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齊辰的心激烈地敲着鼓點。他聽到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那個人走到了屋子裡,可他並沒有繼續前行,而是停在了門口。

他要做什麼?他是小偷嗎?

“啪。”

電燈猛地被人按開。刺眼的光芒逼得齊辰閉上了眼睛。他動若脫兔地翻身滾下了牀,正要擡頭怒喝,卻在看清來人的瞬間震驚了。

“韓文曦?”齊辰面露驚訝地道,“你怎麼在……”

齊辰的聲音陡然停住了。他看到了韓文曦手中的刀,閃着懾人的寒光。而韓文曦的眼睛裡拉滿了血絲,顯得他疲憊不堪,但眼中卻沒有什麼情緒。

齊辰站直了身體,面色嚴峻地看着拿着刀的韓文曦,心裡涌出了一絲恐慌。他儘量溫柔地道:“韓文曦,你怎麼來了?”

韓文曦眼中的情緒浮出了一點,像是在悲傷。“爲什麼?”他聲音嘶啞地問出了一句。

齊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韓文曦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有了神采。他像是在努力地壓抑着自己的痛苦,啞聲問道:“你爲什麼總是不肯相信我?”

齊辰緊盯着韓文曦手中的刀,安撫地開口道:“你彆着急,先把刀放下。”

“是不是因爲我沒有把我的心給你看,所以你一直都不相信我?”韓文曦動了。他向前邁近了一步,刀在他的手中轉了一個圈。刀身反射的寒光晃過了齊辰的眼睛,讓他喉嚨發緊。

“不是的。你先把刀放下。”齊辰沒有動。他儘量不刺激到韓文曦的柔聲勸道:“我很害怕。你把刀放下,好嗎?”

可沒有用,韓文曦依舊緊抓着刀,眼中含着悲傷地說:“我不可能給你看我的心。那樣我會死。”他舉起了拿刀的手,一步步走向齊辰,“但是……我可以給你看我所有的記憶。”他伸出了自己的另一隻手,白皙的皮膚,緊實的肌肉,被刀刃狠狠地拉了一條口子。

噹的一聲,刀掉在了地板上。韓文曦舉起流血的左手,伸到齊辰的身前,鮮紅的血液正一點點地流出,甚至滴落在地板上。

“你……你……”齊辰簡直是驚訝到說不出話來了。

可韓文曦只是溫柔地道:“看吧。看看那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看看這些日子我有沒有再欺騙你,最後,再看看我究竟有多愛你。”

齊辰忍不住怒吼了一句:“你瘋了嗎?”他說話間就要彎腰,在牀頭櫃裡找有沒有東西可以用來包紮,可下一秒,天旋地轉。他被韓文曦抱着腰,狠狠地摔在了牀上。

齊辰趕忙坐起身,卻沒想到韓文曦更快了一步。後者一下子就躥到牀上,壓住了齊辰的身體,狠狠地用力地吻住了齊辰的嘴脣。齊辰想推開韓文曦,可他辦不到。

韓文曦流血的傷口緊貼着齊辰的手臂,讓後者的腦子裡撞入了他的記憶。

韓文曦胡亂地親吻着齊辰,喘息着說道:“看吧,看看我有多愛你。”

齊辰看到了一幅幅,一幕幕,有關他和韓文曦的光影。原來韓文曦真的暗戀他很久了。無論是他在走廊上推着阿洋前進的樣子,在院牆上幫着阿洋翻牆的樣子,在吃飯的時候幫幼小的孩童剝雞蛋的樣子,還有站在韓文曦面前微笑的身影,都深深地存放在韓文曦的記憶裡。

齊辰從來沒有見到這麼多的自己。

從十八歲,到二十六歲。從很遠的地方,從很近的地方,從電腦的屏幕裡,從電影院的熒幕裡,還有近在咫尺。

無論是在人羣之中,還是獨身一人,韓文曦的目光只是牢牢地鎖定在他的身上。就好像,他在他的眼中會發光一樣。

韓文曦沒有停下親吻的動作。他越吻越用力,甚至扒掉了齊辰的衣服,狠狠地咬了齊辰的肩膀一口。他的心好疼。他愛齊辰,可後者並未感應。他痛苦難過,驚慌失措。他明明纔是最愛齊辰的人,可對方爲什麼就是感覺不到呢?

