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宸在皇宮同太后和皇帝拉着家常,當然每句話都字字暗藏玄機,一般人是都聽不懂的,只看見發怒的太后不怒了,黑臉的皇帝放晴了,他們可不知道七皇子同太后和皇帝說了什麼,但他們知道是七皇子把主子們哄樂了,於是七皇子很受寵的消息立刻傳了出去。
不管哪家主子一聽這話,更是在心中掂量了掂量,一合計,把那天因爲七皇子忤逆皇上要娶葉將軍大女兒起來的小心思放了放,暗暗決定見了那爲主兒還是供着、敬着吧,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那位主兒打了左臉,自個再把右臉伸過去總不能還丟了小命吧,是吧。
總之,流言總是這麼的陰差陽錯,不過,三人成虎,流言傳的舊了,傳的人多了,也就成了真實的,往往令人深信不疑。誰又知道七皇子是不是真的被太后疼到了心坎裡,反正只要七皇子一天不被皇帝嫌棄了,自個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太后慈愛地看着慕容宸走後,立刻變了臉色,惱怒地拍了拍桌椅,長長的護甲被颳了個大印子,但此刻有着戀手癖的太后是無暇注意到這丁點瑕疵的,對着臉色同樣不好的皇上說道:“皇帝,平常看着他是個好的,沒想到現在竟如此不聽話,讓他辦點事也推三阻四的,真是白疼他這麼多年了!這大興將來還不是留給他們這些皇子的,現在竟幫着一個外人。”
“母后,兒臣總覺得七兒子不對勁,老五那孩子是真的無心那個位置,心思能看得一清二白,可這老七,兒臣總是看不明白他,”慕容宸皺眉,“雖然整天不務正業的,也不同朝廷上的大臣相交,但卻能同權貴的兒子們打成一片,令兒臣稀奇的是那些人品行個不行同,卻都爲他馬首是瞻,即使他做了荒唐的事兒,朝廷上那些滿口禮教的老古董也大事化小。要說他是個有心思的,可卻從不關心朝堂上的事,整天做一些亂七八糟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皇帝,我早就發現老七的特別之處,想着他是這些皇子中聰明的,母妃雖是北齊的公主,可是他卻是你的兒子,大興的皇子,總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就多疼了些,誰知道讓他幫忙從葉倩墨那兒打聽出宣王手中的勢力,他就跟哀家推三阻四的。”
有外族的血統,做不了皇帝,母后只想到了這一點,可有了北齊的血,想要那個位置,就有了一個國家的幫助,北齊的王上一定更樂意選個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做皇帝。慕容明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同其他國的人聯合在一起共同謀害自己,就像吃了蒼蠅似的膈應的慌。
“母后,依兒臣看老七在那天就同我們離了心,”
太后想了想,“皇帝,過段日子,就把宮裡那些小阿哥接到哀家這裡住吧,”長大成人的皇子,就剩下老三、老五、老七了,老五是皇后所出,皇帝不可能讓他上位,老七也不行,老三,她覺得老三那孩子不錯,文武都行,也會辦事,可皇帝的心思……哎,誰讓老三的母妃不得皇帝喜歡。雖然皇帝身體不錯,可也不能後繼無人啊,幸苦後宮那些女人的肚子爭氣。
皇帝一聽太后的話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他點了點頭,“母后,兒臣還有事處理,先行告退。”既然老七不願意聽話,那他就換個方法,朕一定不會讓有威脅到皇室的存在。
皇上滿腹惱怒的走後,太后身旁的大太監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心驚膽顫地回稟道:“太后,景侯爺的夫人身體不舒服,不能進宮了,”
太后聽後自是惱怒非常,不僅把平心蕊恨上了,就連皇后也受到了牽連,一連幾天,皇后都受到太后的冷臉也不知道做錯了何事。
慕容宸回來的時候,直奔寢房,裡裡外外尋了一番,竟沒找到葉倩墨的身影。“紅纓,紅纓,”
“七皇子,奴婢在。”
慕容宸笑着從身上掏出順便買的琳琅樓的點心,在紅櫻眼前晃了晃。紅纓眼前一亮,討好道:“七皇子,這是您給奴婢的?多謝七皇子,”
紅纓滿足的咬了一口,舒服地笑開了花,暗暗決定這次一定要給綠柳留下一些,不能全部吃完。再吃一個,就一個……
