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霍雲亭有些想不通,這娛樂圈就這麼大吸引力?引得無數人前仆後繼往裡面闖,哪怕是要拍裸戲也要去演一演。
雖說這玩的花兒的都揹着他玩兒,不帶他,但他這個邊緣人也能管中窺豹略知一二。
說掏心窩子的話,他覺得很髒。
他一個邊緣人都覺得髒,這要是實實在在的深入進去,那得到什麼份兒上?
而且她這情況又不同,湯維雖然也是爲藝術獻身,而且獻得更深,但人家是女主角啊。
這個算啥?露個臉就沒了,頂多一龍套。
霍雲亭覺得江文。不會因爲這個特地給她加幾場戲。
心中正胡思亂想着,房門被推開,不少人都從裡面走出來,見到角落裡蹲着的霍雲亭趕忙點頭問好。
“霍老師好。”
“兇哥還沒走啊?”
“我記得今兒晚上沒有霍老師的戲份吧?”
霍雲亭笑了笑,“要不也是閒着,過來看個眼兒。”
本來是隻打算看個眼兒,沒想到鬧出這麼一檔事來。現在就是想回去也有些來不及了,打不到車,只能等劇組的車一塊走。
“知道我們爲什麼會給你發銀子嗎?”
“因爲麻匪爺對我們好。”
“還沒好透吶!”
那幫扮麻匪的演員戴着頭套,看不清外面,只能瞧出個大概輪廓來。儘管如此卻依舊隱約瞧得兩大隻左右亂跳,如渾然天成。
一時間都不由得有些口乾舌燥。
屋裡響起陣陣尖銳的叫喊,長久不停,弄得霍雲亭忍不住看向江文。
“我說文哥,這聲兒我怎麼聽着不太對呢?”
“說明人姑娘演技好,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待聲音退去,又過了會兒,攝影師推開門,“江導,您看看來。”
江門對待片子一向是高要求,高標準,今晚這段戲又反覆拍了七八遍,一直到深夜十二點半左右才收工。
“今天晚上辛苦大夥兒了,咱早點兒回去早點兒睡。”
江文拿着喇叭喊了一句,其他人紛紛應和着,隨後一個接一個的上了車。
等到趙茗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霍雲亭撇了一眼,和先前的羞澀不同,已經是一幅坦然的模樣。
“那個,霍老師?”
“嗯?有事兒啊。”
趙茗向他微微鞠了一躬,“霍老師,還是很謝謝您之前幫我說話。”
“這不叫事兒。”霍雲亭擺擺手,“就是你自己這麼選,可得琢磨清楚嘍。”
趙茗抿脣羞澀一笑,“我會努力的。”
“你怎麼努力?”
她愣了一下,“提高演技?”
這回霍雲亭沒說話,揹着手轉身上了車。
努力?那你也得有這個資格才行啊。
如果你只在影片中短短的漏了幾秒,而且後面就沒了你的戲份,這個叫俗,色情。
但如果你在影片中的戲份較多,而且漏的更多,這個叫藝術。
當然,三級片除外。
就趙茗這個情況,霍雲亭覺得如果《讓子彈飛》真的把她帶火了,以後能接的戲估計也是大尺度的。
“第一印象很重要啊。”
昨晚那一場算是個小插曲,等到次日開始大篇幅的拍內景戲時,臺詞就逐漸多了起來。
只不過江文這劇本寫的不完整,通常是拍拍停停,修修補補,弄得周閏發很是來氣。
其實江文改的也不算太過分,和王嘉衛比起來已經算得上是良善之輩了,不過周閏發真正生氣的原因不是在於江文老是改劇本,而是自己的普通話不好。
周閏發爲此特地請來了一位教他普通話的老師,結果把劇本背了大半天,臨拍的時候給他上一份新的。
得,又得從頭來。
從頭來還不算完,他背這新劇本,江文還在一旁催促他快點背。
兩人這段日子的矛盾是越積越深,基本上每拍一場戲,兩人都要吵吵一頓,這也導致拍攝進度異常緩慢。
從清晨拍到半晚,一天下來也就幾場戲。
不過霍雲亭心裡倒是覺得還能接受,這跟王嘉衛比起來不是強太多了。
不對,不能把標準下限放到王嘉衛那水平線上啊。
“霍老師,接下來有一場您和發哥的對手戲。”
心裡正胡亂想着,有個工作人員過來喊了一嗓子。
霍雲亭只是淡淡“哦”了一聲,依舊蹲在臺階上抽着他的煙。
一般按照這個流程來講,現在發哥應該是已經又看了一遍劇本,然後江文要把新劇本遞給他,接下來兩人再吵上半個小時,他就可以考慮進場了。
果不其然,劇組那邊很快再次響起愈演愈烈的吵吵聲,隨後有個小助理一路小跑過來給霍雲亭送劇本。
“兇哥,這是新劇本,您瞧瞧。”
“導演又改劇本啦?”
