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聊甚麼呢?”錢宸敬了一圈酒回來。
看到他的女人正和別的男人說話。
如果錢宸小氣的話,心裡可能就開始吃醋了,甚至已經在謀劃着怎麼報復人家。
但是錢宸不會。
因爲這人是李冠奇。
李冠奇這老頭對女色基本沒興趣,一門心思就是賺錢和書畫。
“老李你怎麼沒帶着兒子過來啊?”錢宸問道。
老李的兒子小李,現在已經大三了,因爲上學也是在首都,沒事的時候就會跟着他爹混各大劇組。
《繡春刀》這部戲他還出演了一個角色。
就是百戶身邊的一個小配角,騎在馬上,問百戶大人咱們是不是衝進去。
結果被百戶大人給懟了:你在教我做事?
“他有課,再怎麼也得把課給上了,拿到大學畢業證纔是硬道理。”李冠奇對這個大學畢業證還是很看重的。
“確實是這樣。”錢宸表示贊同。
雖然他並不覺得大學畢業證有多難拿,但這個態度值得肯定。
“我們在聊當羣演的事情呢。”安茜主動解釋。
“羣演有什麼好聊的,就是苦唄,要錢沒錢,要尊嚴沒尊嚴。”錢宸是沒辦法,否則他也不想經歷那些。
好在他上輩子更慘。
所以這輩子無論經歷什麼,都覺得那是小兒科。
也不存在當過廠公就再也彎不下腰的情況,也不想想當廠公的人都是怎麼上位的。
在沒辦法出賣肉體的情況下,能出賣的就只能是尊嚴。
“對喲,但是聽李老師講的,就覺得挺有意思。”安茜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就有些心疼起男朋友。
成功人士憶苦思甜,聽起來那叫成功經驗。
而這些對於最底層的人來說,苦就是苦,那是望不見希望的苦。
安茜雖然也經歷過低谷,但那些都是成名之後的事情。
再低谷的時候,她也依舊有每年不低於千萬的入賬。
實在沒啥好矯情的。
反倒是她男朋友,那時候大概在橋洞裡瑟瑟發抖。
“唉,沒辦法啊。”
錢宸四十五度望向天……沒有天空,就只好望向吊燈,一臉的明媚憂桑,看的邊上李冠奇都服了。
這時候,安茜伸手握住錢宸。
而錢宸轉過頭給了她一個勉強的微笑。
順便還警告李冠奇別瞎摻合。
演戲,你不也會嘛。
剛則易折,一個人過於強大的話,就很難得到更多的關愛。
所以,錢宸現在就是裝柔弱。
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如果不是大庭廣衆之下,安茜估計得把他按在懷裡。
到時候他還可以抽噎一下。
無恥啊。
李冠奇哀嘆,實在是太不要碧蓮了。
這樣的人,不應該能做出那些完美的書畫啊,不都說“字如其人,看字知人”的嘛。
“老闆,敬你一杯。”錢宸去給別人敬酒,那是他不擺架子。
但更多的肯定是別人給他敬酒。
比如樸國昌和樸道思兄弟。
電影對錢宸來說是拍完了,但是對導演和剪輯團隊,還有特效渲染團隊,工作其實都纔剛開始。
樸氏兄弟現在跟着錢宸混。
錢宸的電影他們必定會參加,算是一份穩定的收入,然後錢宸偶爾也會介紹一些工作給他們,一天到頭賺到的錢比他們以前在棒棒那邊還多。
有了錢之後,他們肯定不是去吃火鍋。
而是去霓虹那邊旅遊和……消費。
嗯,倆人對得起他們的名字。
“聽說你們最近又從好萊塢那邊挖了不少人手?”錢宸挺給面子的喝了酒。
這倆棒棒兄弟雖然是落難來的,但是事業心賊強。
發誓要成爲華夏最強的特效公司。
他們增強自身的途徑,就是從好萊塢那邊挖人,挖印渡人和棒棒人。
全球最好的特效自然是在好萊塢。
但好萊塢團隊可並不一定都是米鍋人。
甚至米鍋人都不是最多的,很多幹活的都是印渡人、棒棒人、華夏人,還有霓虹人。
印渡這幾年大片特效進步飛快。
就是因爲有一部分在好萊塢混的印渡技術人員迴流。
“對,有幾個非常厲害,我們和賤哥交流過幾次技術,都學到了不少東西。”樸道思一點也不隱瞞。
他是個聰明人。
他知道錢宸看中他什麼。
便宜,比起好萊塢那邊的特效團隊,他樸道思的團隊簡直就是白菜價。
技術,他們這些人是有技術的,至少比華夏這邊的好。
交流,錢宸希望他們能多教一下本土特效團隊。
他們也不藏私,研究出任何新玩意,或者挖到什麼新技術大牛,都會喊老徐過來一起研究。
老徐和賤哥,說的都是徐建。
他是錢宸合作最多,甚至算是一首扶持起來的特效團隊,經過這幾年的發展,也有了響噹噹的名頭。