“韓文曦,我疼。”齊辰終於能夠開口說話了。他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卻有些空洞。他的肩膀被韓文曦咬出了牙印,可他真正感覺到疼的,其實是心臟。

他感覺悔恨。他竟然沒有注意到那麼多的事情。他被自以爲是的感情矇蔽了雙眼,看不到韓文曦的深情,還有隱忍。就連現在也是,明明韓文曦這麼痛苦,卻連咬他的動作都帶着剋制。

他還看到了那天晚上的韓文曦,明明可以在一開始就得到他的身體,卻像個傻子一樣忍耐着自己。

原來,並不是韓文曦上了他,而是他誘惑了韓文曦。

齊辰的眼中終於有了光彩。他意識到自己錯的離譜。眼淚在他的眼眶裡聚集,他輕輕地一眨眼,就流出了一長串。

“韓文曦,”齊辰高聲地嚷道,“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

這些話讓同樣流着淚的韓文曦鬆開了口。他像是沒力氣一樣地趴在齊辰的身上問:“你覺得對不起我?”

齊辰重重地點頭,帶得身體都開始顫抖。他的錯誤太多了。多到他不知如何彌補。

韓文曦在齊辰的身上蹭了蹭,把眼淚擦掉了。他的嘴角微微地翹起,撐起身,與齊辰額頭相抵:“那就愛我。”

齊辰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瞪大。

韓文曦伸手撫摸着他被自己咬疼的肩膀:“更加愛我吧。不要再辜負我對你的喜歡。”

齊辰閉上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他擡手將韓文曦的身體抱住,狠狠地聞着對方身體的味道。儘管混雜着血腥味,但就是讓他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他甚至想一直擁抱下去。

“親愛的……”韓文曦親了親齊辰的耳朵道,“我很開心,但醫生還在下面等着給我治療。”

齊辰趕緊鬆開韓文曦,讓對方站起來。韓文曦左臂上的傷口看起來有些猙獰,讓齊辰心疼得直皺眉頭。“你剛纔就不該這麼用……”齊辰這才反應過來韓文曦剛纔說了句什麼,“下面有醫生等着?”

“嗯。”韓文曦一臉坦然地回道,“我怕你跑掉,就不去醫院。”

齊辰頓時哭笑不得了。他擡手捂着自己的腦門,篤定地道:“你這是故意的。”

韓文曦嗯了一聲,坐在牀沿發短信。

“那你幹嘛要割傷自己?”齊辰簡直想揍韓文曦一頓,他剛纔擔心得快死掉了,“虧我還以爲你被我刺激到快發瘋了。”

韓文曦發完信息,擡頭看着齊辰道:“爲什麼要發瘋?”他揮動了一下自己受傷的手臂,把傷口展示給齊辰看,“我只是讓你看到真相。”

“我……我以爲……我的事情給你打擊很大。”齊辰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禁發紅。說到底還是他太笨,被自己看到的自以爲是的真相刺激了情感,喪失了理智。

韓文曦搖了搖頭:“不是打擊。”他低頭看着齊辰的肚子,綻放出愉快的笑容道,“我很開心。”他笑了一會兒,輕輕地皺眉道,“他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齊辰盯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不會覺得這很奇怪嗎?”

韓文曦不禁皺起了眉頭,附和一般地道:“確實很奇怪。”這話讓齊辰感覺失落的下一秒,他又眉開眼笑地道:“可我還是很開心。”

他像是怕驚擾到其他人一般地走到齊辰的身邊,蹲□湊到齊辰的肚子那兒聽。

“有咕嚕咕嚕的聲音。”

“那是我的肚子在叫。”齊辰忍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尷尬,“他不一定還在。我對他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而且,就算他還在,他也只有幾天。”

韓文曦哦了一聲,十分肯定地說:“他一定還在。”

齊辰忍不住問:“爲什麼?”