那小助理沒說話,只是滿臉的無奈。
日子就這樣伴隨着江文和周閏發的吵嘴一天天過去,直到七月份。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哪天要是聽不着這粵語和京腔兒的對罵他還有些不得勁。
一開始兩人都是真心實意的問候對方,不過時間長了,態度也就逐漸走向和諧。既然改變不了這個現實,那就只能學會接受現實不是。
只不過劇組就要常駐在梅家大院了。
霍雲亭倒是覺得無所謂,這梅家大院的街道寬敞且長,剛好適合晨跑。
而且劇組是包了整條街,也不必擔心有外人什麼的問題。
這天早上霍雲亭出去晨跑,沒兩步電話就響起來。
是劉亦霏。
“喂?怎麼了茜茜?”
“雲哥,證下來了。”
“什麼證?”剛說完,霍雲亭瞬間反應過來,“公司註冊下來了?”
“可不是。你要不要回來一趟,辦個宴什麼的?”
霍雲亭思索些許,“算了吧,咱訂婚都沒辦宴,開個公司有啥可辦的。”
“那咱們就低調點?”
“低調點。”
掛了電話,霍雲亭就給張德邦撥過去。
早上五點多鐘,張德邦還貓在被窩裡。再加上昨晚和他老婆是天雷勾地火,酣戰一夜,現在說話嗚嗚囔囔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大舌頭。
“咋了霍鍋……”
“老張啊,公司的證下來了,之前我勾的那批人趁早簽了吧。”
這話如平地一聲雷,炸的張德邦連忙從牀上跳起來,這下腦子算是徹底清醒了。
“啵”
張德邦開了免提,把手機扔到一邊,扯着牀上的衛生紙胡亂擦了擦,便手忙腳亂的去衛生間衝了把臉。
“霍哥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肯定給你辦的妥妥的。”
“你辦事我放心。”會員婷左右看了看,找了個順眼的臺階一屁股坐下,掏出根菸點上,“之前跟你說的事兒琢磨的怎麼樣了?”
“啊?什麼事兒?”
“股權。”
這話如平地第二聲驚雷,讓電話那頭的張德邦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個問題着實是讓他深思熟慮許久。
他想從霍雲亭這邊旁敲側擊問一問他接受上限是多少時,人已經去了美國參加那個什麼爆米花獎。
於是只好從劉亦霏那邊旁敲側擊了一下,什麼都沒問出來……
“喂?老張?信號不好是怎麼着,怎麼不吭聲兒了?”
“咳咳!好像是不太好…霍哥,你覺得五個點怎麼樣?”
霍雲亭愣了一下,反問道,“五個點?”
聽他這語氣,張德邦心中一沉,壞事兒了,自己還是要多了。
他孃的,誰能想到他大清早來電話,腦子還迷糊着呢!
“霍哥,我的意思是——”
“老張啊,你說股份這種東西是不是應該能力多大,人就拿多少?”
這話說的真德邦,冷汗都快要下來了,“對對對,霍哥,你的意思我明白。”
“你這種叫什麼來着?技術入股,不對,業務入股,對吧?”
“確實,我能力——”
“所以你就只拿五個點?”
