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黎”以其優雅圓潤的外表、剔透純淨的顏色征服了珠寶行的老師傅,他那表情,簡直就像是單身三十年的老光棍突然有一天看到了一赤果果的美女躺在牀上。
敖澈卻顧不上這些,他還在回想剛剛打的士的情景,原來凡人們已經有了如此先進的出行方式。他之前只是看着大街上跑着大大小小的車子,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現在他懂了。
苗杏仁軟軟的爪子試探着觸碰了敖澈的臉頰兩下,之後,狠狠地揮過去。雖然這對於敖澈來說根本不痛不癢,但是,最起碼她這樣能把這個不知道神遊到哪裡的傢伙給弄醒。
敖澈低頭給苗杏仁撓下巴,特別順口地說道:“餓了?乖甜甜,咱們再等等,馬上就好了。”
(╯‵□′)╯ノ┻━┻☆你以爲喵爺是你這樣的吃貨啊!每天不是吃就是睡!雖然事實就是這樣,你也不能直接說出來!
苗杏仁張口咬住敖澈修長如玉的食指,磨牙。
店裡的老師傅看到這幅場景,算是知道了這小子也是個愛寵達人,把寵物看得跟親人似的。滿臉皺紋,笑得跟菊花一樣的老師傅結結巴巴地恭維道:“先生,你這貓長得真好看,瞧瞧這藍眼睛,跟‘懸黎’一樣漂亮。”
“你這話說的可不對!”敖澈龍眼一瞪,就把老師傅給嚇傻了。
珠寶行的經理心裡一咯噔,暗想,慘了,馬屁拍到馬腿上了,看來這貓在敖澈心裡也就是個玩物。這麼大筆生意可不能放過,自己也一定描補回來。
“甜甜的藍眼睛裡面充滿了生機,晶亮有神,豈是‘懸黎’這樣的死物能比得上的?!”敖澈大言不慚地說道,偏偏還昂首挺胸,表示他是真的這樣想的。在場衆人被他理所當然的態度給弄的一個趔趄。
苗杏仁一口口水堵在喉嚨裡,咳咳,嗆住了。老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勁兒,她都臉紅了,幸好有毛遮着。每天都要聽這人的吹捧,她都要自戀了。
老師傅立刻吹鬍子瞪眼,不樂意了,‘懸黎’的絕代芳華是一隻黃貓能比的嗎?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手藝人不必商人,他們的脾氣都比較耿直,對於自己擺弄的物件也是愛的不得了。
幸好當學徒的輝仔眼明手快,拉住了老師傅。經理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和敖澈交談起來。
當然他們並沒有刻意壓價,甚至價格還給的高了些,藉此和敖澈拉近關係。因爲輝仔通過王思遠,打聽到了類似於‘懸黎’這樣有市無價的稀世珠寶敖澈還有不少,彙報給了經理。經理就立馬做了決斷,一定要拉攏敖澈,這樣他哪天想賣珠寶的時候,一定就會選擇他們這裡的。
王思遠兢兢業業的辦好了手續,拿了合同給敖澈簽名,錢貨兩訖,這件事就算是了了。
輝仔陪着經理、師傅,親自來送大主顧,他悄悄拉了好哥們,笑嘻嘻道:“哥們,這回多虧你了,不然不也不能得到師傅和經理的賞識。往後我就有機會,能學點兒真本事了。”
“你應該謝謝敖先生纔是。”王思遠也替自己朋友高興。他們兩個都是沒什麼學歷,很早就出來養家餬口,不過他是進了娛樂公司當助理,而哥們是在珠寶行當打雜的學徒。兩個人都熬了這麼多年,什麼白眼奚落沒受過,能出人頭地,就夠了。
輝仔有些尷尬,畢竟自己曾經還對那東西動過歪心思,和夜明珠的主人說話還有些彆扭。
“你也知道我就一小老百姓,看到敖先生那樣的高端人士,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最笨的很。阿遠,你就行行好,替我說得了。”輝仔拱手作揖,一副求饒的樣子。
王思遠笑罵了一句,倒也沒有勉強,表示下回有時間再聚,他還要帶着敖澈去看房子。王思遠的動作已經夠快了,可惜敖澈這樣的人物,他一個錯眼沒看着就出事。
原來敖澈抱着苗杏仁,要實踐一下自己新學會的事情。恰好珠寶行前聽着不少私家車,敖澈一眼掃過去,找了其中一個有司機在的,他拉開車門,一邊按住拼命掙扎地苗杏仁,一邊說道:“我要去……”
“你有病吧,這是你的車嗎?你就隨便進來!還不趕緊下去。這裡可是到處都有監控!”司機着實被敖澈給嚇了一跳,以爲對方要麼是長得很帥的神經病,要麼是長得很帥的歹徒。總之,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一般人還真敢不出來這種事。所以,司機色厲內荏地強烈要求敖澈下車,希望能借此唬住對方不亂來。
“喵——”苗杏仁哀嚎一聲,果然,還是一起丟臉了,她早知道不會發生什麼好事,卻還是沒逃開。≡w≡
救火隊員王思遠及時登場,把敖澈拉到一邊,自己去和司機交涉,一番道歉解釋之後,司機看向敖澈的目光更加奇怪了,不知道又腦補到什麼地方。
王思遠都給跪了:“我說敖先生,你怎麼坐到那輛車裡了?”