“因爲他是我的孩子。他一定十分地愛你,捨不得離開你。”

齊辰低着頭,看着韓文曦的發旋。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想放上去,但他不忍心打破這讓人安詳的一幕。他最終嘆了口氣,還是將手放下來。忽地,韓文曦擡起了一隻手,拉住他的,強硬地放在了自己的頭頂。

“摸吧。”說完,韓文曦像是貓一樣地蹭了蹭齊辰的手,還有肚子,接着緊靠着他的身體站了起來。齊辰注視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忽地就忍不住想哭。他終於明白自己前半生爲什麼這麼衰,原來好運氣都用在了這個人的身上。

“謝謝你。”齊辰忍不住將頭靠在了韓文曦的肩膀上,咬着牙,閉着眼,看起來很忍耐的模樣。這讓韓文曦深吸了一口氣,單手將齊辰摟住,另一隻手像是安撫小朋友一樣摸着齊辰的腦袋。

“哭吧。”他低頭親了親齊辰的發旋,柔聲道,“我愛你。”

像是被按動了開關一般,齊辰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他哀嚎着,像是一頭受傷的狼,卻讓韓文曦開心得不得了。他懷裡的人終於對他放下了心結,他終於徹底地填滿了懷中人的所有。

你是我的了。韓文曦抱着齊辰,開心地想,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韓總,我們還進去嗎?”腳邊放着醫藥箱的醫生耳語般地問了正在聽牆角的韓光耀一句,立刻被對方用一個噤聲的手勢阻止。醫生無奈地嘆了口氣,蹲坐在牆角,等着屋裡的兩個人鬧騰完畢。

忽然,旁邊的韓光耀戳了戳他的手臂。

醫生轉頭看去,就見着韓光耀雙目淚流地無聲哀嚎。醫生懵了,這是怎麼回事?剛纔發生了什麼?爲什麼畫風一下子就變化了啊?

韓光耀咬着拳頭,轉頭看着他,飛快地拿出手機打了一行字——我要當爺爺了!!!

醫生愣住了。他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仔仔細細地看了這幾個字半晌。如果他記得沒錯,韓光耀不是個gay嗎?他的兒子不是射在牆上,就是射在屁股裡,他哪來的孫子?

醫生轉頭看去,只見韓光耀激動得咬着兩個拳頭了,還一直興奮地兩腳小心地拍打着地面。醫生情不自禁地離韓光耀遠了一點,然後默默地腦補着也許韓光耀在外面有了一個女人之類的劇情。

翌日,七點。

“我讓他們把時間改到十點了。”韓文曦一邊說着話,一邊用準備好的甘菊茶包,給齊辰敷眼。

齊辰聞言,頓時皺眉道:“完全不用啊,我可以準時到的。”他說着便要坐起身,打電話改時間,卻被韓文曦強硬地按回了牀上,吻住了嘴脣。一番口腔運動後,齊辰雙頰酡紅地癱倒在牀上,只想大口大口地呼吸。

“我要去工作了。”他有氣無力地說完這話,軟手軟腳地想要爬起來,卻又被韓文曦按了回去。韓文曦擡起左手看錶,語音平靜地道:“離十點還有二個小時四十分鐘。”

“好了,我……”齊辰話還沒有說完,又被韓文曦的吻堵住了接下來的話語。他起先還能掙扎一下,最後也被韓文曦吻得不知西東了。

算了,十點就十點吧。反正這家視頻網站也在融華的旗下。

饒是如此,他們真正到達的時間還是在十點半之後。

齊辰不爽地盯着韓文曦道:“不是說十點嗎?”

