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輕柔的好似外面飄落的雪花一般,吻着她。其中幻化而出的都是他的柔情,讓人難以拒絕的柔情。
就在她即將沉淪其間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脣瓣上的動作,擡起頭來,直視着那雙已經迷離動情的眸子。
“和我回穆夏國吧!”
她頓時臉色一凜,欲要翻身逃出他的魔掌,但是他紋絲不動身軀,讓她無力逃脫。
“不要!”
“可是你得對我負責!”
“哈?剛剛被佔便宜的人好像是我吧!”
“可是我剛剛在外面這一跪,估計膝蓋已經落下了毛病,而你還在這種時候狠狠地磕了我的膝蓋,想必真的落下來病了。”
“那也是你活該!我可沒讓你在院子裡跪!”
“可是我說了,你不和我回穆夏國,我就長跪不起,你既然沒答應,不是間接的就讓我在門外長跪不起,你說是不是你讓我跪的!”
“你,你這些都是歪理!”
“哪裡就是歪理了,明明一直都是你在無理取鬧,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歉疚你!”
“什麼就是我無理取鬧了?我怎麼就無理取鬧了?”
“你說是不是你無緣無故就開始鬧脾氣?”
“是你先將我姐姐的修爲都廢了,我纔會和你鬧氣的!”
“那難道不是她心思不正,心存害人之心,我只不過是教訓教訓她,讓她以後不能爲非作歹!難道你就是這樣是非不分?”
“我哪裡是非不分了!明明是做的太過分了吧!”
“我過分,明明是她將小宇害的險些喪了命!”
“小宇小宇,你就爲了一個外人,竟然來對付一家人。”
“小宇不是外人!而我也不會認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爲家裡人。”
……
幾年前的爭吵再次重複,而且是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的爭吵,反反覆覆就是這麼幾句,反反覆覆都吵不出個所以然,最後倆人再次不歡而散。
就在舊戲碼再次重演的時候,他終於停了下來。
眸子深遠的看着她:“紫衣,你說你到底這件事兒還要和我鬧多久?”
“什麼是我和你鬧!我怎麼就和你鬧了?明明是你,胳膊肘往外拐!藍衣的死和你有直接關係。”
“藍衣那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結果,她做的壞事兒不是這一件兩件了,就算是她是你親姐姐,我還是無法認同你的指責。而且我也不想把她牽扯到咱倆中間來,你如果再鬧就就要採取非常手段了。”
“非常手段?呵呵,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就算綁也要把你綁回去。”
“你就吹吧!”
“不信你就試試!”
“有種你就來啊!”
……
倆人頓時陷入了僵局,最後他索性輕嘆一聲:“紫衣,你都和我鬧了這麼久了,也該消氣了吧?再說,你自己捫心自問,藍衣做的那些事對嗎?i你因爲她的事兒和我鬧,心裡安心嗎?”
她垂下眸子,不言不語。
其實心裡早已經將這個坎邁了過去,她知道她姐姐做了很多的錯事,而且還不知悔改,她也曾勸了她很多次,但是她完全聽不進去。這讓她也很無奈,但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是
因爲他而死!這讓她無法釋懷,所以也就和他鬧了這麼多年。
“紫衣,你是個明事理的人,怎麼會這次這麼蠻不講理了!說實在的,我對你很失望。”
他的話說的有些冷,甚至讓她覺得比外面的天氣還要冷,這讓她心裡接受不了。
她能接受每一個人不喜歡她,對她失望,但是她唯獨接受不了他不喜歡她,他對她失望。
頓時她的眼眶就紅了起來,甚至小嘴巴都撅了起來,樣子就向一個小女孩一般。
他白了她一眼,有些嫌棄的說道:“你都多大歲數了,還在這裡扮可憐,你以爲你還是三歲小孩兒?”
“你,你開始嫌棄我了!你嫌我老了?”
“喂!你不要聽三不聽四好嗎!我明明是嫌棄你現在這樣扮嫩,而不是嫌棄你老了!”
“看,你還是嫌棄我了!”
“喂!你……”
她頓時兩隻小手攀上了他的脖頸,嘟着小嘴巴,就對着他的脣親了上來。
他一臉厭棄的把她推開,完全一副傲嬌的模樣:“少給我來這一套!說,自己錯了沒有!”
她死命的點着頭,那乖巧的樣子,像極了一直討好主人的哈巴狗!
“錯哪兒了?”
“錯?錯不該讓你跪在雪地裡……”
他那副傲嬌的模樣似乎更加的得意:“還有呢?”
“下次讓你直接跪在冰窟窿上!”
她話鋒一改,口氣頓時也變了,食指有力的很戳了一下他的額頭:“看給你牛的!要翻天啊!”
他立刻換上了一副小媳婦的表情,怯懦的看着她:“不敢!”
“那,說下次還敢不敢兇我!”她狠厲的樣子像足了一個大姐大一般。
“不敢了!”
