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驚電般的刀光繼續閃現,阿輝的身影在雪地上飄忽若飛,披肩的雪白長髮亦隨風而動。
以馬騰爲首的四名弩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感激地看着阿輝倏然轉身的背影。
“這速度也太快了…..”馬亮拿着阿輝塞給他的奇型長刀跑到馬騰身邊,“揪準了射呀,別**啊!快….快…..三哥那……”
馬三其實還算頂得住的,他手中的厚背大砍刀舞得呼呼做響,和敵人連連硬碰,口中還不斷髮出大喝:“削你胸,削你屁股,削你腿!”
馬三來來去去的就這三句話,手上也就三招:平斬襲胸,側斬襲腰,下斬雙腿。
大家還別小看這三招,實戰中挺管用,與敵人縱跳騰挪殺得熱火朝天。
馬騰拿弩瞄了又瞄一直沒射,那倆人身行換位都很快,怕誤傷了馬三。
馬亮現在重點是保護這幾個弩手,生怕雪地裡又冒出幾個人那就麻煩了。所以他現在反倒是最輕鬆的,還有閒暇腳下動來動去的模仿着阿輝的動作。
阿輝實在太快了,如同風一般在雪地裡打了幾個旋兒,身後留下的是馬幫弟子驚鄂的眼神和滿地亂滾的腦袋。
敵方爲首之人將刀虛劈幾下後,目光狠狠地鎖定住了阿輝,狹長的刀身映照着陰冷的寒光。
馬三的對手也被阿輝順便給解決了,當他細看向那人的長刀之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馬三略一思索,朝阿輝喊道:“阿輝,抓活的!”
阿輝腳步一停,反倒猶豫了。
“抓活的?”
阿輝刀下向來是沒活口的,他一般只出一刀,一刀斷頭。所以他感到爲難了,不知該怎樣下手。
“削斷那小子的手腳筋…..”馬三道。
“又是削,嘿….馬三削….”馬亮打趣地說,邊玩弄着手上的狹長長刀,“真是把好刀呀,不過看着有點象劍哦….”
“豬!這是忍者刀!”
馬騰突然罵了一句,神情也激動起來。
“娘地,真的啊?”
馬亮嚇得把那刀一丟,連連吸着氣。
“所以說必須抓活的!”馬三的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緊緊握着拳頭。“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潛伏在北關這裡,天見可憐,被老子給發現了,哼!”
阿輝聽馬三他們說得這麼奇怪,倒不急着出手了,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難道你沒聽過整個世界的一個共同誓言?”
“什麼誓言?”
“讓大合族這個最邪惡的民族從地球上永遠地消失!”馬三重重道。
“邪惡的民族!”
阿輝漸漸明白是什麼事了,眼中紅芒一現,身影再度消失。
敵首早已蓄滿了氣勢在等着阿輝的一擊,見阿輝消失,知道危險已經臨近。他大喝一聲,在身前連續虛劈了幾刀,但見雪花飛揚,雪地上留下幾道長長的劃痕。
阿輝其實已經到了那人的背後,見敵出刀後在地上的形狀,知道對手果然是個頂尖高手,竟然也練成了刀氣。原本他一刀就可斷了那人的頭顱,但阿輝卻沒急着出手。
“呀!”那人劈空以後,突然身子一旋,刀光閃耀,一道長長的弧形刀痕又出現在阿輝剛剛站立的地方。
阿輝腳下一動,早就換了方位,他依然緊緊盯着對方的面具在看。他心頭微跳,有幾分熟悉。
“懦夫!”從詭異的面具後發出沙啞低沉的怒罵,陰毒的目光如毒蛇般從面具的小孔中射了出來。
“阿輝….”馬三在後面喊,“你先退回來,讓我們來抓他!”
馬三顯然是看出阿輝了的猶豫,殺人人人都會,但抓活的卻是要靠技術的,阿輝卻只有殺人的技術。
不知不覺中,馬幫已經完成了包圍圈。
面具後又發出陣陣陰冷的笑聲:“憑你們幾個廢物想抓我?哼!受死吧!”那人說到這突然舉手朝地下一砸,“嘭”地一聲,一團黑霧散了開來,把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小心毒煙!”
阿輝可不管什麼毒煙,剛纔那人竟然敢罵他懦夫,着實讓他很生氣!
於是,額角的發縷不經意間又飛揚了起來。
只見阿輝周身白霧一現,又猛然收回體內,巨型刀光橫空一斬,“噝………”
雪,還是雪,雪地下是褐黃堅硬的凍土。
黑煙被吹散了……..
“人呢?”
“被砍得渣子都沒了?”馬亮呼呼地跑了過來,“沒這麼狠吧……….”
馬騰在後面把馬亮拉開,蹲下來細細地觀察着地面。
阿輝也糊塗了,自己的“斷風”一刀,從未有失過手,可再強也不會把人給砍沒了呀。
“氣化了吧….”馬亮嘴巴張得大大,還誇呢。
“跑了!”馬騰手裡抓了一把土在鼻端聞了聞,“邪忍秘法,土遁之術!”
“真有這事?”馬三把腦袋湊了過來,“這是凍土帶呀,和鐵沒什麼區別,挖洞也得有個時間吧?”
馬騰把手裡的土伸到馬三的鼻子下,道:“你聞聞。”
“咋了….”馬三把鼻子一嗅,立即連連呸了幾聲,“孃的,什麼怪味道….. 呸….呸…”
阿輝也抓了一把土聞了一下,眉頭連皺幾下,但還是堅持住了,又細細地聞了幾遍。他知道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雖然接了任務,但卻幾乎什麼都不懂。他現在忽然懷疑那些老傢伙們爲什麼要把這個任務交給他,而讓他鬱悶的是,又什麼都不告訴他。
“是一種特殊的藥水,能迅速地軟化泥土的藥水。”馬騰的臉因興奮有些發紅了,說的話也越來越多,和平日裡寡言的性格完全不同。
他抓了幾把土小心地放進隨身的口袋中,又道:“邪忍秘法中還有幾種遁術,估計也是靠的這種藥水的功效,我要好好研究下。”
“我還以爲那些邪忍真的會什麼特異的咒語呢,原來靠的是這個,孃的,裝神弄鬼的。”馬三輕鬆地笑道。
阿輝在一旁忽然說道:“馬騰剛纔說的還有幾種遁術,是不是說的水遁、火遁這些?”
“是呀,阿輝你也知道啊,呵…..”
“我當然知道,聽我師父說起過,不過聽師父說的是五行遁術,是一門至高的武學轉化而來的,怎麼這些邪忍也會?”
“呵,有區別的。”馬騰道。
“什麼區別?藥水不同嗎?”馬亮的光頭一閃,也來湊熱鬧了。
馬騰今天特興奮,兩眼都放着光,他道:“阿輝剛纔已經說過了,五行遁術和邪忍的遁術區別在於藥水。”
“還是藥水嘛….”
“不,風族武學豈能用藥水,是武學,至高的武學。我又不會,所以沒法解釋。但邪忍的這個顯然是盜用了風族武學的名稱,可能是想偷師沒偷到吧,所以自己搗鼓出幾種藥水來變通。雖然是敵人,但我還是很佩服他們。”
“五行遁術是風族的武學?”這回輪到阿輝吃驚了,他知道自己其實就是風族之人,而師父鐵風在風族的地位明顯是很高的,但爲什麼師父不把五行遁術傳授給自己呢,這又是一個謎了。
這時候,馬三突然說道:“阿輝,事情到這地步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