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李青慕從建寧帝的懷裡站起身，將食盒子打開後，對建寧帝彎眸笑道，“我做了些好吃的，特意給你送來。”
“什麼好吃的？”
“你閉上眼睛。”李青慕笑得賊兮兮的，“你肯定沒有吃過就對了……”
建寧帝看着笑得燦爛的李青慕，拉着李青慕的左手，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李青慕低頭看了眼食盒裡的果冰，發現化了不少，已經成了冰水混合物。不過色澤還算誘人，看一眼口水就流出來了。
她用右手拿起銀勺子，小心翼翼的從冰水裡撈了些冰和果肉出來，然後遞到了建寧帝的嘴側。
“啊……”李青慕像哄小孩子一樣哄道，“張嘴。”
建寧帝張嘴的一瞬，李青慕馬上將那勺冰餵了進去。然後看着驚訝的睜開眼睛的建寧帝，滿含希望的問道，“好不好吃？”
建寧帝被口中的冰冰的一怔，出聲問道，“這是，冰？”
李青慕點點頭，又問道，“好不好吃？”
“你還加了水果？”建寧帝嚼了嚼，品出了一絲香甜的果香。
李青慕再次點頭，臉上的期望不減。
“有蘋果，有梨，有莓果……”
“哎呀！”李青慕輕叫一聲，跳腳問道，“我沒問你裡面有些什麼東西，我在問你好不好吃。”
看着李青慕絕色的小臉上全是焦急，建寧帝輕笑出聲，將口中之物嚥下後，回道，“好吃。”
李青慕滿臉幸福的笑了，又挖了一勺果冰放到建寧帝的嘴前，道，“今日送來的冰，我敲敲打打後只做出了這麼一碗。小時，我娘經常會做這種酸酸甜甜的冰給我們姐弟吃……”
建寧帝將那口果冰含在口中，把李青慕抱到懷中坐下，問道，“用冰冰過的酸梅汁不是很好嗎？爲什麼一定要吃冰？”
“好吃啊。”李青慕又挖了一勺放到自己的嘴裡，舉着銀勺子道，“在大順時，我娘每年冬天的時候都會用乾淨的井水凍冰，然後放到冰窖裡，留到夏日的時候做這種冰給我們吃。我不知咱們宮裡供應的冰是怎樣來的……”
“大月的天氣炎熱，冰來之不易，是專人在深山中的寒泉下面取的。”建寧帝伸手將李青慕粘在臉側的髮絲捋到了腦後，寵溺的笑道，“相比井水要乾淨許多。”
“那就是可以吃嘍。”李青慕將銀勺子放到碗中，對建寧帝甜甜的笑道，“完顏哲，鳳陽殿一日只供一次的冰，可你的清心殿每日供兩次冰。”
李青慕緊起兩根如玉的手指，笑道，“我的那一份，敲敲打打後剩下的就不多了……”
建寧帝輕笑出聲，挑明瞭李青慕的來意，“合着，你來不是給我送冰吃，你是來同我要冰來了。”
“那你給不給？”李青慕睜大水眸，問道。
“那……”建寧帝意味深長的回問道，“你給不給？”
李青慕輕眨了幾下水眸，待眼中的一絲迷茫退下後，臉上刷的一下浮上了一層羞色。
她輕咳一聲別過頭，拿起銀勺子又去吃冰。
建寧帝輕晃李青慕的身子，問道，“慕兒……”
建寧帝一晃，李青慕拿到嘴前的銀勺子一抖，裡面的果冰全灑落出去，掉在李青慕胸前脆綠色的抹胸上。
李青慕擡眸埋怨的看了建寧帝一眼，道，“衣服都被你弄髒了……”
說着將銀勺子放下，拿錦帕去擦。
李青慕臉色微紅，那帶着嬌嗔的一瞥，落在建寧帝的眼中別有一番風情。
他抓住李青慕去擦衣服的手，頭一低，將脣落在了李青慕的胸前。
李青慕身子一頓，反應過來後馬上掙扎着去推建寧帝，道，“完顏哲，喂，你停下。”
“這個，我不同意。”建寧帝將李青慕的手背在身後，輕吻住李青慕的嘴脣，道，“這次是你送到我的宮殿中來的……”
李青慕的脣冰涼，還帶着一絲甜香，如上好的糕點一般，讓建寧帝如食甘飴。
脣舌被封，李青慕說不出來話來，連喘息都困難。她睜大水眸看着建寧帝的長髮落在自己的耳側，與自己的青絲糾纏在一起，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呯呯狂跳。
當建寧帝將她的貝牙敲開，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在一起時，李青慕唯剩不多的神智一下子被抽離了。
她嗓子裡發出一聲輕嗯，順從的閉上雙眼，雙手攀上了建寧帝的肩膀。
建寧帝擡起頭，看着臉色潮紅，雙眸迷離，衣裳半解的李青慕，心中說不出的滿足。他輕輕將李青慕平放到竹榻上，伸手去解她腰間的錦帶。
今日李青慕系在腰間的錦帶不似往日那樣是寬的，而是用五色的細綵帶一圈圈纏繞上去的，很是複雜。
建寧帝解下一條，還有一條，待到解到第三條時，額頭上已是出了細細的細汗。
李青慕在建寧帝將她放到竹榻上時，頭腦便清醒過來了。此時見建寧帝笨手笨腳的不得其法，不由得笑得花枝亂顫。
