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瓜唱完了。
兩名粉絲興奮鼓掌:“雖然你唱得肯定不如我們阿澈好啦, 但總算有幾分明星的派頭,不愧是天王!”
說完又有些惋惜:“唉,其實如果能聽到阿澈唱歌就更好啦, 我們只看過你演戲, 沒聽過歌耶。”
說着, 兩顆腦袋垂下去。
雖看不清表情, 但總歸是粉絲, 程澈又有些於心不忍。只好安慰道:“不如等中秋吧,海棠的中秋晚會,我應該能唱。”
“真的?”聞言倆人終於振作, 握着程澈手道,“那你可要加油啊, 我們去現場給你助威, 一言爲定!”
程澈:“……”
話說太早, 他有點後悔了。
無論如何,粉絲這關總算過了。倆人奉上事先準備的禮物, 送他離開了廢車場。
一路無言。
快到程記時,天空忽然烏雲密佈,落下大雨。
“快跑!”阿瓜脫下外衣罩在頭上,攬着程澈的肩,飛快向程記跑去。
雨砸在薄薄的外套上, 呯呯作響, 很快將布料浸溼, 順着倆人頭頂滴下來。
程澈被阿瓜緊緊拽着, 上半身傾斜, 跑不快,便想叫阿瓜停一停。
一擡頭, 驚異地望見一縷鮮紅順着阿瓜鼻樑淌下。
“……你是不是,要化了?”他囁嚅着嘴脣問。
阿瓜順手抹了把臉,“沒事,是一次性染髮膏。”
程澈呆呆地盯着他的發頂。
雨水衝去一半顏色,若隱若現的黑髮顯現出來。
髮絲溼漉漉的,條縷分明地粘在臉上,令高挑的鼻樑更高挑,冷俊的面龐更冷俊。
莫名的,此時的阿瓜與封年的一張海報重合起來……
程澈呼吸陡然急促,腳步一亂,跌下地去。
阿瓜及時抱住他,說道:“哎,這樣不行,只剩兩個街口了,我揹你吧。”
他反手一撈,將程澈架到肩上,背了起來。
程澈順手擼了把他的頭髮,手心一片酒紅,像血,讓人挪不開目光。
“怎麼了?”阿瓜側頭問。
“沒事,快走吧,衣服給我。”強自按捺下內心的想法,程澈接過阿瓜的外套,罩在倆人頭頂。
雨勢越來越大,只片刻,衣服已經溼透,陣風吹來,寒意直侵入肺腑。
阿瓜跑得飛快,腳步濺起的泥水澆溼程澈後背。程澈索性趴在他背上,緊緊抱着他的肩,用彼此的體溫溫暖對方。
阿瓜耳朵漸漸紅了起來。
程澈用兩根指頭輕輕揉搓他的耳朵尖,吐出一口氣:“冷嗎?”
阿瓜搖頭:“有你,就不冷。”
“累嗎?”
“……也還好。”
“那好玩嗎?”程澈用力拉扯他的耳朵尖,一字一句,“封年。”
阿瓜:“??”
進得程記大門,程澈猛地跳下,朝阿瓜屁股踹去一腳,“脫褲子!”
阿瓜大驚,抓着腰間皮帶連退數步,“不行,太快了,我們還沒有結婚!”
“裝,你給我接着裝!”程澈冷笑,上前拽住阿瓜手腕,用力掰扯。
阿瓜臉色慘白,哭喊着搖頭,“不行,太快了,我還沒有準備,媽媽說要抵制婚前性行爲!”
程澈懶得跟他廢話,腳下一絆,將人按倒,騎在他身上使勁拉扒衣服。
宛如禽獸。
阿忠送毛巾過來,瞧見這幕,毛巾落地,慘叫一聲,倉皇遁走。
小跑至柱子後頭,又偷偷伸腦袋出來,含羞帶怯地瞥上一眼,想了想,從抽屜裡摸出一盒套套,作賊似地投擲過去。
阿瓜死死護住褲腰,胡亂踢腿大喊:“不可以!你不可以在上面,我要在上!面!”
程澈隨手抓過一條毛巾,塞他嘴裡。
阿瓜:“唔唔!”
柱子後頭的阿忠驚慌捂眼,“媽呀,太刺激了!”
所謂非禮勿視,但他怎麼也想不到程澈居然如此主動。他一向以爲,以程澈那個懶惰的性格,肯定是下面那個。
場面太不堪入目,反倒令阿忠興奮,兩根指頭不情不願地張開,他緊張地從指縫中偷窺接下來的動態。
有夥計提着茶壺路過,阿忠立刻攔住他:“去關大門。”
夥計:“……”
阿忠道:“老闆獸性大發,總算打通全身經脈,學會主動了!”
夥計:“!!”
阿忠:“還不去關門,別把那頭禽獸從他身體裡放跑了!”
夥計立刻扔下茶壺,飛奔去關門。
下雨天,本來屋裡光線就暗,這樣一來,更顯得曖昧。
阿瓜衣衫凌亂,眼淚橫飛,眼看貞潔就要保不住,心一橫,翻身過來,用盡全身力氣把程澈壓制。
程澈怒罵:“滾開,給我起來!”
阿瓜不聽,用力一扯,就將程澈鬆緊的運動褲扯了下來。
黑底白字的四角褲露出來,上書:國土神聖不容侵犯!
“……”
這是正面。
背面是:犯我□□者,雖遠必誅!
“噗哈哈哈哈哈!”阿瓜沒忍住,在地上打滾。
程澈趁機翻他身上,用力將褲頭拉下——
一條褐色舊疤自大腿蜿蜒至膝蓋彎。
——“小時候爲了救一個小朋友,被石頭刮傷。如今十幾年過去,早不疼了。”
封年昔日話語迴盪耳邊,程澈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