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翔怒吼一聲,一臉陰沉地衝了過去:“誰給你們的狗膽子,霍家的人也敢動。”
幾人本就是看到顧盼一個人帶着孩子上車,等了許久沒看到其他幾人過來纔敢動手的,眼見着就要成功了,這會兒霍承翔卻來了。
他們不甘心就這樣離開,想着人多勢衆,總不至於鬥不過霍承翔一個人,便一窩蜂朝他圍了過去,還留下兩個人繼續砸窗。
顧盼在車裡緊緊地摟着兩個孩子,輕易不敢動彈,她用自己的身子面前做護盾,儘可能避免那些人要是真的砸破了車窗傷到孩子。
恍惚間,車外的打鬥聲越來越大倒是敲打車窗的聲音已經沒有了,顧盼小心翼翼地擡頭去看,外面的打鬥聲已經臨近結束,那些壯漢基本上都被霍承翔跟林笙他們制服了。
她萬幸今天是開她的車子來的,而不是霍承翔的敞篷,只是這會兒車子的外觀只怕是慘不忍睹了吧?
想到那些人剛剛砸車窗時候說的那些話,顧盼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車外,林笙將最後一個大漢打趴在地上的時候,這才狠狠地踹了他一腳:“我家老頭當初養着你們這些狗東西的時候說了什麼?幾年沒看到我這正主,都學會吃裡扒外了?”
那些人紛紛低頭不語,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他們最想不到的是林笙居然會出手。
當年老爺子出事之後,林笙便再也沒有出手跟人打架,沒有想到這麼久了他第一次出手就是用在他們身上。
“我們只認家主。”帶頭的那人說這話的時候,看林笙的眼神明顯有些古怪。
“是嗎?”林笙嘲諷地勾了勾脣:“那我現在要你們去將林家老宅給我燒了,你們可願意去?”
“只要你是我們的家主!”男人依舊木着臉。
在他眼中並沒有是非對錯,只知道他們世世代代都是靠着林家來養活的,聽命於家主,無條件服從是當年林家老爺子救了他們祖輩的時候就立下了規矩。
這祖訓他們從不曾忘記,他們各家家裡的男人向來都是爲林家做事,他們唯一規矩的規矩就是隻聽林家家主的命令,只要他們指令的事,不管是否犯法,他們就算是拼了一條命,也要替林家家主去完成。
林笙冷嗤一聲,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顆懷錶:“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他渾不在意地將那顆手錶朝着那男人丟去,男人在看到懷錶的那一瞬眼底縮了縮,視線一直盯着看不敢挪開。
可見他在將那懷錶這樣隨意的丟出來,嚇得立馬翻身過去險險地接住了那塊懷錶。
他仔細的將懷錶看清楚之後,他便恭恭敬敬地站了起來,忍着疼痛衝着林笙鞠了個躬:“一切都聽家主吩咐。”
林笙卻齜牙咧嘴的朝旁邊跳開一步,避開了他的鞠躬,他一臉不情願道:“你可別給我折壽,我不興這一套,既然願意聽我吩咐,就趕緊麻溜的跟我去林家。
話落他跟霍承翔耳語幾句,便跟他一起過去,將顧盼跟孩子們帶到了他自己的車上。
林菀菀一直聽他的等在車裡,這會兒看到林朗上車連忙一把將孩子抱住,上下檢查了一遍,確定他沒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去林家,你隨意但是林朗讓霍承翔跟顧盼他們帶走。”林笙說完就直接將車鑰匙遞給霍承翔自己朝顧盼那輛已經被砸得不堪入目的車子走去。
少頃,身後傳來了聲響,林菀菀從保姆車上下來快步追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
她不承認知道林笙回去要做什麼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懸了起來,這會兒更是跳得厲害。
林笙看了林菀菀一眼沒有反對。
見他沒有拒絕,林菀菀便毫不客氣地上了車。
上車之後她一直在撥弄手機,始終沒有擡頭說話。
二人來到林家大門口時,林笙感覺到林菀菀的手似乎抖了抖,腳步也有一些不穩:“你要是怕就在車上等着,用不了多久時間。”
林菀菀搖頭拒絕他的提議。
林笙是不是真的要燒了林家老宅她不知道,但是讓在老在裡還有一樣十分重要的東西,她必須要先拿到。
“你去安排你自己的事情,我進去取點東西就出來。”林菀菀鬆開林笙的手朝裡走去。
這會兒林建國夫妻正在臥室裡聊天,家裡傭人一看到林菀菀立馬就有人去通報他們了。
林菀菀的房間在後院,她進房間拿到了東西之後隨意換了一套衣服,背了個包就出來了。
她出來時,林建國的妻子正雙手環胸堵住門口:“你這個小狐狸精,禍害我們林家還嫌不夠嗎?包裡又藏了什麼趕緊交出來。”
林菀菀瞥了她一眼,比起十指不沾陽春水,渾身軟的沒有骨頭一樣的養母,她可不是那麼好攔的。
她一拿推開養母冷笑道:“不給你看有如何。”
被林菀菀推到了地上女人分明沒有受傷卻嗷嗷直叫,樓上隱在拐角的林建國連忙下來,直接甩了她一巴掌把自己的妻子扶了起來。
“林菀菀跟你母親道歉。”林建國看她願意回來,只當林菀菀是回來認錯的,心想他派出去的那些人是成功了。
結果,林菀菀卻只是白了他一眼,直接朝門外喊了一聲:“林笙我被林建國打了。”
話音落下,一陣冷風吹過,林建國跟他妻子來不及反應,便被人潑了一身酒。
等他們勉強能睜開眼睛去看的時候,林笙已經抱着林菀菀拉了一條椅子給她冰敷被打腫的臉。
林建國惱意橫生地怒視着旁若無人的兩個人:“你們這是做什麼,林笙你潑我一身酒這是要幹嘛?”
看着地上的酒桶,林建國的心都在滴血。
那是他珍藏了許多年的好酒,爲了這酒他還欠了一個不小的人情,結果還沒喝上一口就被林笙這崽子給敗光了。
林笙正忙着給林菀菀敷臉,沒擡頭看她們的狼狽樣,只是混不吝道:“哦,那原本不是用來潑你們的,打算燒了這宅子重建,但是現在看起來燒宅子沒有什麼意思,燒你們更加刺激一些
。”
“瘋……你這個瘋子!”林建國的手抖了又抖。
“那不是跟你學的嗎?”林笙將冰袋遞給林菀菀讓她自己敷,他自己騰出眼來看向林建國:“不想我燒了你們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看看你有沒有誠意了。”
林建國哪裡不知道他說的誠意是什麼,但是他輕易不想答應,那可是他大半輩子的心血,憑什麼要給出去。
他想着要如何讓林笙就這麼離開老宅,鼻翼間已經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