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
李青慕當然不滿意!
在她的水粉中下毒的明明另有其人,可晉王卻草草的將這罪名安在了吳滕的身上,這讓她怎麼能滿意?
見李青慕只盯着窗外的竹林不說話,晉王收起笑容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吳滕罪不至死。”
“毒不是她下的,你心中明白,我心中也明白。”李青慕從椅子上站起來,直視晉王的水眸之中全是寒意,“我不管下毒的人是王孺人還是另有其人,我只希望這種把戲她不要玩第二次。我的確答應過你不隨意殺人,可威脅到我性命的人,我不會手下留情。”
晉王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看着眼前的李青慕,道,“不會有第二次,你不允許,本王也不允許。”
“我要換丫鬟。”李青慕重新在太師椅上坐下,輕啓朱脣,道,“乾淨的。”
“隨你。”晉王亦是坐下,從筆架上拿起一枝狼毫,對李青慕道,“過來研磨。”
李青慕擡頭看了晉王好一會,最後在晉王的注視下站起身,緩緩走到桌案前,捲起繡了竹葉的寬大袖擺,拿起一方香墨熟練的研了起來。
當墨汁變得濃稠,晉王手持狼毫沾了兩沾,在宣紙上一揮而就寫下了一個大大的忍字。
寫罷後,晉王又將那狼毫放到了青玉石筆架上,坐下後長嘆一聲,看着竹林發呆。
從宮中回來,晉王已是身心疲憊。
始元帝登基十七年,後宮之中妃嬪無數,可卻只有兩位皇子七位公主。這兩位皇子中一位是養在皇后劉氏膝下的大皇子,今年十七歲,人長得儀表堂堂可肚子裡卻無真才實學,除了吃喝玩樂外不對任何朝政上的事感興趣。
二皇子是大順和親而來的恬然夫人所生,今年才四歲的稚齡。先拋去年紀小不說,單說二皇子身上的外族血脈,便不可能登基大統。
正因如此,始元帝對自己的這些正當壯年的皇弟們備加小心。始元帝曾在始元八年,始元十年,始元十一年,分別下旨褫奪了幾位已經封王的王爺的王位,貶爲庶人。未被褫奪王位的,則被髮配到邊遠荒蕪的封地上去,不得皇詔不得回京。
晉王,可謂是始元帝最爲手下留情的一個,只因爲晉王與始元帝是同母所生,是真正的親兄弟。
可晉王也是讓始元帝猜忌最深的一個。因爲除了始元帝自己的子嗣,晉王是最有資格坐上皇位的人。
晉王正是知道這點,纔會在世人面前裝出放浪不羈的樣子。爲了能讓始元帝相信他無心於皇位,他連戀童這樣的惡劣名聲都背上了,卻不想始元帝還是不肯放過他。
始元帝賞賜他的那兩個姬妾,哪裡是兄長對弟弟的關愛,那分明就是埋在晉王府中的細作。
打不得,罵不得,殺不得,趕不得,還要好衣好食侍候着的細作。
李青慕見晉王不再臨字,將手中的石墨放回到了硯臺上。
當看到那個忍字時,李青慕便多少猜到晉王爲何事所煩。
晉王現在爲王,離他登基爲帝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在那之前,他要忍受的要比常人多得多。
想到這些,李青慕亦是發出了一聲長嘆。
晉王回頭,問道,“你嘆什麼?”
“想家了,想我娘。”李青慕淡淡回道。
“想回去?”還未等李青慕回答,晉王又冷下俊顏,道,“本王不準!”三更奉上~啦啦啦,懶懶出門考試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