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兩位的表演擺在那,其他人連嘗試一下助興的心思都沒有,喝酒的氛圍到是達到了沸點,大家紛紛對剛纔那段表演表達自己的敬佩之情,端起酒杯,頻頻乾杯,藉此釋放內心的情緒。
何炯不是專業的演員,他看到這一段表演的感受遠不如黃三石深,他會在心中冒出這一段無實物表演值得那樣的精彩誇讚嗎?會有類似的想法,但絕不會說出來,多年的圈內闖蕩,何老師說錯話的時候很少,更不會無端的表達一些看法顯得自己很不專業很露怯。
黃三石連續兩個厲害,態度表達的非常清楚,他讓人連續將這一段剪出完整版的視頻,不是電影手法的剪,是作爲教學材料的剪,要同時有鏡頭對準兩人,畫面也是兩人同步,一個說話的時候另一個有怎樣的表現,按照他的意思,不要漏掉一秒鐘兩人開始表演後的畫面內。
黃三石還破例的在第二天上午,用對講機與兩人分別聯繫,希望這一段表演的視頻資料可以用於表演教學,以不盈利的形式提供到電影學院和戲劇學院。這是一種尊重,實際上在節目錄制時候拍攝到的非個人隱私和對個人形象有損的畫面,節目組都是擁有正規渠道播出使用的權力,陳到明和周樂也沒有理由反對,昨天晚上大家都沒少喝,這一覺睡的那叫一個踏實,在有人打呼嚕的環境下,大家也都睡了一個好覺。
到了早上,屋子裡還是有點發潮,起來之後大家就將目標對準了那些昨天送來的電熱板。
周樂則是背上了背囊,林更鑫和小迪、孫麗跟着,四人小分隊開啓了到十幾公里外老鄉家裡換糧食的行程,剩下的人在家裡繼續工作,將客廳的空調裝上,再去各自根據自己覺得有用的東西進行填充。
背囊裡的東西零七八碎很多,還有幾瓶好酒和好煙,如果有手機無疑是最佳的選擇,剩下一些大件家用電器老鄉們可能用得到,這些人運不過去,小的東西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帶着這些東西,到最後更像是禮節類的拜訪,儘可能刷臉讓老鄉們願意慷慨解囊。
十幾公里的山路,有一半是土路,有一半是山路,好在有前人留下的痕跡,不至於是鑽老林子,周樂經驗豐富的告知大家如何分配體力,這讓節目組安排的嚮導沒了作用,跟在隊伍後面,充當半個攝影師。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隊伍纔到達位於鄉路邊緣的山村,這裡的道路如果不是向內到山裡面有一個採石場,根本不可能修葺。
看到水泥路,林更鑫是長出了一口氣,晃着頭,覺得自己總算是熬出頭了,這時候他覺得來時候走的那條路,雖說破爛不堪,但好在可以坐個驢車什麼的,顛簸歸顛簸,技術好騎個摩托車也好,無論如何都要比用雙腳丈量世界要舒服得多。
“啊!”
一聲慘叫,聲嘶力竭的從前方傳來,離得距離有點遠看不太清楚,但能夠判斷出是前面傳出來的。
“救命啊!”
周樂一馬當先就衝了出去,兩名獵戶兼嚮導也是下意識的衝出去,這都是本能反應,攝影師則反應慢了半拍,舉起機器追了上去。
沒有采石場,這裡就是道路盡頭的山村,很可能幾裡地之外的路都不修了。
這樣的村子自然不會很富有,老式的村居房子,位於路旁,也沒有正兒八經的圍牆,這裡也沒有多少外人,大門大白天也不會關閉,路旁的木頭椅子很破,還有粗木樁子和適合坐着的石塊,能看得出來這是常年有人坐着而形成了一些痕跡。
這可能是村子外面的第一家,倉房位置被改造了成了小賣部,老舊的貼紙還在。
在門口處的路上,有人躺在地上,周遭噴濺了一些血跡,還有一個女人房子的門口尖叫,有兩個上了年紀的男子,一個拿着鐵鍬,一個拿着大竹掃帚,正在拍打着試圖驅趕造成這一切的元兇。
一頭野豬,成年衝起來撞人的野豬,人類是沒有什麼反抗能力的,它所展現出來的殺傷力,也足以致死。
這是周樂最開始看到的,在他奔跑過程中,那野豬不再去攻擊躺在地上的人,轉而要衝向兩個解救的人。
保命是每一個人下意識的本能,救人在整個優先等級方面是落後於保命的,兩人分別散開,一個跑到倉房遠端的土包,一個向後撤儘量遠離野豬,手裡的鐵鍬此時不再是救人的工具,是他認爲可以確保自己不被攻擊的武器。
那一直喊着救命的女子衝了出來,一眼望過去就知道,這要麼是夫妻,要麼是最直系的血緣關係,否則不會在這樣的時候還有勇氣衝出來。
周樂大吼髒字,他拼盡全力奔跑,順勢將之前乾脆忘記從身上卸下來的背囊,一抖身子,順勢在右手方面褪下來,右手直接掄着揹包,向着那頭野豬砸了過去。
二十幾米到近前,以周樂的奔跑速度,真的是眨眼之間,可就在這眨眼之間,那野豬已經衝了起來,儘管只是一米多的衝刺,卻足以讓它將之前喊着救命的女子給撞倒在地。
現實裡撞飛是沒有,可撞倒有時候更爲殘酷,野豬將女子撞倒,它的兩隻前蹄落地時,先踩了一下女人的身體,才找到落地的平衡。
距離遠,看得還不真切,距離近了看到,那是真的疼。
女人吐血,身體蜷縮,痛苦的哀嚎,那邊地上的男人從周樂過來看到的時候就沒有動過。剛剛兩個拿着鐵鍬和掃帚驅趕野豬的人,並沒能阻止它小範圍的用嘴去拱這個男人,地上的血跡從噴濺到聚堆,慘狀讓人不得不去憤怒。
周樂的背囊內裝着要跟老鄉換食物的東西,裝得滿滿,足有四十多斤,憤怒之下出手的周樂,這個時候恨不得有多大力氣使用多大力氣。
嘭!