“你這小妖精……”建寧帝輕咬了下李青慕的耳朵，問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到朕這裡來勾引朕，還系這樣複雜的腰帶……”
建寧帝除了新婚醉酒那日外，從未在李青慕的面前用過‘朕’這個字，此時這個字一出口，李青慕的水眸又清明瞭三分。
她回頭看近在咫尺的建寧帝，突然間發覺眼前的人變得既熟悉又陌生。再看建寧帝身後的景物，滿眼的明黃，雕刻着番龍的窗柩……
李青慕心中一驚，身子開始發抖，她握住建寧帝在腰間還要解錦帶的手，嚥下口吐沫，閉上雙眸道，“完顏哲……”
李青慕現在不願意看眼前的一切，這個角度看到的景物太過熟悉，讓她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在惡夢之中。
感覺到李青慕手上傳來的顫抖，建寧帝笑着問道，“慕兒，你怎麼了？”
“我，我害怕……”李青慕用手去推建寧帝的肩膀，道，“我害怕……”
建寧帝看李青慕本是潮紅的臉色慢慢變得透明，知道李青慕所說的害怕不是撒慌。
他將李青慕抱到懷裡，抱得緊緊的，沉聲道，“慕兒，我們總會在一起的。你不能害怕……”
“可我就是害怕。”李青慕小手抓着建寧帝的衣襟，不願睜開眼看清心殿內的景物。
她接到那道將她送出去的聖旨，便是在清心殿，而且當時便是承歡在建寧帝的身下，就是這個角度。
看着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她過不了自己心中的結。
“我會很輕……”建寧帝爬在李青慕的耳邊勸道，“慕兒，喜鵲苑的事，你總歸是要忘了……”
大手在李青慕的身上摩挲，建寧帝吻上李青慕眉心的花鈿，“過了這一次，你就不會再做惡夢。先皇已經死了，你不能讓一個死了的人影響……”
李青慕猛的睜開眼睛，“你……唔”
建寧帝將李青慕的話吃進口中，痛苦的道，“慕兒，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就是不應該讓你同我進宮，沒有按約定保護好你……”
李青慕聽明白了，合着建寧帝以爲她在喜鵲苑中已經失身給始元帝了。
不知爲什麼，李青慕心中升起怒氣，她用力的掙扎起來，對建寧帝吼道，“完顏哲，你放開我。”
建寧帝的回答是解開她最後一根腰帶，將手順着她的腰側滑了進去。
建寧帝心中全是苦澀，他同李青慕相擁而眠時，時常能聽到李青慕夢中囈語。她總是帶着哭聲喊，我不接旨，我寧願死也不接旨。
然後，他會想起喜鵲苑中那道封李青慕爲妃的聖旨，想起李青慕毅然的喝下那杯毒酒……
建寧帝閉着眼，附身在不停掙扎的李青慕身上，在她的耳側道，“慕兒，總要有這麼一天……”
“完顏哲，完顏哲，”李青慕臉色蒼白，身子顫抖不已，她緊握着被建寧帝抓在一起的雙手，帶着哭聲對建寧帝道，“我害怕……”
建寧帝閉耳不聞，當聽不到李青慕的哭聲。
李青慕突然不掙扎了，對即將得逞的建寧帝哭問道，“完顏哲，你強迫我從了你，你同先皇有什麼區別？”
建寧帝聞言停下動作，心中升起怒火，“你將我和他比。”
建寧帝擡頭去看李青慕，他本想將一腔怒火發出來。可當他看到李青慕呆滯而又空洞的雙眸後，心一下子就揪痛了。
他翻身躺在李青慕的身側，將李青慕凌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李青慕把頭埋在建寧帝的胸前，還是忍不住身上的顫抖。緊咬着下脣，她低聲哭了起來。
建寧帝深吸口氣，牙關咬得死死的。他不知道此時要怎麼去安慰懷裡的李青慕，如果時間可以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讓李青慕隨他邁進宮，走進喜鵲苑半步。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騷亂，驚擾到了火氣正衝的建寧帝。
建寧帝高聲怒喝道，“放肆！何人在外喧譁！”
李青慕被建寧帝聲音裡的怒氣嚇得一哆嗦，低哭變得了小聲抽噎。
建寧帝收緊手臂，將李青慕抱得又緊了三分。
幾個呼吸間，秦皇后的聲音傳了進來，“皇上，那冰是萬萬吃不得的。”
隨即，秦皇后出現在了衣裳凌亂的建寧帝和李青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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