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極陰之地四個字,我像被電了一樣抽搐了好幾下。
哥哥剛託夢說要在極陰之地結冥婚,這地就冒出來了,不會這麼邪門吧?
我隨便吃了幾口,墊了下肚子,杜七夕完全拿我家當他自己家一樣,與本家一羣酒鬼喝得熱火朝天,總不能當着人的面掃他面子吧?心裡有問題問他,卻只能乾等。
本家幾個酒量好的漢子,被他喝的動倒西歪,幾個嫂子見自家男人都快鑽桌子底下了,跑過去呵斥她們男人,結果苦逼的捱了一頓罵,只能杵在旁邊聲悶氣。
杜七夕壓根不在意幾個嫂子的臉色,硬把一桌子人喝躺了,一身酒氣搖搖晃晃的走過來,“小妞,給小爺倒杯水去?”
倒你妹?
高跟鞋尖踩在他腳面,他嚎叫的酒醒了一些,恢復了孫子樣求饒。
幾個嫂子見了,似乎受到了鼓勵,扶着她們家男人,用力掐他們的腰,可惜醉的跟豬一樣的爺們,一點也沒反應,其中一個把他媳婦胸前吐滿了髒污。
“極陰之地是什麼?我們村也有?”
到了偏僻的地方,我問出了心裡的疑惑,杜七夕打着酒嗝,“剛踩了老子,憑啥告訴你?我又不是你老公。”
“找抽是吧?”我話音剛落,杜七夕一個劈叉,腿直直的架到旁邊的樹幹上,“抽我?你打的贏嗎?小爺小學初中在少林文武學校讀的,高中去武當進過修,散打拿過銀牌,跆拳道黑帶二段,去韓國打的花美男嗷嗷叫……”
我一腳踢在他獨立在地的小腿,噗通一聲,他倒在地上醉了過去。
拖他到客房躺下,他還滿口胡話,“師父,有鬼呀……真的,你女兒真像照片上那樣漂亮?就是胸小了點,不過還在發育期,有生長潛力……你要是敢騙小爺,小爺幹挺你……師父,別打,我信,我信,這就去刨墳……”
聽到這夢話,我用腳丫子想都知道,爸爸拿我以前的照片誘惑過這小子學術法,感情老孃成了他“挖墳”的動力?
我差點沒忍住把爸爸屍體從棺材裡揪出來。
哥哥把我和白澤扯到了一起,爸爸又扯了一個杜七夕出來!
一隻恐怖的青手厲鬼,一個無法無天的瘋子,老孃上輩子是挖了這對父子的祖墳還是雜的?
到了中午,杜七夕酒醒了,我看到他感覺特怪異,他摸着臉晃着腦袋說:“別盯着小爺看,小爺只是個傳說!是不是喝酒能美容?我更帥,更男人了?”
“你說夢話了。”
“說啥了?”他滿身酒氣的湊過來,我躲到一邊不知道怎麼處理,“不記得就算了。極陰之地怎麼回事?”
“天陰、地陰、人陰,三陰合一即極陰。太陽照不到,月亮卻能照到的地方,是天陰。地氣重,陰暗潮溼,是地陰。埋的人多了,聚集足夠的陰氣是人陰。”杜七夕仰起下巴,“這地方我就見過兩個,一,白氏現在埋的墳。二,你們組後面那片梧桐樹林,樹已經被砍了一半,還堆着石子、磚頭,應該是準備建什麼。”
“後面……後面那片死鳳林?”
想起關於那片樹林的事,我全身汗毛都炸開了。
那片林子不大,但非常邪門,村裡老人說裡面死過鳳凰鳥,白天大人們都繞着路走,靠近林子就感覺背後發冷。
更不會允許孩子進那片樹林,八歲的時候,我們五個小夥伴在大中午偷遛進去,迷路了,到了傍晚也沒出來。
我們分散了,天黑了好久,爸爸找過來,牽着我又找到了兩個小夥伴,但另外兩個怎麼也找不着!
全村人把死鳳林周圍找遍了,兩個小夥伴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