這話是平地第三聲驚雷,反轉的速度有些過於快,張德邦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霍哥,你的意思是……”
“老張,你的能力要是隻值五個點,我壓根不會跟你提這事兒,頂多後續給你點利潤股分成。”
張德邦這個人的能力他是瞭解的,快十年的老搭檔了,他心裡門兒清。
甭管自己是有名氣還是沒名氣,也甭管合作對象是誰,他總是能彈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結果來。近十年如一日,經張德邦手的合同從沒讓他不滿過。
“老張啊,我再送你五個點,權當是這些年咱倆搭夥計過日子的感謝費了。”
這話說的張德邦眼眶也有些發紅,想想也是,多少年了啊。
零二年兩人相識,零三年搭夥計,自己看着他一步步從羣演混成大腕兒,說句有點兒肉麻的話,那真是不離不棄。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鼻子,“霍哥你放心,到了公司我肯定繼續在經紀人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別經紀人了,給我找個新的吧。你來當經理。”
霍雲亭在這臺階上蹲的腿腳有些發麻,又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項,至於向公司選址,logo,又或者是企業標語等等一類,全部交由劉亦霏去處理,畢竟她還是公司第二大股東呢。
如果這些事她處理不了,再來找自己。
“欸,對了,美國那個什麼傑哥的事兒最後談的咋樣?”
“沒談攏,他們就盯着你這個人。但是也不至於鬧掰,以以後還是有機會合作的。”
“得,記着給我找個新經紀人啊,掛了。”
掛掉電話,霍雲亭收起手機,邁開腿大步跑着。
張德邦則是顫顫巍巍的點上一根菸,他得緩緩。
這個早上經歷了太多大起大落,心情一時間有些平緩不了。
“哎呀怎麼又在屋裡抽菸啊,出去抽!”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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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幹嘛呀——喲,今兒這麼精神,大早上還不下去呢。”
“往前跨大步了。”
“什麼跨,你輕點兒,哎呀!”
“噓,小點兒聲,萌萌一會兒該醒了。”
“嗯~你速戰速決,我一會兒還得弄飯呢……什麼跨大步?”
“要當總經理了。”
距離劉亦霏來電話沒兩天的時間,基本上整個娛樂圈都知道霍雲亭開公司了。
公司沒有大張旗鼓的去宣傳,只是簡單提了提。網友們對這種事不怎麼關心,畢竟開公司的明星太多了,年年都有,不止他這一個,但圈內人可都關注着。
一聽說霍雲亭開了家公司,這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霍雲亭接到不少電話。
大部分都是來賀喜的,不過求職的也有。
這些人霍雲亭基本上都是草草,敷衍了事,除了王忠軍。
“恭喜啊雲亭,聽說你開了家公司,怎麼沒辦場宴席?”
“呵呵呵,我人在廣東拍戲呢,這時間抽不出來,一切從簡吧。”
“從簡歸從簡,但禮節可不能忘了。回來我差人給你送一份兒大禮去。”
“哈哈哈,王總太客氣了,大禮就不至於啦,能讓我未婚妻平日裡多陪陪我就得了。”
一聽這話,王忠軍心中“咯噔”一下,這意思是要讓劉亦霏脫離華誼啊。
不等他開口,霍雲亭就繼續補充道,“還有,王總,這段時間茜茜可能比較忙,還勞煩你多擔待着。畢竟她也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我又在外面拍戲,她要操心的地方可就多了。”
王忠軍微微嘆息一聲,看這意思是要回不來了。
他倒是想硬氣的拒絕,但是一想到多年以前那張摁滿紅手印的紙就有些發虛,再加上三爺似乎對他有點特殊待遇……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呵呵,亦霏那邊儘管去忙就行了。我記得亦霏的合約也快到期了吧,要不以後就讓她安心去忙公司的事兒吧。”
“哎呦,那真是謝謝王總了。”
接下來又和王忠軍噓寒問暖拉近了一下感情這才掛掉電話。
剛把電話掛掉,江文的招呼聲就傳來,“霍老弟,接下來要拍場大戲啦!”
周閏發和葛悠都在,兩人坐在一塊兒正對着臺詞。後面是搭景工作人員,擺了滿滿一桌子菜。
霍雲亭眯着眼想了一下劇本,“這是黃四郎宴請縣長那一場?”
葛悠在一旁催促,“馬縣長,趕緊來吧,現在就差你了。”
霍雲亭摸出劇本,剛坐下去,江文又喊了起來。
“這茅臺誰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