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原想着換身衣服是件很普通的事,但當她看見小韋給她選的那條裙子類型時,她猶豫了。她將裙子攤開,只見是一條抹胸的純白的小短裙,腰際有一個蝴蝶結綁着,顯的腰肢更爲纖細,性感中帶着小俏皮。
裙子摸起來手感一般,估計就是仿着大牌做的a貨。她膚質一向較常人敏感,加上自從嫁進莫家後,雖然她沒有得到很多很多的愛,但是她得到很多很多的麪包。
周姨給她準備的,不管是穿還是用,都是最好的那一種,以至於現在她都被養刁了。
她目測了一下長度,以她的身高,這裙襬離膝蓋還有一段距離呢。
抹胸可以接受,但這長度……
好像一坐下就容易見光。
“能穿長裙不?”安好爲難開聲。
“可以啊,”小韋點頭,答的很快,可安好的喜悅還沒涌上眉稍,小韋隨即又補了一句:“等你火成楊某那樣再說吧。”
說完,小韋都要翻白眼了。這新人上位本就不是件易事,第一眼不能被人相中,日後有了好機會,別人又怎麼會想起也。第一面,就得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展現自己的美,而她,反而想掩蓋?
小韋將安好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覺得,安好的身材就是她的優勢。瞧瞧那雙大長腿,瞧瞧那傲人的上圍,這樣的裙子,穿在她身上無疑就是錦上添花!
安好從小韋的眼裡讀出了正在看搖錢樹的味道。
她盯着手裡的衣服,知道自己不能想太多。
只要可以靠近他,一件衣服算什麼。
更何況這些年她做的事,遠遠不止穿一件她不習慣的衣服那麼簡單。
想着,安好轉身進了換衣間。
接着小韋帶她趕到一飯店,飯局約在一間中高檔的餐廳裡。
安好又想着和陌生人吃頓飯應該是件很尋常的事,但當她坐下來便發覺自己完全想錯了。包間的大圓桌上,一共坐了十五個人左右,其中男人是女人的兩倍,男人們高聲談論自己最近做了如何大的事業,女人們則笑着附和說你真棒。
那些男人有的自翔編劇有的自稱導演,總之大家都沒有揭穿大家,紛紛禮貌的互稱張導李編劇趙總等等等。
明明真正的導演和編劇都不是這樣的。
她見過莫天賜接觸的那些人,和眼前這一撥的氣質,完全不一樣。
但礙於小韋一直殷勤的替她斟酒倒茶,安好不想浪費小韋這一番心思,只好跟着一個一個敬酒。
“張導好。”安好起身,喊了她旁邊的男人一聲。
觀察了幾分鐘,她感覺大家都有意巴結這個男人,估計這男人是這裡地位最高的。
“叫安……”張導喝下幾杯紅酒,似乎不太記得了。
“安好。”安好輕聲提醒。
“這名字好,取的好。”張導說完,眼睛有意朝着安好胸前的地方看去。抹胸的小短裙將那團渾圓遮一半露一半,但更是這種半遮半掩的神秘感,比脫光了更讓人來得興奮。
而且瞧這女人的膚質,細膩潔白又光滑,想必是個養尊處優的主。
如果能摸上一把,那肯定是銷魂透頂。
“謝謝。”安好察覺到張導的目光,很是不自在,她側頭道了聲謝後,便擡起左手擋在胸前,有意遮一下。
“不客氣,以後沒準有機會合作……”張導說着,擡手假公濟私一般的往安好手背上一搭,果然摸起來的感覺如他所料,簡直人間極品。張導知道什麼叫做分寸,只一秒便離開,縱使想停留,但也要裝成君子。
他可不滿足只是搭一下手背。
安好本在他的手搭上來時便想快速縮回的,但對方只是搭了一秒,又在她能隱忍的範圍內,她鬆了口氣,心想應該是自己多想了。也許這只是張導下意識的一個動作。
餐桌上那些人確實是像小韋說的那樣沒動手動腳,但剛開始大家都人模人樣,可幾杯酒下肚後,就開始各種葷段子脫口而出。
而且一個講的比一個起勁,好似講的越下流,就能彰顯自己越厲害一樣。桌上零散幾個女人嬌笑着配合,但她一點也笑不出。安好坐在這羣人中間,只想這場飯局快點結束。
小韋的腳在桌底下暗自碰了她幾下,示意她也配合一點,安好才僵硬的露出幾抹笑容敷衍敷衍。
好不容易等到酒瓶見底菜盤也見底,各位導演編劇們撐着圓滾滾的身子起身,安好也跟着起來,心想終於可以解脫時,結果張導開口:“難得今晚高興,咱們去天娛樂樂吧。”
天娛,安好愣了一下。
而大家聽到天娛二字,眼睛跟放了光似的盯着張導,語氣都染上一層恭維:“張導,聽聞那地方,最低也要千萬身家才能進去啊,難道……”
“呵呵,千萬,李編劇,你這可是看不起我啊。”張導摸着自己的肚子,笑呵呵。
“是是是,張導厲害。”李編劇連忙應和道。
“那個地方,就算要億,老子同樣進的去!”張導擺擺手,語氣裡添着一層不知道哪來的狂妄,率先離開包間。
安好見小韋一直暗示她千萬不要有離開的想法,便低着頭和大家出去。
其實天娛就是莫天賜開着和他那幾個發小玩的,漢文以前吐糟過每一間娛樂會所。要麼埋怨a家姑娘不夠好,要麼埋怨b家能聽到隔壁殺豬似的唱歌聲,再要麼就埋怨c家的沙發竟然藏着針,莫天賜見他怨這怨那,便淡淡道說要不自己開一間。
於是天娛就這樣出現了。
莫天賜特意把條件定的老高,本想擋住大部份人的腳步,沒想到反倒吸引了不少的人寧願付超高的會費也要進去。
到了天娛,張導開了間包間,安好坐下後,張導便順勢在她旁邊坐下。
她往旁邊挪了挪。
張導注意到,也不怒,問:“怎麼想來拍戲?”
