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天空中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大地同樣一片暗黑,所有的房屋都關上了門窗,門是實心木門,窗是實心木窗,不管是門還是窗,都沒有一丟丟的空洞,房屋裡邊的光線不會透到街上。
“客官,可千萬不要開窗啊,等會兒睡覺也不能開窗啊!”
夥計不放心,再三叮囑。
“放心吧,我們曉得。”
夥計看了眼顧寒和大白,想了想接着說道:“你們是外地人吧,我以前沒見過你們,以前就有外地人不聽勸告,擅自開窗,結果害死許多人,我可警告你們,如果你們開窗了,死了可別怨我們沒提醒你們。”
顧寒覺得夥計態度不好,他淡淡一笑,沒有迴應。
夥計面露猙獰之色,狠聲說道:“我好不容易得到這個工作,我們全家都靠我養活,如果你們亂來,別怪我找你們拼命。”
顧寒微微一愣,想到以前執行任務遇到的一些瘋狂的人,他倒有些理解了夥計,“放心,我們不是輕浮之人,你剛剛說以前也有外人進來,那些外人多嗎?後來去哪裡了?”
“不是很多,每個月都有十幾二十人吧,跟你很像,都很壯,有的死了,有的沒有死,留了下來,可能也有的走了,但我沒聽過。”
“外地人就是地球人,跟你很像,那麼那股黑暗靈力吸收的都是厲害的人物,死得多,少數留了下來,因爲這裡很危險。”大白立即分析了夥計的話。
顧寒暗暗點了點頭,接着問道:“你知道那些留下來的外地人住哪裡嗎?”
“小鎮客棧唄,具體哪兒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客棧目前就你們兩個。”
說話間,顧寒他們到達他們的客房,夥計打開房門,一股黴味飄出,夥計點燃蠟燭,顧寒仔細一看,房間不大,有一張牀,一張被子,一張四方桌,四張長凳子,此外再無他物。
桌子上滿是灰塵,角落還有些許蜘蛛網,夥計拿着抹布隨意地清掃起來,同時說道:“客人少,空房多,我們客棧很多房間都有灰,客官別在意。”
清掃完後,夥計再次珍重地說道:“客官,記住了,千萬不要開窗,外面有非常恐怖的妖獸,開窗會死很多人。”
“知道了。”
夥計離開了,顧寒走到窗前,發現窗戶是兩扇關合窗,此時被一捆鐵鏈緊緊固定在一起,有一把大鐵鎖套在鐵鏈上,確保裡邊的人不能輕易開窗。
大白搖搖頭,“什麼破地方,規矩真多。”
“先看看再說吧。”
“咚咚咚!”有人敲門,顧寒開門一看,是一位身穿長衫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不過他腰間掛着一把長劍,讓人不敢小看。
“你好。”
“好,這位兄臺看着面生,是外地來的吧。”
顧寒點點頭,“不錯,初來乍到,還請多多關照。”
“好說,這位兄臺,此地夜間妖獸橫行,非常兇險,兄臺千萬不要開窗,不然我們所有人恐怕都難以倖免,爲了大家的身家性命,兄臺萬萬不可開窗。”
“好,我省得。”
中年男子點點頭,看了眼大白,笑了笑,隨後離開了。
“咚咚咚!”又有人敲門,顧寒開門一看,是一位身高兩米,滿臉橫肉,猶如小巨人的大漢。
“聽說你們是外地人,外地人信不過,都是一羣不知好歹的大蠢豬,所以我晚上要住這裡,我要看着你們,免得你們自尋死路。”
大漢的聲音又粗獷又厚實,很像豬拱鼻子一樣,昂昂昂的,顧寒一時間沒聽明白,詫異地望着大漢。
“不明白,沒事,你們睡你們的,我睡我的。”
話落,大漢進入顧寒的客房,在窗戶旁躺了下來,自顧自地睡覺了。
顧寒和大白相視一笑,大白賤兮兮的聲音響起,“他不放心你,還看不起你。”
顧寒點點頭,隨後上前拍了拍大漢的手臂,“我理解你的擔憂,不過我不喜歡陌生人睡我房間,所以請你出去。”
大漢掃了眼顧寒,嘿嘿一笑,沒說什麼,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顧寒笑了,他右手伸出,一記龍爪手迅速扣住大漢手腕,隨後輕輕一扭。
“哎呦!”大漢痛的滿臉通紅,他忍不住大叫起來,隨後求饒道:“兄弟,是我狗眼不識泰山,請你放過我,兄弟,鬆手。”
顧寒搖搖頭,“一句話就抵消了你莫名其妙跑到我房間撒野?你當我是什麼人?”
大漢繼續叫痛,同時從懷裡取出兩顆白色小石子,“兄弟,我賠罪,賠罪。”
顧寒接過小石子,發現正是當地人用於交易的玉石,他毫不客氣地收下了,隨後鬆開大漢,“以後別那麼莽撞,遇到我你運氣好,如果心眼小的早要了你一條腿。”
大漢不敢辯駁,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間,轉身離開時,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情。
顧寒以爲總算可以休息了,不想他剛剛躺上牀,便聽見有人大喊,“他發瘋了,發瘋了,快殺了他,別讓他破壞了窗戶。”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顧寒開門一看,正是剛剛送玉石的大漢,他換上了一副笑臉,“怎麼啦?”
大漢滿頭大汗,一臉驚慌之色,“那邊有個高手瘋了,想要破開窗戶,前輩,快去阻止他不然我們都完了。”
大白此時說道:“叔叔,不要去,我怕。”
顧寒點點頭,“你看,我還有孩子要照顧,不好隨意冒險。”
“快,快去地字三號房,遲了就完了。”此時客棧夥計路過,他提着一把菜刀,急匆匆地衝向前方。
“前輩,真的等不及了。”
大漢不懂大白和顧寒什麼意思,焦急地說道。
顧寒不再猶豫,對大漢說道:“我侄子有點餓了,你帶他去吃點東西,我去對付那個瘋子。”
話落,顧寒朝大白眨眨眼,隨後離開了,他很快趕到地字三號房,只見裡面已經打做一團,發瘋的客人竟是剛剛前來叮囑顧寒不要開窗的中年書生,此時他抽出了長劍,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幾乎看不見人影,唯有冷冽的劍光提醒着他人此地萬分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