“你打的不就是那樣嗎?拉開車門坐進去,然後說我要去哪哪哪?”敖澈閃爍着無辜的小眼神,把苗杏仁的正宗貓眼都比了下去。
你真是哥,不,你是我大爺。王思遠將剛剛建立的,對敖澈的崇敬感一拳捶碎,這小子絕對是深山野林裡出來的猴子,專門來治他的吧。甭管多累,王思遠還是語重心長地說:“誰家會用幾百萬的豪車來開出租。只有那種寫着taxi的黃藍相間的小轎車纔是出租車。不過,你將來有什麼活動的話,公司會專門派保姆車的。而且,你早晚也會自己買車的,打的還是比不上自己有車方便。”
苗杏仁同情地看着王思遠,同志,你辛苦了,養孩兒不容易啊。
“原來如此。”敖澈左拳捶在右掌心,“那我們先去買車。”
“還真是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啊。”王思遠還不知道此時的他真相了,龍王爺可不就是“說風就是雨”嘛。
三人坐着出租車,轉戰場地,土豪敖澈出錢,直接買了輛閃亮亮的新車。好在他還是聽勸的,沒有被售車小姐忽悠賣了跑車,而是聽了王思遠的話,買了性價比比較高的車子。
結果,車買好了,又出現了一個嚴肅的問題,敖澈沒駕照。
“駕照是什麼玩意兒?我會騎馬,要不咱們去買匹馬吧。”敖澈以前駕馬車什麼的,從來不需要證件。
王思遠已經對這種買買買的土豪生涯絕望了,他疲憊地說:“敖先生,港城的馬路上沒辦法騎馬,我有駕照,還是我來開吧。”
懷抱着“我就知道是這樣”的心思,王思遠變身司機,帶着敖澈去看房子。早點兒把事情結束掉,他覺得好累,需要好好睡一覺。
王思遠自己沒車,駕照經常是個擺設,他開車就比較小心翼翼,花費了不少時間。敖澈他們已經順便吃了個午飯,又睡了個午覺,在王思遠的黑臉下,纔沒有喪心病狂地再弄個下午茶出來。
王思遠也算是積累了不少人脈,但是比不上珠寶行經理那種高端人士的人脈。他不過順口提了一句,經理就給他了個地址,說是正好有人家要移居到英國,不準備回來了,所以要賣掉在港城的別墅。房子要價高,一時間還沒有找到買主。
只能說,敖澈運氣實在是好,想要什麼就來什麼。
他一眼就看到了別墅裡漂亮的大花園,鋪着米色大理石的游泳池是乾涸的,不過可以想象灌上水之後那蔚藍清澈的顏色一定漂亮極了。
王思遠是節省慣了的,還想和賣家商討一下價格,二手的房子不值他們提的那個價。
他還沒開口說上話,敖澈就已經心滿意足地逛回來了,說道:“這宅子我很滿意,多少錢,思遠給錢。”
王思遠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
那感覺就像是小商販要價83元,當老婆還在思索是還價45,還是40呢,結果老公直接說:“80賣不賣?!”
兩個字形容,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