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知道自己肯定是過關了,畢竟我都站這兒了,也沒有違規的地方,他們不可能把我再扔回去不是?果然,通話兩分鐘,工作人員表情僵硬的讓我帶着身份牌可以走了。
和偶然碰見的人蔘娃娃告別後,我從鬼門借道下了陰間,一睜眼就看見自己身處在一個狹窄的通道中,兩邊都是高達四五米的牆壁。非常光滑,代表着不可能借力爬上去。
這是一個迷宮。一個不知道有多大,而且不知道要幹嘛的迷宮。
心裡一動。我掏出了那塊黃銅身份牌。身份牌背後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條紋,現在看來,這不是玄機閣新穎的設計,而是這個迷宮的地圖。
自始至終這是一個淘汰弱者的比賽,找到身份牌並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找到更多的身份牌。或者搶奪別人的身份牌把殘缺的地圖拼湊完整。完整的地圖上應該還標註着在迷宮裡的任務解釋,可我因爲走捷徑,手裡只有一塊都不知道是哪部分的地圖外。連任務是啥都不知道……
難怪玄機閣能這麼簡單就算我過關,原來是算準了我現在進來也沒什麼用啊!
惆悵的把身份牌塞回包裡,我用作記號的方式走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徹底把自己繞暈了,原來做的記號都找不到了……
心累的隨便找個路口坐下,我現在只能等後續部隊進入迷宮,然後搶他們身上的了。
安靜的一個人坐着,一個鬼將從我身後的牆壁裡飄了出來,直勾勾的看着我啃壓縮餅乾,瞪了我整整五分鐘後,爆粗口了:“幹!怎麼會是個純陽命格的人!這他媽怎麼打!老子不幹了!”
我默默的看着這個鬼將罵罵咧咧的穿過牆壁跑了。啊,原來這迷宮裡除了防備其他參賽者搶奪身份牌外。還得防着鬼將啊?
接下來的兩天裡,我連一個活人都沒遇到,所有鬼將和行屍遇到我後都是默契的和我打個招呼就自己走了。
我試圖跟着一個行屍走,他既然要攻擊其他參賽者肯定要找活人,結果我跟了他整整一天,他很惆悵的回頭跟我說:“兄弟。我也不容易,死了還要做苦力。求求你別跟着我了,你的陽氣太旺,我都感覺不到其他參賽者在哪兒了。”
被一具行屍嫌棄了,我竟然被一具行屍嫌棄了……自暴自棄的胡亂走,有看熱鬧的鬼將和我偶遇都是一句話:“你還沒遇到活人呢?”
是啊,我還沒遇到呢。不知道我是不是把畢生的運氣都用在偶遇人蔘娃娃身上了,進來後就算按照概率算,我也不可能一個活人都遇不到啊?奈何就是遇不到,人倒黴起來連鬼都笑你。
三天的時間過去了,我是被十多個工作人員圍追堵截找出來的,第一個發現我的工作人員像中大獎一樣拉着我瘋狂的搖:“哈哈哈哈!我找到你了!我一會兒出去就買彩票!”