安好盯着杯裡的紅酒,那裡隱隱倒着她的倒影,開口,聲音有些低落:“夢想吧。”
“也是,功成名就功名利祿,有誰不喜歡。”張導說,接着舉起酒杯和安好碰了一下,兩人幹了一杯。
安好忍着她討厭的果酸味將酒喝下後,沒有說話。
她的夢想纔不是這樣。
她的夢想,比這些東西,珍貴多了。
張導又和她扯了幾句別的,幾乎每一句都讓她喝完一杯,喝着喝着,安好感覺有些醉了,便堅決不再喝。
也許見她玩不起,後來有幾個女人魚貫而入時,張導起身和她們玩去。
過程中,安好聽見張導曾偷偷問服務員能不能打折,服務員禮貌道說天娛從來沒有打折一說,張導尷尬的笑笑。
安好嘆了口氣,見衆人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張導也終於不再緾着她時,她起身去外面的露臺吹吹風。
站在露臺外,被夜晚的微風一拂,安好感覺腦袋清醒不少。
她覺得自己今晚真是浪費時間。
她混進的並不是一個專業的團隊,而是一個裝逼的團隊罷。
安好雙手撐在欄杆上,打算能站多久就站多久,她實在不想進去了。
腦袋一直想着問題的她,渾然沒發覺自己身後一直站着一個人。
那個人一直在打量她。
莫天賜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她。
在看見那一刻,他以爲自己喝多眼花了,竟愚蠢的擡手揉了下眼睛。
今晚他陪太爺吃完飯後,太爺就回房睡覺。他一個人呆在房間裡竟越呆越煩躁,這空蕩的房間竟沒有她的身影,讓他有種獨守空房等她回家的感覺。
他抓起手機看了許久,想給那女人去個電話責問她什麼時候纔回,可電話卻遲遲沒撥出,他知道是自己的彆扭心在作怪。
他不想被任何人發現他關心她,他甚至連自己也想欺騙隱瞞!
剛好漢文也無聊,一通電話他便出來了。
漢文那花花公子也不怕精盡人亡,竟又喊了一堆女人進去,看着包間被各種香水味充斥,他受不住,打算出來吹吹風,沒想到就這樣,遇見她了。
她穿着一條和以往風格完全不一樣的裙子。
小白裙將她的背脊露出大片,她的大長腿更是赤裸裸的裸露在空中,她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瑕疵,就像一個完美的磁娃娃。
光背面都這麼誘人,更遑論正面,想必正面的風光更好。
他正想向前時,只見一個男人從他身後快速的向前,走到她身邊,接着他看見那兩人熟悉的攀談起來,過程安好竟還笑了一下!
她竟然對着別的男人笑!
莫天賜感覺自己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火氣,再一次騰了起來!
原來她說的飯局,就是將自己打扮成這副不正經的模樣,和其他男人談笑風生?!
想着,莫天賜大步向前,一把揪住她的右臂!
安好本和小韋聊的好好的,小韋興許是看出她不高興了,向她道歉說沒想到今晚來的人竟是這些繡花刀。她說沒關係,接着小韋又講了幾個笑話,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然而這笑意還沒來得及散去,她的右臂猛的一陣痛!
她側頭一看,竟有人抓着她的右臂,而那隻手,她無比熟悉!
安好擡頭,當莫天賜生氣的臉映入眼底時,她內心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