韓文曦面不改色地答:“十點從家出發。”

齊辰簡直氣得想磨牙。他捏緊了拳頭道:“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大咖,對這些細節也非常注重。經常遲到的演員,給劇組、攝製組等等乙方,都會產生不好的印象。”

韓文曦沒有說話,只目視前方。

這模樣看得齊辰想掐死他。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也是沉迷其中到忘卻時間的一方。他不禁皺眉道:“下次不許這樣了,知道嗎?”他伸手捏住韓文曦的臉皮,扯了扯道,“如果你再這樣,我就揍你。”

韓文曦轉過頭,不怎麼不開心地說了一句:“抱歉。”

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反倒讓齊辰有些愧疚了。“行了,我也有錯。”齊辰放在捏臉的手,給韓文曦搓了搓痛處,“來親一下,馬上就要到了。”

齊辰原本只是想親一下,可得到的結果是又被韓文曦壓在沙發上吻了五分鐘。

幸好,汽車已經到達了訪問地點。韓文曦才肯放開齊辰。他原想率先下了車,爲齊辰開門,可後者已經滿臉通紅地衝進了大樓裡。

這是齊辰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曹福民、阿洋,還有幾位網站的工作人員,都在一樓等着他。齊辰不禁面露愧疚地笑着點頭道:“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實在是抱歉。”

他做低姿態,也是希望對方不要怪罪他讓人久等。哪知這些工作人員都表現出一種惶恐的表情道:“沒關係,沒關係,你隨時來,我們都可以的。”

齊辰面上帶着笑,心裡卻有些疑惑。他微微向後看去,就見着韓文曦正緩緩地直起腰,與他的視線相撞時,還微微地笑了一下。齊辰雙頰發紅,頓時明白了這些員工惶恐的理由。大BOSS給員工鞠躬道歉,這真是給足了面子啊。

齊辰當即不再多話地笑着做了個請的姿勢。工作人員立刻走在前方帶路。這時,阿洋站到了齊辰的身邊問:“辰哥,用了沒?”

齊辰頓時兩頰通紅。他咳嗽一聲,正準備讓阿洋不要討論這種問題,曹福民的聲音就從他的身後傳來。

“昨晚,你跟韓文曦攤牌了?”

齊辰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可能是韓文曦有跟他聯繫過。

“他沒有聯繫我。”曹福民微笑着,用一種瞭然於胸的語氣道,“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爲你對他的態度不同了。”

齊辰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在昨晚的前後有什麼不同。曹福民很快就給出了答案:“你在昨晚之前,就算是笑,都笑得很剋制。”

“有嗎?”齊辰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竟然是這樣的。

“當然有。”曹福民笑着說,“所以我才說他值得你託付。因爲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對你的眼神都只有一種。”

齊辰興趣極高地問:“哪一種?”

曹福民咳嗽了一聲,做出一副韓文曦標準版的面無表情碎碎念道:“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你。”齊辰愣了一下,忍不住回頭看向韓文曦,對方正在跟許若嫣交談,卻像是感受到他的眼神一般,面無表情地擡起頭來,與他的視線交纏。

那一瞬間,齊辰好像真的感受到了韓文曦眼中的碎碎念——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你。

“韓總……”許若嫣叫了一聲,發現韓文曦沒反應,便順着對方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是正在跟齊辰眉目傳情。許若嫣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四周,不少工作人員偷偷地往這邊瞄,還竊竊私語。許若嫣趕忙嚴肅起臉色,咳嗽了一聲,眼神冷冽地掃視了周圍一圈,讓衆多工作人員瞬間努力工作了起來。

“韓總,”許若嫣看了眼齊辰的方向,忍不住出聲提醒道,“人都上樓了,你還準備看多久?”