慕容宸好笑的看着吃的美滋滋的紅纓,墨墨的這兩個丫頭,紅纓活潑,口直心快,綠柳穩重,心思細膩,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對墨墨都很好。不過,紅纓最好的就是貪吃,“墨墨去哪裡了。”
“不知道,”紅纓糾結,吃不吃啊,真想吃啊,可是爲什麼只剩下這麼一快了,可是好想吃啊,突然聽到問話聲,條件反射的答道,可話一出口,就啞了,慢慢地擡起頭,膽寒的看着慕容宸笑的越發開心的,就要哭了,“七皇子,奴婢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不捨得看了看手中唯一的一塊點心,就像要把命交代了似的,傷心的遞過去,“還有一塊,七皇子您吃吧。”
慕容宸無語的看着一副天要塌下來的紅纓,以爲誰都像你一樣吃個貪吃鬼嗎?“好了,你留着自己吃吧。”問問綠柳去。
紅纓看到手中的點心保住了,開心的咬了一口,雖然自己也會做,可還是外面買的香啊,她皺了皺彎彎的細眉,爲什麼她覺得忘了什麼事,她把口中的點心嚥了下去,“啊,我想起來了,綠柳沒在府裡,”跑出門,哪裡還能看見慕容宸的影子。
慕容宸把皇子府裡裡外外尋了個遍,也沒找到綠柳的人影,再問其餘的人,也是一問三不知,慕容宸惱怒啊,一發狠,親自從將軍府找到宣王府,終於在宣王府找到了想見的人。
“墨墨,你出來怎麼不說一聲,紅纓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裡!”慕容宸來到宣王府時,葉倩墨正笑着爲宣王夾了一筷子才,正要放進他的碗裡,被突然出現的慕容宸一嚇,竟掉了一半。
宣王看看不請自來,嗯,還是飛檐走壁而來的慕容宸,穿了一身皇子服——那是找葉倩墨沒來得及換,滿頭大汗——那是找葉倩墨急的,眼睛冒火——那是,那是看見葉倩墨喜得。宣王看了看外孫女紅潤的臉色,滿意的點點頭,語氣與早先天差地別,“來人,爲七皇子添副碗筷,”有訓道:“倩墨,出來怎麼能不留個話,”
葉倩墨面對敬愛的外公當然是低頭認錯,一副乖寶寶的樣子。慕容宸也乖乖的坐下來,這麼難得的同宣王拉近關係的場合,他當然不會傻的說是吃過了飯,雖然他本來就沒吃。
三人高高興興的用過了飯,再坐了片刻同宣王拉拉家常,宣王看慕容宸越看越順眼,等到他們走後很難得的同福伯又喝了起來。可誰知年紀大了,沒想到一夜未睡,天又冷,竟受了風寒。宣王府忙的人仰馬翻,卻被宣王吩咐不得驚動任何人,福伯雖然不願,但知道自己王爺的脾氣,也只能好好的照顧着,還好,宣王身體雖然弱了許多,但有名醫精心調養,也漸漸好了起來,可也到了過年。
葉倩墨與慕容宸來到皇宮的時候,竟碰到了早心離開的五皇子慕容燁。陪着慕容燁的是穿着一身側妃宮裝的葉語蘭。遠遠地看去,慕容燁竟成熟了很多,多了一份江湖中人的豪邁,兩人正笑看着一處看得正旺的梅花,看出來兩人的感情很好。
慕容燁先看見了慕容宸,笑道:“七弟,七妹,”
葉語蘭看見葉倩墨笑着微微上前,親熱地拉住葉倩墨的手,卻愣了一下,眼中閃過苦澀。
葉倩墨心內也不是滋味看着變了很多的葉語蘭,雖然原諒了她,還是做不到想真正的姐妹,傷害已經發生過,傷痕的消褪卻不可能帶走那是的疼痛,更何況因爲她,真正的葉倩墨已經死了。葉倩墨微微一笑,卻不引人察覺地從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五嫂,很高興你同五皇兄能回來。”
葉語蘭聽到她叫自己五嫂而非二妹,也明白了她的心思,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彷彿察覺出她的難過,慕容燁悄悄地拉住了她的手,葉語蘭低頭看看被握住的手,心內一甜,覺得上天對她不薄,最是有一個人能對她如此之好,再回過神時,已不見葉倩墨的身影。
“墨墨,累不累,”慕容宸體貼的問道,把她身上穿着的孔雀毛做成的披風緊了緊,又把帽子幫她戴上,看看被包的不透風的葉倩墨,他滿意的笑笑。今天起得早,墨墨又怕冷,還好這件衣服他讓人加了帽子。
令兩人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碰上了一人前來的葉語蓉,更令兩人無語的是,葉語蓉一見葉倩墨竟紅了眼睛,飛撲了過來,幸苦慕容宸反應快,摟着呆愣住的葉倩墨轉了過去,跟隨着葉語蓉的宮女也嚇了一跳,連忙手忙腳亂的一擁而上,葉倩墨看着被衆人扶起來的葉語蓉無語了。這大過年的,都是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