“老徐今天怎麼沒來啊?”錢宸問。
“咱們之前接了個活,就是張文和李飛鴻的《不二神探》,他們去那邊做個收尾。”樸道思一口流利的首都話。
《不二神探》也算是大咖雲集了。
據說也是明年年中上映,如果楊路導演的計劃不出問題的話,《繡春刀》和它大概率會正面競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而且,也不可能爲了減弱敵方的實力就出工不出力。
“行,今天好好玩一玩吧,接下來就得麻煩你們這些專業人士了。”錢宸又和他碰了一杯。
也不忘和樸國昌碰杯。
可惜樸國昌的普通話水平一般,實在沒辦法順利的溝通。
人來人往,殺青宴就這麼結束了。
錢宸在殺青宴的第二天,參加了一下《大逃荒》的宣傳活動。
這部電影十一月底上映。
不耽誤他出去玩,這一次的宣傳活動參加完,然後就只需要到時候參加首映式就行。
《大逃荒》的宣傳方式,就是參加一個叫《非常道》的訪談類綜藝。
挺沒意思的。
錢宸也沒啥表現的機會,他也不想表現,全程都非常低調,畢竟這部電影隨便拉出來幾個大咖都特別有話題性。
只有馬大缸需要他的時候,他纔開口營業。
“沒有,我其實也不提倡這樣的方式,感覺很傷身體,只是兩個劇本太好,我就沒有忍住,而且中間也隔了大半年,不是急性的減重和增重。”
主持人問,你演《大逃荒》瘋狂減重,然後轉頭又去演了《激戰》,瘋狂增重,被大家稱爲戲瘋子,你對此怎麼看。
能怎麼看,肯定不能洋洋得意。
錢宸就一本正經的表示,他也不提倡虐待自己的身體。
他求生欲多強啊。
過了一會,主持人又問到他,覺得張鍋起怎麼樣。
這個問題倒也沒啥。
他倆在這部戲裡合作的最多。
問題就在於張魘——哦不對,是老田給弄沒的,老田乾的,管我錢宸屁事。
張魘現在只能折騰一下幕後。
問錢宸關於張鍋起的問題,多多少少有點膈應人。
但錢宸面上絲毫不顯,飛快的接過話題,說道:“我合作過不少演技出色的老師,張鍋起老師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且,他在拍戲的時候,經常很耐心的幫我分析角色和劇情,生活中也對我多有照顧……”
我沒有,你胡說!
張鍋起半張着嘴,等錢宸說完了之後,他纔回過神來。
“哈哈,錢宸這樣的年輕人,熱情好學,任誰碰到了他,都會忍不住的想要愛護他,他真的是個好孩子。”
商業互吹嘛。
大家都早就練的爐火純青了。
不過,他說錢宸是個好孩子的時候,語氣充滿了羨慕,真就是誠心誠意的了。
他那逆子但凡有錢宸百分之一的正派。
也不至於落到現在的下場。
聽說房龍還在各處奔走,連他的新電影都沒心情宣傳了,真就白瞎了那投資和錢宸給寫的配樂。
房龍還是希望能夠讓他兒子重新登上大熒幕。
他總覺得罪不至此。
不就是這麼點事嘛,在他們那邊到處都是。
錢宸被他熾熱的眼神看的有點不自在,這老傢伙該不會發現了什麼吧。
沒理由啊。
不過,老田這個大黑手真就一點兒也不能暴露。
不然找麻煩的肯定非常多。
“比較遺憾的事情啊,就是和很多參演的老師沒有對手戲,希望以後有機會合作吧。”錢宸被問到有沒有什麼遺憾,那肯定得說有。
給樹立起一個積極向上的人設。
但實際上,他心底想的卻是,去到阿爾卑斯山玩,到時候要不要租一輛車呢,聽說那邊的火車比咱們的綠皮還慢。
還聽說奧地利只有咱們山城那麼大。
阿爾卑斯山也不止是奧地利的,到時候如果有時間,或許還可以去去其他的郭嘉。
天朝上鍋那一套錢宸不太感冒。
他的前輩,鄭先生在15世紀初葉,就已經駕着船揚帆出海了。
你想要別人尊敬,不能靠吹。
你得打。
揍得他嗷嗷的哭,那見了你比見他親爹還老實。
結束了《大逃荒》的這一次節目錄制,錢宸就算徹底放飛自我了。
他已經和各方面都接洽好。
大概意思就是,他要去鍋外拍廣告片,大概要去十天左右。
作爲一個從不軋戲的人,有什麼事都等他結束那邊之後,回來再說吧。
就連家裡,他都給出了合理的解釋。
人家燈絲波給了錢,咱們就必須得好好“工作”。
不過,也不是沒有問題。
問題出在劉女士身上,她不放心女兒,她也要跟着去。
三千瓦的大燈泡,實在是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