂的夜空中猛的出現一顆耀眼的星辰。
“嗖嗖嗖!”一道道白光射向天幕,一顆星辰接一顆星辰相繼點亮。
血月不知何時遊走了過來。
七顆星圍繞着血月組成一副詭異的圖案。
“七星耀月,陰陽顛倒!”歷涵駭的面無人色。
精通各種星象學說的他如何不明白眼前的異相!
“你真是瘋了!爲了復活一個人不惜收集千人魂魄扭轉空間製造七星耀月,顛倒陰陽。”
歷涵聽到自己牙齒鬥顫的聲音。
這是所有星象大師的禁忌法術,七星耀月的確能顛倒時間復活一個人,但復活的卻只能是魔鬼。
一旦那人甦醒,必會以天下所有生靈的魂魄爲食,爲惡天下,比旱魃的暴虐更勝百倍!
“顛倒陰陽怎麼了?爲禍天下又能如何,只要飛雪能活過來,我纔不管什麼天下什麼衆生,所有生命滅絕又怎樣?世界毀滅又能怎樣!只要飛雪能活過來,我不惜毀滅一切!”
上官邪猩紅的眸光中晃動着瘋狂。
“即便她甦醒以後連你也不認識也無所謂嗎?”胡圖圖冷冷開口。
“即使她面對這個被她親手毀滅的世界孤獨寂寞的活着,只知道殺戮只知道索求,你都無所謂?你想過沒有,當這個世界只剩下你和她的時候,她一樣會殺了你,然後呢?永生永世,在寂寞中瘋狂?上官,你捫心自問,這就是你想要的?”
“我不會讓她這樣的,所以我需要你!”上官邪獰笑。
“我需要你的靈魂去撫慰她的創傷,我等了一千年,收集了上千個魂魄,只有你和她的靈魂一模一樣,只要吞噬了你的精神力,飛雪就不會再懵懂無知,她會恢復記憶,想起我是誰,想起我們的過去……”
上官邪眸心中晃動着近乎癲狂的癡迷。
“即便如此,你覺得她會開心嗎?飛雪的個性你應該十分清楚,她宅心仁厚,悲天憫人,如果她知道她的復活犧牲了這麼多人的靈魂她會怎麼樣?還有,你覺得她會放任自己以活人魂魄爲食這樣活下去嗎?她會嗎?你這樣對待曾經的朋友,這一世的主人,你覺得她會原諒你和你回到過去,繼續無憂無慮的生活?上官,你不要自欺欺人了。”
胡圖圖眸心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即便你復活了她恢復了她的意識她也決計會離開你,甚至重新毀滅她自己。”
“我不管!”上官邪瘋狂的大叫。
“我不管飛雪恨不恨我,我只要她活過來,所以……”
上官邪獰笑着朝胡圖圖走去,面容猙獰可怖。
“你……必須……死。”
“轟!”一聲巨響,一道快如閃電的身影竄了過來。
詉伽極其憤怒的揮出一拳。
一拳將上官邪懟飛出十幾米,重重砸在紅木桌上,厚重的桌面頓時被砸塌了。
就連上官邪的胸膛都塌陷了一大塊,四肢扭曲變形凹陷在紅木桌面內,這一拳的力度超乎想象的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