野豬被砸得一個咧嗆,周樂人也隨着背囊的攻擊過來,他沒有給野豬反擊的機會,先是順勢左手握拳揮舞過去,狠狠的砸了野豬的頭一下,再次砸的野豬發出慘烈的叫聲,他也跟着站穩,擡起右腿,掄起來一記鞭腿,同樣精準的踢在了野豬的頭部。
橫向摔倒在地的野豬,悶悶的慘叫聲要比身體反應更加快,周樂就恨自己現在手裡沒有武器,他這個時候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野豬的身上,沒意識到獵戶也跟着跑了過來,在他們的身上是有武器的。
氣急了的周樂,直接兩大步邁過去,人騎在野豬的身上,沒等到野豬反應,左手拽着野豬的一隻耳朵作爲固定,右手握拳,掄起來照着野豬的頭勢大力沉的砸下去,一下,兩下,三下。
野豬狠命的掙扎,痛苦的哀嚎,周樂雙腿狠狠夾着,右拳發出最大的力去打,野豬在身體自然反應的猛烈掙扎下,硬生生找到了一個突破點掙脫。
耳朵被拽掉了一部分,鮮血噴濺,周樂左手失去了固定點,也被野豬甩了下來。
他完全就像是瘋了一樣,再次衝上去,這樣在大自然裡面沒有太多天敵的兇悍食物鏈頂層,他可不敢在赤手空拳下給對方太多的機會,他感知到自己剛纔一頓拳頭是起到了作用,野豬的頭現在全都是血,一邊眼睛都給打碎了,掙脫開周樂之後,根本站不住,嘭的一下又倒在地上,撐起身子後也沒有馬上做出逃跑或是攻擊的動作。
“接着!”
獵戶想要衝上前,剛纔是沒機會,現在是有點不敢,他們知道這個時候的猛獸是最兇殘的,整個水泥路上全都是鮮血,周樂的手上衣服上甚至臉上都是血,整個畫面太過的血--腥-,追過來的攝影師沒有腦殘到還在拍攝,儘管這畫面彌足珍貴,都是將機器放在一旁,四處尋找武器,人多力量大的同時也壯膽。
誰能想到,出來換個食物會遇到這種事,大家都只是在新聞中看過什麼野豬襲擊村民,現實中完全沒經歷過這些,別說沒經歷過,一點心裡建設都沒有,完全是懵的,孫麗和小迪、林更鑫完全都嚇傻了,跟着第一時間跑過來,看到周樂跟野豬之間的鮮血噴濺,也沒有想到找武器幫忙,同樣也沒想到躲起來,就呆立在那裡,捂着嘴不讓自己叫出來。
獵戶將自己身上的柴刀扔了過去,周樂接過後,根本沒看,雙眼緊盯着野豬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對手的身上,將柴刀從皮套裡抽出來,再一次衝了上去。
有了武器,殺傷力自然就不同了,根據不同武器他也有不同的戰鬥方式,不是重武器無法發揮重武器的殺傷力,拿着柴刀肯定不能上去試圖一下子砍斷野豬的脖子之類的,那隻能讓你的武器卡在它的身上,而你跟它的距離過於近,受了傷的猛獸,殺傷力是成倍的增加。
並且周樂知道自己沒時間纏鬥,地上還兩個人呢,一旁的獵戶能做的是將一男一女拖離最危險區域,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拖拽會不會讓對方傷上加傷,這個時候任何行爲首要考慮的是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