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外婆早就起來忙活了。
唐立和薛怡人匆忙從牀上爬起來，洗刷完畢，外婆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兩人拜了年，開始吃早飯。
外婆坐在桌邊，一臉笑意的看着兩人：“怎樣呢？依依，昨天晚上玩的開心嗎？”
“額……開心！”薛怡人只頓了一下，就很肯定的點頭應道。在她的目光裡，是滿滿的歡喜。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哦。”外婆笑得也是眼睛都眯起來了，分明就是在看自己的孫女和孫女婿。
唐立看着她的模樣，心中不免感嘆，不知道這事最後該怎麼了結，總不能一直這麼拖着吧？
沒到中午，老街坊們就來找外婆打麻將，外婆便把他們兩個趕出了門去。
“中飯沒有，自己解決吧。”
大年初一，街上能玩的地方還是很少，僅有得幾家商場逛了逛，發現還是隻能看電影。
於是，兩人一氣把春節檔的幾部電影全看了，連《光頭強》都沒漏過。跟着一幫帶着父母的娃兒一起看電影，也是種特別的體驗。
候場的間隙，兩人再度刷了各大影視論壇。
現在全部春節檔電影都開畫了，網上的評論也全面鋪開。
暫時的結果，是《天使空間》在評分和口碑方面全面領先。專業網站蠶豆網的評分是8.3分，三家購票平臺的分數都在9.5分左右。
緊跟其後的，是《飛馳的外星人》，蠶豆7.4分，購票平臺9.1分左右。
而《演員的自我修養》，居然大幅崩塌，蠶豆6.3，購票平臺也只有8分上下。讓人大跌眼鏡。
這時候，那個節前自稱業內人士的帖子，便被人挖了出來。他對幾部片子的評分，居然與現實狀況高度吻合。說明他的業內身份並非吹牛，於是各種拜神貼瞬間就跟了幾百樓。
被打臉的人遭遇了持續的尾隨起鬨。有的從此銷聲匿跡，有的還出來頑抗兩句，但是很快就被烏泱烏泱的《天使空間》粉絲淹沒了。
作爲口碑的迴應，各大院線火速調整了排片，《天使空間》從百分之十五左右，直線提升到了百分之三十，翻了一倍，僅次於票房表現還不錯的《飛馳的外星人》的百分之三十五，而《演員的自我修養》則在第一天就掉隊了只剩下了百分之二十不到。
隨後的兩天，《天使空間》的口碑持續發酵，排片量繼續增長，僅僅大年初三，就一躍而至第一位，達到了百分之三十八。超過了三分之一。
票房方面同步提升，單日票房逆襲到了第一位。總票房，也僅比《飛馳的外星人》少一億，預計三天之內就可以完成反超。
要知道，第一天時候，《天使空間》還比對方少將近兩億呢。
到了這時，就算是再沒有眼力的人，也能看出，《天使空間》將依靠口碑逆襲成爲春節檔的票房冠軍。唯一的問題，僅僅是它最後的落點會在哪裡，會不會真如某些放衛星的預測者所言，能夠挑戰華語票房總冠軍了。
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副本系統再度陷入了茫然。
“我把《瘋狂的外星人》和《飛馳人生》兩部電影合成一部，難道還鬥不過你？你這片子又不是《流浪地球》，薛怡人又不是吳京，你這是完全不按素材來呀！”
對它來說，情勢已經幾乎不可逆轉。但是不可逆轉也要逆轉，它根本沒有退路，只能硬着頭皮幹到底了。
從第二天起，對《天使空間》的輿論和網絡攻擊再度升級。
蠶豆網從凌晨一點鐘開始，突然出現了大量的一分差評，硬生生把總評分拉低了0.2分，降到了8.2分。一條《科幻不是胡編亂造》的一分影評，被巨量點贊頂到了頭條。
而這條影評，也被各路大V瘋狂轉發，甚至連一些傳統媒體，都轉載了它。
又過了兩天，一條原本是高分高讚的影評，忽然修改了評分，變成了一星差評，而相關的點贊卻依然保留，這就意味着對這條差評的權重大大上升，再次影響到了《天使空間》的評分。
在幾天之內，蠶豆評分從8.4分層層下跌，一直到8分，好像也還沒有止跌的跡象。
面對這種歇斯底里的進攻，薛怡人的粉絲也好，唐立的粉絲也好，或者是剛剛成爲《天使空間》的路人粉也好，紛紛展開反擊，一場網絡大戰一時間甚囂塵上。成爲了春節期間的一道奇異的風景。
不過，無論網絡上如何戰鬥，觀衆始終在用腳投票。
從第五天開始，《天使空間》的總票房就超過了《飛馳的外星人》，躍居了第一位。排片已經接近了50%。無數人選擇了二次，甚至是三次四次觀影。那種奇異的遺忘效應，在刺激着所有人的重複觀影慾望。
等到初七開始上班之後，唐立和薛怡人重新加入劇組的宣傳隊伍，在全國各地做路演。所到之處，幾乎是場場爆滿，反響強烈。
