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嗎?”那老頭雖然穿的破破爛爛,也一直非常搞笑,不過他看我的眼神卻是和藹中夾雜着精明。
讓我忍不住渾身一抖,但是我卻沒有用言語回他,而是一邊很怕的看着他,一邊用力的捶打着死死抱住我的安風陌“你們到底是誰?要對我做什麼?快放開我!放開我!”
其實應該還要感謝以前無聊時看的那些肥皂劇,要不是那些肥皂劇,我也不會演的這麼像,但我心裡還是覺得自己挺不要臉的,爲了留下來不被發現,竟然想出了這個絕招!
只是我從來沒想過,我的作爲會讓讓我歪打正着的真的達到了目的,卻是失去了一些東西。
“乖!妙兒乖……”安風陌放下以往的高冷姿態,語氣溫柔的就像哄孩子一樣,但是我打在他身上的手卻是不敢停下來分毫,因爲我怕會引起他的誤會。
不過也不知道是動作太激烈了還是爲什麼,我眼前總是一陣陣的發黑。
沒辦法,我只好就這安風陌壓制我的手停了下來,一臉警惕的被他禁錮在懷裡。
腦袋昏昏沉沉的,但那個老頭的話語我還是聽了個仔細。
只聽他繼續說道“頭上的傷口我包紮的時候也看過了,應該不至於失憶。”
老頭的話讓我心下一涼,卻聽他繼續說道“不過也不排除意外發生的可能,我先開幾幅活血化瘀的藥吃吃看吧,就怕是腦子裡有血塊。”老頭說完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竟然還刻意的看了我一眼,就揮手讓安風陌跟他出來一下。
安風陌聞言,也將我平放在牀上,又說了一番溫柔的話。
可是等他出去了之後我心裡卻開始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寧,我總覺得那個老頭好像看出我是裝的了,可是他爲什麼沒有在安風陌的面前揭穿我?
但一想到安風陌現在已經被叫出去了,我就一陣心慌。
而心慌意亂的後果就是讓我本就沉悶的頭感覺愈發沉重,接着竟然眼睛一閉,什麼事都不知道了。
“妙兒,起來吃藥!”有一隻微涼的手,小心的錯開了我的後腦勺,撐着脖子將我扶了起來。
我有一瞬間晃神,看着面前俊逸的臉,突然感覺有什麼不一樣,好像跟我以前見到的不一樣了。
我小心的觸碰了一下包着的後腦勺,心中一陣驚慌,這個傷口我是自己弄得,可是我從山坡上滑下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妙兒,乖,吃藥!”安風陌舀着一勺藥遞到了我嘴邊,我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下“沒有西藥嗎?中藥太苦了!”
“西藥是什麼?”安風陌拿着勺子的手一頓,詫異的看着我問道。
但他卻把我問蒙了,是呀,西藥是什麼?我爲什麼會說西藥吶?
“妙兒,你還記得我是誰嗎?”安風陌看了我良久,見我一直在發呆,他又接着問道。
“大……”我下意識的就要說大師兄,可是爲什麼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我現在好像不應該認識他。
可是我的大字卻足以讓安風陌眼前一亮,他放下藥,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裡“妙兒,你是不是記起我了?”
“你放……放開我!你到底是誰?”我面容扭曲的推開安風陌,可是好笑的是我竟然不知道原因。
可安風陌被我推開之後也不生氣,而是有些失望的拿起了藥,吹着又遞到我面前。
“苦……”我撇着嘴撒着嬌說道,但卻感覺有點怪異,我以前難道都是這樣撒嬌的嗎?
“沒關係,大師兄陪你一起苦!”安風陌說着突然勾了勾脣,猛喝了一口藥逼近了我的脣。
我被嚇愣了,瞪着眼睛看着他放大的臉,感受着他用脣緩緩送進我嘴裡的藥,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又羞又氣,一把推開了安風陌就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你幹什麼!”
“妙兒……”這回安風陌的眼神更詫異,可眼中更多的卻是受傷的樣子。
但是爲什麼我總感覺我們不應該這樣,我們好像做了什麼錯事似得。
碗裡還有半碗藥,但安風陌見我這麼激動也就沒有再強行味,嘴上說着去給我找蜜餞,臉上卻是一臉的受傷。
等他出去了之後,我彷彿穿着衣服洗了澡一樣,全身都溼漉漉的。
我覺得我打他是應該的,可是爲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而且爲什麼我明明記得他,但心裡的聲音卻告訴我應該假裝不認識,還有,我受傷的目的到底是爲什麼?我是妙兒沒錯呀,可爲什麼安風陌叫我的時候我總感覺自己好像還有一個身份,自己好像根本就不是什麼妙兒。
我想的頭痛難忍,想的抓耳撓腮都想不出什麼所以然,倒是眼皮越來越沉,接着就眼前一黑,又不爭氣的暈了過去。
再睜眼時,我看到大師兄一臉擔憂又複雜的坐在我的牀邊。可是他不是去荊州幫劉員外家除妖了嗎?聽說這一去要好多天呢,而且算算日子,他應該過兩天才回來呢吧,怎麼這麼早就回山了,而且這大清早的,他怎麼坐在我的牀邊。
“大師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難道是我昨晚睡着的時候你連夜上山的?怎麼我都不知道呢。”
“妙兒,你記起我了?”大師兄猛地擡頭看向了我。
但我卻忍不住往牀裡面挪了挪,怎麼感覺這大師兄有點奇怪呢,他不是一直都是拉着一張俊臉,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麼?怎麼他去了一回荊州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多了,竟然還問我記起他了?好奇怪呀,這還是我的大師兄嗎?
