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源一進病房的玻璃室便感覺到不對,其他醫生也感覺不對勁,施源臉色一遍,厲聲喊道,
“馬上派人去查監控!”
其餘的醫生立馬去輸液用劑量,立即拔出了針頭,而後一撥亂便發現藥劑用了一張專用的銀色反光透明質的紙張包裹着,掀開一開始赤裸裸地紅色的血;
“快!馬上對病人進行檢查,另外找人分析血液的成分!”於是一衆人便亂了起來......
監控室內,施源一臉嚴肅地看着一衆的監控,突然,“看!這裡!”一陣喊聲傳來,施源立馬跑了過去,看到監控的一幕,瞳孔緊縮,只見監控屏幕中,一位穿着隔離服的人帶着厚重的口罩和防護鏡推着裝着藥劑的小推車避過了巡邏的人員和在病房外昏昏欲睡的監控人員,走進了病房。
“將鏡頭調近。”施源低聲吩咐道。
只見穿着隔離服的人嫺熟地將已經幾近注射完畢的藥水收起,而後從推車的暗格裡拿出一袋藥劑注入他的體內,監控裡能夠看出來在防護罩下的眼睛,與加害者不同,那雙眼睛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神情,彷彿是不捨。
施源眯了眯眼睛,正想進一步看,突然有保鏢進來了低聲彙報了一聲,下一秒,施源臉色變了變,眼睛裡涌上了狂喜,隨後吩咐道:“將有關她蹤跡的監控全部拷貝下來整理一份。”
“是。”
於是施源快步地往外走去,病房玻璃門外,一衆醫生拿着最新分析的報告仔細地討論探究,看見施源走了進來,於是上前說道:“施秘書,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和你說!”
“你說的漸漸恢復是什麼意思?!”施源頭一次抓住來人問道。
“施先生,你聽我說,我們剛剛給病人做了全方位的檢查,發現他的器官功能正在逐步地恢復正常。”一衆醫生臉上都是莫名地未知。
“你說什麼?難道是你們配置的藥物起了作用?!”施源看着手上的報告指數,不可置信地說道。
“並不是。”一位醫生搖了搖頭,看了看報告上的指標,“這樣的情況我見過。”他一說完,所有的人都看向病房裡還在昏睡着的人:“我之前和你們說過島上的事情吧。”
“你是說”施源邊說邊看向病房裡的人,“他的身體裡有......”
“是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袋血液裡應該裝滿了生物酶。”
“快!快去分析一下那袋血液的成分?!”施源正欲吩咐下去,醫生便打斷,“我們已經拿去檢驗了,結果稍後便出。”
正說着,有位拿着報告的醫護人員臉上染上了喜色說道,“好消息好消息!血液報告分析出來了!”
於是,一衆醫生迎了上去,仔細看了看檢驗報告後,那位醫生看向施源,點了點頭,“沒錯,血液裡都是生物酶,而且濃度還不低。按照血液的判斷,初步判定,是人血。”
“你.....你說什麼?!人血?!”施源看向報告,而後看向了還在昏睡的喬宴庭,醫生向醫護說道,“繼續將剛剛未輸完的血液重新注入到病人的體內。”
醫護雖然疑惑,但是卻點了點頭,重新進了玻璃屋內,施源皺了皺眉看向醫生:“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醫生嘆了口氣,“不管結果如何,現在看來,這是最後的辦法了,只能祈求病人在生物酶的作用下能夠最終痊癒。”
“可是那袋生物酶是我們做進一步研究的數據,我們.....”有醫生問道。卻被其他醫生打斷,“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袋血液的容量是800CC,這已經超出了一個正常人能輸出的血液量範圍了,生物酶在進入病人身體內會立馬發生反應,24小時之內會慢慢好轉,而且這種酶的持續時間大概是一個月左右。不過現在先觀察一下病人的身體狀況和後續特徵。”
領頭的醫生向下面的人吩咐道,而後看向施源,“放心吧,經過這件事情,我們會安排輪流值班,隨時監視者病人的身體情況,不會再發生剛剛的事情了。”
施源這才安心地點了點頭,看向在輸液中的喬宴庭,良久,纔看向醫生,誠懇地鞠了個躬:“那就拜託你們了。”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說剛剛那袋血液超出了正常人的捐獻範圍?”
A大,燈光微弱無人的林間大道上,一道身影搖搖晃晃地走着,遠遠看去像是毫無目的搖搖晃晃地‘喪屍’。此刻,人影晃動地走着之際,一聲清澈的鈴聲打破了黑暗的寂靜,只見人影顫巍巍地掏出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隨後電話裡傳來了一聲怒吼:“洛筱?!你特麼看看現在幾點!你凌晨居然給我要夜不歸宿嗎?!”
話音剛落,人影走到了微弱的燈光下,豔麗的臉龐上眼睛有些許的無神,嘴脣滿是蒼白,顫抖地接着電話的正是洛筱本人,只見她開口想說,但是卻因爲缺血而意識昏沉,在最後陷入昏暗之際,努力地開口說道:“北門...小道...,快來。”
昏迷中的洛筱彷彿回到了還沒有來A市的日子,回到了那部分黑暗記憶的歸屬地;耳邊裡響起了謾罵聲、求救聲以及不計入耳的靡靡之音;回憶中的她正在木然得看着周遭發生的事情,諾大的空曠的試驗場地,那些所謂的富家子弟仗着自己有着不一樣的血液,人上人,肆意地對自己看上的人爲所欲爲;甚至在自己基本痊癒的情況下暴露出更多不爲人知的醜陋面目;
記憶中的她坐在一個透明玻璃室內,後面有着兩個看守人員;而在她眼前的實驗場所呈現着各式各樣噁心的場景;姑且是秉着血液的純淨度,那些富家子弟並沒有對她下手,但是被這張臉驚豔后那種赤裸裸的眼神,以至於有不少人對着玻璃室作出了各種噁心的舉動。
每當他們往箱子裡塞錢,後面的兩個人便往前壓住了自己,冰冷的針管刺入了自己的皮膚,而後下一秒便直接注入在了對方身上。那副模樣,那些場景,一幕幕地,成爲了她的噩夢。耳朵裡響起了葉湘穿着白袍在她耳邊說的一句話:“看,這就是你的血創造的世界,多美妙啊~”
畫面瞬間一轉,自己又坐在了秦家,因爲秦家的長女身體孱弱,而秦氏正遭遇前年一遇的危機,爲了拿得餘氏的資助,不惜鋌而走險,和葉湘達成了某方面的協議;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秦梨笙,溫婉大方,一舉一動都吸引人的注意;
那時候的她不會說話,但是她聽的懂,當她帶着她往樓上臥室走的時候和她說的第一句話至今爲止她都深刻記得,
“以後,保護你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