“那,下一次還敢不敢隨便對我動手動腳?”
“不……呃,這個……”
“這個什麼?”
“我覺得,這個可以有!”
倆人瞬間大反轉的角色,讓整個畫面無比的滑稽。
“紫衣,我們和好了,好不好!”
“嗯,我考慮一下吧!”
“那和我回穆夏國吧,這裡好冷啊!”
“嗯,我考慮一下吧!”
……
他終於再次直接問上了她的脣瓣,她也沒有再推開他,兩人似乎將多年的情愫都歸於這一刻,徹底的釋放出來!
就在倆人纏綿的時刻,他們不知道,在穆夏國,現在多方人馬真正尋着他,幾乎走過了他所有的腳步路線,正一步一步向這個方向而來。
他,不是別人,正是宮宇的是師傅況佑之;而她,也不是別人,正是況佑之的老婆百里紫衣。
況佑之在穆夏國是個傳奇人物,他武藝超羣,醫術更是出神入化,有能夠起死回生的傳言。但是爲人神秘莫測,來無影去無蹤,機緣巧合成了宮宇的師父,他看宮宇底子很好,便將武藝傳授給他。
百里紫衣,和況佑之一樣,具有讓人聞風喪膽的聲望。她沒有武藝,沒有醫術,而她卻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毒術。她和她的姐姐百里藍衣同被有毒神之名號的“彩蝶毒”收爲徒弟,“彩蝶毒”身患絕症,便將自己所有的絕學都傳授給了兩人,但是藍衣學會了這一身的毒神之本領
後,便越來越心思不正,不知道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整個心都中毒了一般,她會無緣無故的隨意找人來試她新研究出來毒,她不管是什麼人,撞上了便悄無聲息的給人家下了毒。而那些毒還都是陰險狡詐,千奇百怪的東西,爲此,百里紫衣也勸過她很多次,但是她根本聽不進去半分,依然我行我素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兒。
直到四年前,她無意中撞上的試毒人選竟然是宮宇,宮宇被偶然下毒,好在況況佑之尋到了辦法就宮宇,但是也同時犧牲了慕容雲晞,最後也誤打誤撞的懷了念念。
但是宮宇雖然並沒有大礙,但是這還是惹怒了況佑之,他一怒之下竟然廢了她所有修爲,再也不能製毒,她便覺得生無所戀,自殺身亡。
而這事兒也成了況佑之和百里紫衣倆人之間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彆扭也就一直鬧到了現在。
百里紫衣一怒之下與況佑之大吵一架便兩人不歡而散,她徹底離開了他。他雖然當時很生氣,但是等氣消了以後,便開始尋找她回來,之前也找到過幾次,不過倆人一見面,便吵了起來,每一次都是吵得相同的內容,每一次也都是相同的結局,這裡也有況佑之的責任,他還是始終沒有真正的放下自己的架子,最後都是相同的戲碼不斷重複的過程。
“紫衣,我們回穆夏國吧!”
“你的腿真的會落下病根麼?”
“我們明天就啓程,這裡簡直太冷了!”
“你的膝蓋有沒有磕壞?”
“等回去以後啊,我要好好的吃幾頓你做的靈豬雞,這裡沒有這種雞,真是遺憾,我都想了這口很多年了。”
“你剛剛是真的凍僵了,還是在騙我的?”
……
倆人就這樣驢脣不對馬嘴的說到了天黑。
在別人看來很是奇怪,但是在倆人看來,似乎是一種樂趣,這種對話模式他們使用了很多年,甚至成爲每晚臨睡前的一件必要的事情。
……
第二天清晨,百里紫衣是在溫暖的臂彎裡醒來,她轉眸看向還睡着的況佑之,不禁開始疑惑,這麼多年來,這傢伙的容貌似乎都沒有變過,不僅僅容貌沒有變,就連皮膚都不曾變過,而自己雖然也是容貌比實際年齡要小很多,但是多少還是有些變化了,這讓她看着心裡十分的不平衡。
她一氣之下,就一巴掌拍在了那個永不變化的面頰上。
正在熟睡的況佑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醒了,同時也打蒙了!
他蹙着眉睜開眼睛,一臉的不悅之色:“我,你幹嘛打我!”
“打你?我有打你嗎?”
“那這一巴掌算是什麼?”
“呃,我,我在打蚊子!”
“蚊子,你確定是蚊子?這可是寒冷的零下二十多度的大冬天,你確定真的有蚊子?”
“呃,有,當然有!你不知道仲錫國比較特別,就連蚊子也特別。”
況佑之的眸子危險的眯起,百里紫衣看似鎮定的上前拉拉被子:“嗯,我要蓋嚴了,不然被蚊子咬了就慘了,我最怕蚊子咬了,好癢的,真是很難受!真討厭的臭蚊子,這個季節還不死,出來害人玩!”
況佑之看着百里紫衣在那裡自顧自的嘀咕着,嘴角的再次浮現出了讓百里紫衣又怕又心虛的邪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