我越想越覺得有鬼,忍不住朝房門外面探了探,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師兄,謝蟲子呢?怎麼不見他?”
奇怪,每天早上這個點都是他來叫我起牀的,怎麼他反倒沒來,而是大師兄來了,而且這個大師兄怎麼看怎麼覺得這麼奇怪。
“妙兒,你到底怎麼了?”大師兄突然一把將我從牀上撈了起來,雙手掐着我的肩一陣搖晃。
臉上的心疼是我從未見過的表情,但不等我繼續發愣,我後腦勺的突然就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大師兄,疼!”我哭喪着臉看着大師兄,其實以前我都沒有跟他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也沒有跟他撒過嬌呢,但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大師兄讓我有一股想撒嬌的衝動。
“咦~顧老頭,你怎麼來了?”我捂着後腦勺卻是眼尖的看到了一腳踩進門口的顧老頭,怎麼今天事事都透着反常呢,這老頭平時躲着我都來不及,怎麼今天會主動上門。
“喲!臭丫頭記起我了?不裝失憶了?”顧老頭一張老臉笑的十分詭異。
我卻是納悶了“失憶?什麼失憶?”
“咦?”顧老頭蹦蹦跳跳的蹭到了我的身邊還跟以前一個老樣子,沒個正行。
“趕緊的,你趕緊幫我看看,我這後腦勺是怎麼了呀?怎麼今天一覺睡起來就疼痛難耐。”我一把推開了抱着我的大師兄,將還圍着我打轉的顧老頭揪着鬍子扯到了眼前。
“壞丫頭,放手放手!”顧老頭使勁的拍了拍我的手,見我放手之後他才吹鬍子瞪眼的說道“你這丫頭,自己蠢的滾下山坡,後腦勺都破了個大洞,還問我怎麼了!”
“是我摔的?”我看了眼顧老頭,又看向大師兄,卻見他沉悶着一張臉,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就別過了頭,繼續看着顧老頭說道“爲什麼我一點都不記得?什麼時候摔得,謝蟲子怎麼不在?難道他給我做了墊背摔死了?”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一定是謝蟲子這個蠢貨在我摔下來的時候給我做了墊背,我也一定是傷心過度纔會記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的。
一定是這樣,話本里就是這麼說的,想着,我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就哭出了聲。
“謝蟲子……嗚嗚嗚,謝烏龜,謝笨蛋,你怎麼總是這麼笨呢?”想起他在的時候我還嫌他煩,現在他竟然爲我死了,可是我還給他沒找到媳婦兒呢,他怎麼就死了呀?他可是說過,他的媳婦兒肯定是要我先給他把關的。
想到往日那個傻蛋的點點滴滴,我再也忍不住了,哭的愈發的大聲。
而我面前的顧老頭也嚇得團團亂轉,倒是大師兄冷着眼看我哭了好久之後突然開口說道“他回清雅山莊了!”
“誰?”我哽咽着問道,這一抽一抽的抽的我後腦勺止疼,可是一想到謝蟲子媳婦兒都沒娶到就已經死了,我心裡就越發的難受了。
“小蟲回清雅山莊了,他父親叫他回去的。”大師兄突然又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我怎麼聽出大師兄的聲音好像吃醋了一樣,肯定是我話本看得太多了!
我搖了搖頭,慌忙甩掉腦海裡的胡思亂想,也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可是我又納悶了。
“既然不是謝蟲子給我墊的背,那又是那個笨蛋給我墊的背吶?我是從後山上摔下來的吧?那山雖然不怎麼高,可是要是沒人給我墊背的話我肯定會摔死的。而且山上的石頭那麼多,我的臉爲什麼也沒花呢?”
想到顧老頭說我摔下山坡的,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後山,因爲我已經不止一次吃過後山的虧了。
可是看顧老頭一直點頭,那就證明我並沒有說錯呀,那爲什麼我感覺大師兄的臉好像又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