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好幾天功夫,趙丹峰才把出去拍戲這段時間遺留下的事情理順了。其實對於一個學生來說,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在學校裡,不就是欠的作業要補嘛,雖然看着常麗給自己佈置的那一長溜作業和各科目的作業,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不過也沒想着真的就要全完成了,全完成那不是一個月的時間能搞的定的,規矩有時候也是需要變通的。
沒想着得優,那日子就好過多了,帶着各色特產,拜訪了各位老師。雖然大家衆口一詞的批評了趙丹峰這種浪費行爲,嗯,來看老師就看嘛,帶什麼東西,在燕京上學,一個學生家能有多少錢,太破費了。趙丹峰解釋是拍戲時候,地方上送的,老師們這才收下。這是學生的一番心意嘛,還是要給面子體諒一下,不能傷了孩子尊師重道的心。
再教育一下學生要以學業爲重,特別是大學,咱們又不是職業學院,文化課還是要保證的。趙丹峰也點頭稱是,在這方面,除了英語和語文成績不讓人操心之外,其他的也就得過且過吧。老師們看着趙丹峰拍戲的成績也知道,這傢伙也不可能轉行幹行政工作,隨他去吧。
常麗這頭,趙丹峰根本就沒敢去,還是拖胡婧去給說了好話,才免了趙丹峰幾個大作業,不然趙丹峰這一科必定是補考的命。到底是班主任面前的紅人,胡婧在常老太面前,比自己有魅力多了,說話也管用。
不過公司那邊。趙丹峰就輕鬆愉快起來。面對幾個面色不善的高管。隨手把《從開始到現在》,《情非得已》,《幻化成風》,《地上之星》,《騎在銀龍背上》丟過去,還不立馬陰轉晴給一個大大的擁抱。二十一世紀什麼人都不缺,就是缺人才。看在歌的份上,大家還是能忍受趙丹峰各種不合理的行爲。
宋科看着後邊兩首歌。有些激動了,“這兩首大歌,太珍貴了。”
“毛毛雨啦。”趙丹峰擺擺手,“對了,《超越夢想》你找誰來唱了。”
“你說的那人唄。”宋科說着,注意力全在歌譜上,“這兩歌誰唱比較合適呢,大樂團協奏,應該比較有氣勢。小樂隊演奏會更親切,這兩歌太好了。但誰能駕馭呢,公司沒這樣的人啊。”
“那是你的問題。”趙丹峰把難題丟給宋科。跑去自己辦公室坐着。張欣藝鼓着腮幫子瞪着趙丹峰,“煩死人了,你一來,我就沒地方坐了。”
趙丹峰指着辦公桌上的牌子,“認識字不?音樂總監,很好認吧。你的明白自己的工作?”
二妹鬧了會情緒,看着趙丹峰,戳着手指,“哥,七月份我能不能請一週假?”
“行啊,想回家是不?”趙丹峰簽了幾個需要本人簽字的文件,擡起頭,“一週有點少吧,我給你一個月,來回機票報銷,就當出差了。”
“哥…”張欣藝輕輕叫了聲,看趙丹峰看着自己,少見了的紅了紅臉,“我想親哥哥也就是這個樣了。”
趙丹峰笑了笑,“回去之前,把工作都安排好,從我的賬戶上支錢買部手機去,我可不想公司把業務電話打到我這。”
“哥…”張欣藝糾結半天,“你對我這麼好,那我告訴你個秘密,這樣咱們就扯平了。”
“你先說是關於什麼的?人還是事,女人還是男人,好事還是壞事。”趙丹峰放下筆,知道這丫頭好奇心爆表,人緣又好,準能在公司裡打聽到點什麼事。
張欣藝手指打着轉,“是人,女人。”
“關於我的還是關於其他人?”趙丹峰看着張欣藝這麼糾結也是覺得好玩。
“關於你。”張欣藝說着。
“那得了,別說了,你還是把這個秘密爛肚子裡吧。”趙丹峰倒不是真不願意聽,只是有些事兒說出來,反而不如藏在心裡好。
張欣藝無奈,翻翻眼皮,腦袋看着天花板,自顧自的說着,“她們商量着等你生日給你驚喜呢,正巧今年夏天她們都在燕京。”
趙丹峰筆從手上掉了,“丫頭,你改天不會把我銀行卡號拱手送男朋友吧。”
“笑話,我記得住嗎我,每次都打電話問嫂子呢。”張欣藝說着,趙丹峰已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行了,你自個玩吧,等着要回家時候,去買點東西帶回去,好歹也在燕京上了幾個月班,別回去還哭窮。”趙丹峰丟下籤好的文件,“宋科找我就說我失蹤了。”
今天約了去霍健起導演那試鏡,趙丹峰估摸着這是自己最輕鬆一次試鏡了。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試鏡上啊,這個難度應該要比選上…嗯,輕鬆不了多少。
北影廠趙丹峰來過幾次了,得繞着棚子走,認識的人可不少。特別是還有個不太想見着的人在這呢,雖然都是一個圈子,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人家一個大導演,也不會把自己一個小演員怎麼着,就算想怎麼着,那還不得掂量着點。現在自己也不是軟柿子,也沒什麼弱點讓他捏。想着就擡起頭來,沒啥大不了的嘛,心虛個什麼勁。
找着霍導的辦公室,趙丹峰敲了敲門,老半天,纔有人打開門。趙丹峰對這位有些沉默寡言的導演,還是有印象,一眼就認了出來。
“趙丹峰啊,坐。”霍導不知道在研究什麼,反正辦公桌上一疊照片。招呼了趙丹峰一聲,坐回位子,看了趙丹峰兩眼,“你能演郵差嗎?”
趙丹峰笑着給霍導杯子裡填了水,這才坐下來,“給我個角色,我會盡我所能演好。我從來不會說我不能演,只有合適不合適的問題,您說對嗎,霍導。”
霍健起笑了笑,遞給趙丹峰幾張照片,“這是先期取的景,你看看,有什麼想法可以說一說。”
趙丹峰看着大苗寨的風景照,這人不虧是幹美術設計起家的,構圖選的真好,想了想,“霍導,您會不會覺得我要演這個角色,有些跳脫啊。”
霍健起樂了,“有些。”
“我就覺得我這樣的人,丟在這樣的場景裡。”趙丹峰指了指相片,“有點不太合適,沉不下來,我太愛笑了。一笑,整個含蓄的感覺就沒了。當然,不是說我不能沉下來,但這就是我演出來的,不是純天然散發出來,層次上,始終是棋差一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