按照一般的規律，春節檔的影片過了初七，票房就會截截下降了，但是對於《天使空間》來說，這好像只是個開始。不但沒有下降，反而持續逆跌，到了初十之後，票房佔比已經超過了大盤的百分之五十，完全可以說一句我要打十個了。
這樣的上升趨勢，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十二天，單日票房才終於達到了拐點。開始逐漸回落。而這時候，總票房已經超過了四十億。填補了國產影片四十億票房層級的空缺。在此之上，只有一部五十六億的現象級影片了。
“爲什麼可以這樣？”副本系統盯着眼前的數字，喃喃自語着：“你這部影片沒有國家層面的加持，沒有官方媒體的吹捧，爲什麼還能比素材的那部票房勢頭還要猛？這是完全沒有道理的事啊。那些觀衆到底是爲了什麼看那麼多遍的？”
而接下來，另一項大幅偏離素材內容的狀況又再一次刺激了它的感官。
《天使空間》在海外上映了。
純國產片在海外的票房歷來極其慘淡，只有鳳毛麟角的幾部獲得了一定程度的成功，大多數撲得連水花都沒有。
其中最成功的，還是張大導的《刺客》。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所以，在大家爭論《天使空間》的時候，無論是支持一方，還是反對一方，都沒有太過重視它的海外票房。但是這一次，似乎有點不同。
本片的質量，算是國產科幻片的一個里程碑，但是在老萊塢眼裡，還只是新來的後輩，想讓國外，尤其是北美觀衆引起共鳴，難度極大。可這部片子，卻存在着一種不屬於影片本身的奇特魔力，讓任何看過的人，都會產生強烈的二次觀影慾望，同時這種感覺，也會驅使他們對其他人安利這部影片。兩者相疊加，使得連片方自己都沒有報多大希望的北美市場，在低調開局之後，火速走上了票房飆升的軌道。
開畫館數持續增長，而上座率卻沒有明顯下降。在首周過後，居然取得了一千五百萬刀的神奇票房。
副本系統徹底震驚了：“素材裡明明沒有這段，就是《流浪地球》自己也只有幾百萬刀啊。他這是要拋棄素材，完全獨走嗎？”
獨走還在繼續。
片方發現北美市場居然意外的有力，於是加急爲其製作了配音版本，以滿足北美觀衆不愛看字幕的怪異習慣，以吸引更多的非華人觀衆觀影。這一改變達到了目的，配合開館數的大幅增加，《天使空間》在北美地區的票房，也實現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連續逆跌，第二週，第三週的票房分別達到了三千萬和四千萬百萬刀，三週下來，竟然有接近一億刀的票房。
這不但大大超過了當年的《刺客》，也接近了有老萊塢背景的華人導演倪恩，所指導的小金人獲獎影片《玉嬌龍》了。
票房如此，海外評分同樣給力，IMDB的數據，從一開始的7.8分，到被國內黑水惡意刷到7.2分，又重新向上衝到了7.9分，看趨勢，竟然有機會衝上8分的優秀影片行列。
這意外的成功，已經讓薛怡人的支持者，開始憧憬《天使空間》衝擊小金人的前景了。就連薛怡人自己，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
“表哥，你說會不會，能靠這片子，完成那個任務項啊？”她有些怯生生地問道。
她說的任務項，當然就是小金人最佳外語片獎。
唐立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敢放這個衛星，畢竟表妹的演藝生涯纔剛剛開始，想着一步到位，只怕步子太大會扯到蛋。而這部電影裡，仍然存在着諸多不足，缺錢的問題，讓很多細節，都只能點到爲止，沒辦法精益求精。
更何況，這部電影的定位，還是商業片，商業片拿幾個技術獎或許還可以想想，想最佳外語片，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了。
“可是，這片子不是有小金人評獎方面，一貫的政治正確因素麼？”
“政治正確？你是說……”唐立眯起了眼睛。
薛怡人咬脣一笑：“我也是看來的，說咱們這個片子是大女主戲，而且我演得角色獨立自主，就是最後犧牲的時候，也沒有磨磨嘰嘰，沒有談情說愛，感覺到死也不需要向對方證明什麼，只是忠於自己的信念和選擇。很符合女權主義的特徵啊。”
“女權主義？”唐立咧開了嘴：“這也能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