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我對自殺事件並沒有多大的熱情,盯着楚九歌的眼睛說:“你真不走?留在這等死?”
“老婆大人,對我能有點信心嗎?”
楚九歌鬱悶捏着眉心,我憋了口氣說:“不是對你沒信心,而是萬分之一的萬一。我也承受不了。”
見實在說不動他,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你留下來也可以,不過要跟緊我了,不準去參合這詭異的案子。”
把楚九歌栓在褲腰帶上,姑娘不去觸碰貞節牌坊,過路也繞着走,看它怎麼把楚九歌砸死?
達成共識,楚九歌敲着桌面說:“牌坊上的腐屍、自殺的劉紅,被詛咒的陳靜,這是遭到了冥龍脈風水的反噬。你決定站那一邊?”
“風水反噬?難道榜眼出手了?”
“榜眼沒出手,而是冥龍脈的自主反噬!又到了獻祭的日子啊!”楚九歌走到牀邊,倒下去,“解決方法只有兩個,第一。陳家再扔個剛初潮的女孩下去,換運,不然風水會繼續殺人,直到陳家死絕。第二,破了冥龍脈。”
死絕?
想想都頭皮發麻,不過我也懶得多想。
龍脈風水是什麼?是地脈、山脈、水脈形成的一種無形的氣,這種說不清楚的氣作用在萬物之上,無形的影響着萬物的走向。冥龍脈反噬,風水要殺人。操刀子的是大自然,是老天爺!
此事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所謂的獻祭和破掉冥龍脈,只是變相的改變風水的流向。讓風水別傷人而已,並不是真的斬斷地下水脈。
“我來這裡有兩個目的,第一,我的命牌在古井裡面,要把命牌拿回來。第二,如果可以的話,幫助你鎮壓黑僵跳屍,得到冥龍珠,也就是殭屍嘴裡那顆鎮屍珠。”我吐出一口長氣,“其餘的事情,我不想多管,你也甭操心了。”
“冥龍珠?”
楚九歌疑惑了,我把關於唐生與冥龍珠的事講了一下,“那東西可以增強幽冥渡人的實力。你得到了就算不能成爲州級幽冥渡人,起碼也能達到半步州級吧?”
他從牀上彈起來,看我的眼神越來越炙熱,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突然,他衝過來抱着我親了一口,“我愛死你了,這是丈母孃給你留下的嫁妝吧?這次真賺大了。”
“切,看把你美的!”
用手指頭戳了一下他的眉心,我笑着說:“本姑娘的嫁妝就擺在那,能不能拿到還得看你的本事了。”
正聊着,大舅敲響了房門,打開門,院子裡只留下了兩個護衛,二舅和陌生的二舅娘、大舅娘、一個十二歲左右目光呆傻的丫頭坐在大廳裡,我朝那邊看了一眼。“大舅,有啥事?”
“你二舅有些事情要說,你也過去聽一下。”
大舅嘆息的走向大廳,我和楚九歌跟着走進大廳,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二舅不愧是省官,長期身居高位,往那一坐就給我一種地球該圍着他轉的感覺。
我們剛坐下,二舅說:“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當年林林去換運,纔有了我的今天。”
噗通!
二舅拉着二舅娘起身,一起給大舅跪下,大舅坐着沒動,渾濁的老眼全是悲傷,大舅媽用力捏着椅子,我想大舅媽不是顧忌什麼,就差直接殺人了。
“現在又到了獻祭的日子,輪到我女兒頭上,我才知道這官當不當都是那麼回事。”
二舅拉着貴婦起身,看了一眼旁邊的少女,“就算這次把陳笑扔進老井,等些年了,就該輪到小朵朵了……我想大家都不願意看到此事發生,希望我們能夠?心協力解決這件事。”土叨樂圾。
大舅夫妻沒有說話,貴婦心疼的抱着呆傻少女,我和楚九歌是局外人,也懶得發表意見。
“我只知道風水的事兒,但不懂風水,能做的只有讓人破壞地底的墓穴。”二舅哀求的看向大舅,最後把目光又落到了我身上,“妹夫的本事我也有耳聞,菲菲,我想你也懂一些你爸的本事吧?希望你能幫二舅這一把。”
漂亮話誰都會說,他當官了,大舅還在老家種地,大表哥夫妻還在外面打工,大舅家一點好處也沒得到。
也甭扯什麼當官的爲民請命,不能借着職權某私,連自己血親都不管,還談屁的父母官?難道無親無故的老百姓,比他親兄弟還親?扯犢子吧!
我壓着這些想罵的話沒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說:“我只是來看大舅的,您的事情自己解決。”
之前說我沒教養的貴婦不舒服了,愛憐的摸了摸少女的頭,指責我說:“小菲,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面,但笑笑終究是你親表妹,你有本事就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死?”
“說得我挺狼心狗肺似的。我有本事怎麼了?別說我拼上小命,也解決不了這事?就算我能,爲什麼要去拼命?”我越說越激動:“早些年,冥龍脈就該破了,是誰想要官運亨通?導致破冥龍脈失敗?又是誰拿自己侄女的命,換了一身榮華富貴?”
冷笑着直刺二舅,我點着他的?子,“是你,我的親二舅,大表姐的親叔叔!現在輪到你女兒,你就知道心疼了,別人家的都該死?讓我去爲這陌生的表妹去拼命,憑什麼?親情?你有嗎?”
大舅媽聽着眼淚嘩嘩的流,她的女兒死了,想來這些話,罵進了她的心坎裡。
“這事我也聽說了,當年的林林是自願的。”
貴婦這話點燃了屋裡的火藥,大舅沉聲說:“自願?就說你家笑笑,現在她懂什麼,告訴她吸毒很有趣,給她一袋毒品,她也會自願的吸,因爲她只有好奇,分辨不出好壞。自願?哈哈!”
大舅笑的老淚橫秋,像瘋了一樣拍着桌面。
“我的計劃是,挖了地下的墳,推倒貞潔牌坊,炸了婆婆後院的老井,達到斷冥龍脈的目的,你們願意幫就幫,不願意就算了。”貴婦拉着一直沒吭聲,目光呆滯的陳笑走出了大廳。
二舅坐在椅子上沒動,我明白只要他這時候攔住二舅媽,心軟的大舅發泄完心裡的苦悶,肯定會配合他破了冥龍脈。
畢竟這東西糾纏了陳家太多年了,大家都想破了這鬼東西,然而二舅卻只是露出了兩難的表情,並沒有什麼實際行動。
他能當一方大員,不可能是沒有主見的人,這種態度只能是,貴婦說的是他的心裡話,而他顧忌面子由貴婦說了出來而已。
“真不愧是當大官的……咱們回客棧吧!”拉着楚九歌出了院子,我說:“等晚上了,咱們去探外婆院子裡的老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