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老二爲她自己準備的本命法器,收服了她,我們再次趕屍上路。
接下來的路誰也沒說話,快天亮的時候,老二禁不住疑惑問:“百鬼抽魂術的勢相當龐大,你是怎麼破的?”不等我說話。她舉着催屍鈴突然僵住腳步,“你……你……觀想的並不是以自身爲基礎的殭屍,而是旱魅圖?旱魅的勢比遊魂野鬼組成的勢強很多,所以抽不了你的魂?看來,我輸的不冤枉。”
她吸了好幾口涼氣,很肯定的繼續說:“你在飯堂故意告訴老四,說你觀想不是旱魅,讓我們放鬆對你的警惕。又故意向老四請教,假裝被她騙進我放血屍的地方,導致我只顧防備陰險的老四,根本不會去想你在對血屍下手。”
我跟着屍體的後面,聽着她自動補腦的陰謀論,臉皮直抽,強忍着笑意,即沒不承認也不否認的保持着沉默。
老二見我不說話。更加確信了她的猜測,回頭看我的眼色帶着莫名的膽寒,好似姑娘隨時隨地都會陰她一樣。
天矇矇亮的時候,到了另一座山的山腰,山腰上有着不少提供給遊客住的觀景樓。
老二帶着屍體,找到一家較騙的觀景樓,自顧的把客人領進觀景樓下面的房間,拍着收出來,“這是我的產業。進入洗個熱水澡,吃飽了,睡一覺,咱們晚上再趕路?”
“屍體放在這?不怕被遊客發現?”
跟着老二進入觀景樓。老二無所謂的說:“不少人來湘西是爲了看趕屍,就算髮現了也只會以爲是仿真的道具。再說,下面很安全,一般人還沒看到屍體,不定被別的東西嚇暈了……”
洗了個熱水澡,出來吃飯的時候,老二換下了道袍,與普通觀光的遊客沒什麼兩樣,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她說:“老四與老大關係很好,你如果想繼承道觀,必須要與老三和老五其中一個搞好關係……”
現在她的命抓在我手上,明白她在展示自己的價值,我吃着東西說:“我沒打算繼承道觀。”
“呃。那你幹嘛坑我的血屍?”
“因爲我想讓你繼承道觀。”
我吃飽喝足,老二聽到我的話,愣愣的還沒有回神,“爲什麼?”
“因爲我懶。”
賴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我打着哈切說:“我會支持你繼承觀主的。”
她當上了觀主,老道姑的東西就是她的,我可以簡單的拿到定屍棺。
並且,握着她的小命,趕屍一脈也等於捏在我手中,即不用操心與陰屍道其餘各脈的爭鬥,又能掌控一個勢力,何樂而不爲?
千萬別小看了趕屍一脈的勢力和能量,像我當蘇家臺六姨的時候,不是幹掉了縣城一個黑老大嗎?而在湘西百分之三十會術法但沒道行的業內人,都屬於趕屍一脈的人。
可能這羣類似蘇家臺六姨的神棍,相互都不認識。但趕屍一脈的門主卻認識這羣人,能把神棍們零散的人脈關係網組織起來。
想想,幾十個蘇家臺劉姨能動的關係網,集合在一起,想做什麼不行?
趕屍一脈沒幾個人,卻是隱藏在湘西的一片天!
吳曦讓我來坑定屍棺,說不定也有讓我巧奪這個勢力的含義在裡面。
一覺睡到晚上,我們找了個偏僻的小路繼續送客,一共翻了三四座小山,這才把第一具屍體送回家,從側面可見趕屍一脈輻射的範圍。
接着又用了一個星期,送回了五具屍體,只剩下最後一具頭屍沒有送回家。
這晚,月明星稀,我已經習慣了夜間趕路,走在山裡沒了一點兒不自在。
“這頭屍,別看只有二十多歲,他父親在雲南承包了好幾座茶葉山,私下還做些非法勾當,一大半的生意都是他在搭理。可惜人外有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只能英年早逝了。”
距離頭屍老家接屍的地點還有幾裡山路,老二隨口講着頭屍的事情。
我偏頭看了一眼跟着鈴鐺跳動的頭屍,“沒想到還是個二世祖啊?”
閒聊着,我們順着崎嶇的山路,下到了山下公路邊,不遠處停着三輛小車,車上掛着白花,一看就知道是接屍體的。
“叮鈴鈴。”
老二控制屍體跳到公路上,卻沒見車裡有人出來,我疑惑的說:“這家人怎麼不來接屍?我去看看。”
走到第一輛黑色奔馳小車邊,敲了兩下車窗,不見有人反映,隔着玻璃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我又敲了後面三輛車的車窗,依然沒有人答應。“老二,車裡好像沒人?”
約好的時間和地點,接屍的車也都到了,這人都不在,搞什麼飛機?
老二打通了事主的電話,但是沒人接,又換了個號碼繼續打過去,這次有人接了,但詭異的是,主家女主人說,他老公已經把他兒子接回了家?
經過再三確認,頭屍的身份沒錯,三輛小車也是他們家的,但對方說,車就停在家門口呢!
“我看女主人不像說謊。”土估巨亡。
老二拍着奔馳的車玻璃,玻璃拍得啪啪響,是貨真價實的奔馳車。我來回打量着頭屍和車子,“人家說接屍體的車已經把屍體接到家了,那這車和這屍體算什麼?”
“不好。”
在我們聊天的時候,站在路邊的頭屍,聳了聳鼻子,不受我們控制的蹦向旁邊的叢林,沒兩下就蹦進了樹林,老二追到林子邊,看着漆黑的林子,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我也意識到了不對,小心翼翼的追着頭屍踏進林子,不一會,見到一具與頭屍長得三分相似的中年人倒在地上,脖子邊還有兩個青色小孔,一看就知道是殭屍咬的。
一具,兩具,三具……慢慢的一共找到了七具屍體,頭屍站在最後一具屍體邊,仰天哈了一口氣,原本沒有獠牙的嘴邊,長出了兩顆獠牙,看也沒看我們一眼,快速的跳向了東南方。
“這些人大概是在半個小時以前被殭屍咬死的,這些屍體的怨氣激發了頭屍英年早逝的怨氣,導致頭屍從驚屍變成了行屍。”
老二看着沿途的屍體,吸了好幾口氣。我甩着頭說:“頭屍成真正的行屍,他的親人都被咬死了,你說別人會不會認爲是我們把頭屍煉成了行屍,殺了他的親人?”
“如果真這樣,那就觸犯了趕屍一脈的大忌諱。老四,一定是老四在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