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怎麼了?”馬曉瑤走了過來,說:“大家都在等你呢,我們走吧,這個地方太邪門了,還是趕緊離開吧。”
奇怪。剛剛明明就看見滕卓在這裡的,怎麼沒有人呢?我敢肯定,那一定不是我的幻覺。
我又朝四下看了看,仍舊沒有滕卓的影子,算了,他要是存心不想見我,縱使我挖地三尺,恐怕也很難將他挖出來,嘆了口氣,跟在馬曉瑤身後,上了車。
我們一行人回到了辦公室,還好姜晨受的都是些皮外傷,小強正在給他包紮,眼下最主要的問題還在於浩身上。
“他的屍身沒在,想要救他。有點難辦。”毛小凝眉頭緊鎖。
“我已經跟他冥婚了,這樣也沒有辦法嗎?”
“冥婚?你怎麼會二次冥婚呢?你跟滕卓的冥婚並沒有解除,二次冥婚,難道他是滕卓的……”
我看着毛小凝,點點頭,他確實是滕卓的一部分。
“想要救他,辦法倒是有一個,將他直接注入你的肉身,讓靈魂暫時有個依靠。然後找到他的屍身,再將他的魂靈注入進去,只不過,你們兩個共用一個肉身。你的身體隨時都可能被對方霸佔,即使這樣,你也要救他嗎?”毛小凝的面色十分沉重。
“要。”這個問題不需要思考,不管是爲了誰,於浩是絕對要救的。
在毛小凝的指揮下,我躺在了太妃椅上,馬曉瑤將於浩的那顆幸運星放進我的手裡。
“暖暖,你想清楚了嗎?這個辦法風險性很高,就算成功了,從此你也跟於浩共用一具肉身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這意味着一旦於浩的屍身被毀,你也會連坐,輕則去掉半條命,重了可就直接白眼一翻。倆腿一蹬了,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的屍身幸運的沒有被毀,你也很可能被他搶了屍身,從此你的肉身就是他的了,你也會消失的!”
我明白馬曉瑤的擔心,其實我怎麼會不害怕呢,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生命對於每個人來說都只有一次,每個人都充滿了對生的渴望,正是因爲我明白這一點,纔不能眼睜睜看着於浩再一次經歷那種輪迴,況且於浩和媚眼都是爲了救我纔會弄成這樣的,這件事情就應該我來負責,義不容辭。
“暖暖……”馬曉瑤還想說什麼,卻被毛小凝打斷。
“暖暖。老實說這法術我還沒有用過,成功與否還是未知數,但是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決定,那麼,就算我拼了這身修爲,也會保你兩個周全。”
“謝謝你,事不宜遲,我們開始吧。”
將那顆幸運星放進嘴裡,吞下,原本以爲會很難下嚥,畢竟沒有水輔助,但是奇怪的是,那顆幸運星主動進入了喉嚨,就好像期待的一刻終於如願了,積極的很。
緊接着,毛小凝將一張符咒貼在了我的面門上,這符咒我記得,就是上次哄我睡覺的那一個,說也奇怪,爲什麼非要把我弄睡了呢,我好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來的,眼皮越來越沉重,算了,不掙扎了,正好休息一下。
好溫暖,就好像有一個人,在身後緊緊的抱着我,身體莫名的契合,一雙溫柔的手撫摸着我的靈魂,好舒服。
“暖暖,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於浩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再也不分開,這麼說,我們成功了?
我睜開眼睛,眼前居然冒出來四個頭,八隻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嚇了我一跳。
“你們……”
我剛一開口,馬曉瑤便一把抓起了我的手。
“暖暖,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搖搖頭,雖然說身體裡多了一副靈魂,但是沒有明顯覺得排斥,絲毫沒有負擔,依然能夠行動自主,自主思考。
“於浩,你給我聽好,暖暖心善,把她的肉身借給你,你可得有自知之明,這肉身只是給你暫住,你要敢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利用暖暖的善良,鳩佔鵲巢,我馬曉瑤第一個滅了你!”
看着馬曉瑤指着我的鼻子,慷慨激昂,我忽然笑出了聲。
“放心吧,他很乖的,沒事不會瞎溜達的,這副身體還是我的。”就在馬曉瑤警告他的時候,於浩委屈的向我保證,一定會乖乖的,該閉眼的時候閉眼,該閉嘴的時候閉嘴,絕對不會亂來。
“暖暖,我的修爲有限,我們只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如果還是找不回他的屍身的話,就算有你的肉身做依附,他也會魂飛魄散,到時候你的魂靈也會受損。”毛小凝十分抱歉的看着我。
“即使是這樣,於浩說,還是謝謝你。”四十九天,我們還有四十九天的時間,可是管家一族的線索那麼少,我們真的能夠在期限內找回於浩的屍身嗎?看來,接下來的日子會很辛苦了。
“暖暖。”
聽到自己開口叫自己的名字,我着實被嚇了一跳,我並沒有說話啊,這明明是於浩在說,可是聲音卻從我的嘴裡發出,而且就連音色都是我的。
“能夠跟你這麼親密的相處四十九天,就算讓我魂飛魄散,我也心甘情願了。”
“不可以!媚眼爲了成全你,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我們一定會找到你的屍身的!還會爲媚眼報仇!”於浩說的什麼喪氣話!雖然任重道遠,但是我相信,邪不勝正!
“暖暖姐,你……”小強看着我,目瞪口呆。
“她不是自言自語,她是在跟於浩交流,她們現在共用一個肉身,所以說的話都是從暖暖的嘴巴里發出,我們聽到的自然就是同一個人的聲音,只不過是兩個人的思維。”毛小凝好心的給小強解釋。
“那這麼說,就跟精神分裂差不多了,我們怎麼分辨哪句話是暖暖姐說的,哪句話是那個男鬼說的啊。”小強就差把問號寫在臉上了。
“於浩,我警告你,沒事別說話!我可不想讓別人覺得暖暖腦子有問題!”馬曉瑤再一次指着我的鼻子叫囂着。土場何劃。
我有些哭笑不得,雖然明知道馬曉瑤沒有說我,可是這樣指着我的鼻子,我也不習慣,看來,不僅是大家,就連我都要慢慢習慣共用同一個肉身的我們。
“姜晨,出來一下!”
衆人循聲看向門口,橫肉警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那了,他仍舊一臉的嚴肅,冷漠的看着被包成糉子的姜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