“等着下樓。”

“……”許若嫣忽然覺得無言以對。她心塞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盡職盡責地道:“上次那名出言不遜的女記者,已經被起訴了。現在,各個媒體的高層都發了通知,不會再有你和齊辰的負面消息暴露出來。但媒體可以噤聲,網民那邊近期拍到你跟齊辰一起出場的照片可不少。所以,”許若嫣停頓了一下,用萬分誠懇的聲音道,“還是請你們稍微克制一下。”

韓文曦點了點頭,轉身向門外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對許若嫣吩咐道:“聯繫水軍,我要賣腐。”

許若嫣聞言一愣,心道:這已經不是腐不腐的問題了,這是真基啊!

可她的面上還是十分嚴肅地問:“要怎麼賣?”

韓文曦頓住腳,轉過頭義正言辭地道:“我要讓曦辰成爲國民CP。”

許若嫣的心裡有十萬只草泥馬跑過,但她依然笑着應道:“好的。我現在就去辦。但老闆,你真的不準備換一個名字嗎?曦辰,聽起來像是落日西沉的感覺,兆頭不好。”其實許若嫣更想說跟吸塵好像,然後該CP的粉絲都是吸塵器,但她不敢說出來。

韓文曦愣住了。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因爲誰的名字在前面,誰就是攻啊,可是西沉……真的兆頭不好。

“那就辰曦。”韓文曦默默地在心中補道,反正不管誰攻誰受,在一起,纔是最主要的。

同一時間,許琛拿着檢驗報告單,雙手輕微地顫抖着。

齊辰,真的是他的兒子。真的是他的兒子!

許琛高興得呼吸急促,忍不住就取下眼鏡,抹了把眼淚。他以爲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兒子了。這些年,他醉心於電影拍攝,經常熬夜,引得身體出現了問題。他得了不育。

幸好,他竟然在無意中有了一個兒子。只是他對不起齊辰。早年齊辰公開說甑媛夢對自己不好,他聽信甑媛夢的謊話,還怒斥齊辰不知感恩。現在甑啓銘把話說開,他才發現自己的孩子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受了這麼多的苦。

許琛悔恨不已。他將淚擦乾後,摸出了手機,看着圖庫裡他搜索來的齊辰的照片。細看之下,果真嘴脣還有下巴,都跟他相似,還有鼻子也是。許琛開心地摸着那些部位,就好像齊辰真的在眼前一樣。

只是他竟然受了這麼多的苦……

許琛眼露兇光,想到甑媛夢的同時,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他不是什麼好人,當年雖是無意中吃了鄒琳,但確實對鄒琳有喜歡的感覺,才情不自禁。他原以爲那只是黃粱一夢,沒成想還有了果實。只是甑媛夢明知齊辰是他的兒子,還刻薄對待。那麼不好意思,他也只有無情無義了。

許琛打了個電話給某知名媒體的主編,透露他從美國回來,想要拍攝一部微電影的意思。並說,他需要實力優秀的女演員,和外形實力都不錯的男演員。主編立刻明白過來,笑着說一定幫他物色。

電話掛斷。許琛打開微博,就發現那家媒體的微博平臺上已經發出了他要拍攝微電影的消息。這些年,他跟甑媛夢相處得還算融洽,他又是獎項無數的金牌導演,近幾年沒有什麼好作品的影后甑媛夢必定會來找他。

許琛微微一笑,心中有了計較。他看着微博的搜索欄,忽地想搜索一下齊辰看看。

很快,頁面刷新,齊辰的微博下面跟着精選微博。許琛微笑着一一拉下看。漸漸的,他注意到一個問題,怎麼他兒子的名字後面都跟着融華娛樂國際有限公司總裁的名字?

他往後一拉,一條更加匪夷所思的微博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點讚的人數還超過了十萬。

辰曦真愛動員會V:下面讓我們一起來回顧一下韓總,是如何從首席真愛粉變成齊少的男盆友的~

許琛愣住了。他知道齊辰是gay,他不反對,可他不知道自己兒子的男盆友竟然是韓文曦。許琛默默地點開長微博看了起來,越看臉越紅,然後他默默地在該條微博下,點了一個贊。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修改錯別字,明早開會,睡了,晚安。

我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