我想打他,但毆打工作人員會被取消參賽資格,所以我忍住了。
等我重新回到地面上時,晏莊哭笑不得的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沉默了半分鐘後用很迷茫的語氣說道:“講道理,哥哥在監視器上看着十多個工作人員在你方圓百米內搜了你兩小時,你就像用上帝視角觀察着他們的動向。完美的避開了每一個工作人員,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不發表意見。
“第一個進入迷宮進入最後一個出來。哥哥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揉揉額頭,晏莊笑道:“雖然是倒數,不過因爲你上半段的時間太短了。所以平均下來你預選賽過了,等休息兩天就能參加排位賽了。”
我平靜的點點頭,這兩天的痛苦遭遇讓我對這個賽事失去了興趣,有時間耽擱這麼久,我還不如去接個私活來錢快呢。
在哈爾濱的星級酒店裡住了兩天,我們被拉到了俄羅斯的地下黑拳場。這兒可以隨便打,而且場地都是專業的,一天租金還不貴。
坐在大巴車上快到目的地前。司機接了個電話後臉色慘白,猛的一把將方向盤拉到底,車尾在微微結冰的地面上甩出一個漂移,被鬼追一樣把油門踩到底,帶着我們往回跑。
“不是哥哥說,師傅剛纔誰給你打電話了?怎麼慌成這樣?”晏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皺眉沉聲問道。
司機瘋狂的往回開了兩公里後,車速才變回正常,然後一腦門虛汗的回頭對我們說道:“剛纔另一輛車的司機給我打電話。說他們車上一個吉普賽女人用水晶球占卜出如果我們進入會場就一定會死,會場和會場周圍五百米範圍內,全是烈性炸藥!”
整車的人都靜了。晏莊急聲問道:“其他車都通知了嗎?”
“不知道,我們是第一個被通知的,那輛車的司機是我表弟!”
“趕緊給認識的打電話!快!”晏莊衝發懵的其他參賽者爆吼一聲,自己連忙掏出手機給李牧那一車打去,李牧接到電話後還沒等他開口就急道:“你們快往回撤!會場被下了絕殺陣!”
晏莊虛脫一樣的跌坐回位置,既然李牧也知道了,那她現在肯定在往回撤了。
“不是哥哥說,這玄機閣是要作妖啊?我們這兒接到的消息是會場裡被裝了炸藥,誰告訴你還有絕殺陣的?”
李牧的聲音也平靜了一點。偏頭讓林枕流接着打電話通知後,說道:“是神算子打電話過來的,他一直和地師前輩監視着地氣,想準確的測出來新生的黃泉路會開在哪兒,結果發現這邊有異動,神算子用我的八字算了一卦算出我前去會場必死,地師才推算那邊有絕殺陣的。”
晏莊用的是免提,我們一車人都屏氣聽着。我有點恍然,估計地師只是察覺出會場的地氣不穩,所以猜測是絕殺陣。不過全是烈性炸藥的地方,威力可一點都不比絕殺陣弱。
他兩掛斷電話後,所有大巴的司機又聯絡了一遍,臨時找了個收費站作爲接頭地點,我們在大雪紛飛中重新聚頭,所有人臉色都很難看。
貪狼拖着玄機閣這次負責比賽的執事丟到路邊,他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被打碎了,只有嘴巴還能動。和我們想象的羞愧驚慌不同,他神色平靜的躺在地上,無視了我們憤怒到極點的瞪視。
“老子來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吧。”已經審問過的晏剛冷着臉跳到一棵樹上方便大家看見他,然後煩躁的道:“這小子的家人被萬道的綁架了,威脅他來把咱們都坑死。”
“選拔賽的僱傭軍只是用來當幌子的,一波在山裡堵你們,一波在會場周圍安裝炸藥。炸藥這種東西我們都察覺不出來,這次多虧了來自吉普賽的占卜師艾斯梅拉小姐,要不是她習慣每天占卜,我們就算被萬道一鍋端了!”
沖人羣中一個漂亮的棕色皮膚妹子鄭重的鞠了一躬,晏剛繼續道:“萬道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小道消息說會場下面有鬼璽碎片,想把我們全炸死了血祭讓鬼璽碎片提前出世,到時候他們就能憑藉鬼璽碎片之間互相的聯繫找到其他的,從而獲得陰兵兵權。”
“老子呸!”晏剛罵罵咧咧的道:“老子的傻逼弟弟不知道腦子哪根筋抽了,這鬼璽除了鬼女只有持璽人能掌握,什麼時候輪得到他了!”
“呵呵,如果萬道找到了符合持璽人要求的人呢?”一直躺在地上的玄機閣執事平平淡淡的一句話,把晏剛的聲音掐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