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是一件老人款的長款襯衫,有些鬆垮,布料他自己覺得還是挺結實的,至少穿幾年了也沒破。
可江小白竟然直接給他扯下來了!
當手臂一涼後,他先是一懵,接着就是臉色大變,趕緊低頭看了一眼。
江小白已經看到了。
傷的地方在小臂的內臂處,那裡的傷疤扭曲怪異,能明顯看出有一個凹痕。
她鬆了口氣。
賭對了,還真是右臂。
還好,那就不用再去扯他第二件衣袖了。
“呀,真是對不起,你衣服怎麼爛掉了……我賠你吧大爺!”
江小白除了那一眼之外,別的時候都沒有再看,就像這時,她就低下頭看着手中的衣袖,一副十分抱歉的樣子。
大爺本來心中慌的一批,但發現對面的人似乎根本沒有留意到他的舊傷,不由也鬆了口氣。
但是心中的憤怒卻是涌了上來,劈頭蓋臉的就是對着江小白一通罵。
“真是對不起,我賠你衣服就是了,要不現在走吧,我給你買新衣服,我記得外面不遠就有中老年服裝店的。”
江小白說着,直接就上了手,拉住老頭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老頭被她拉的踉蹌一下,差點被門檻給絆倒,又急又氣,“你幹什麼!你——”
“愣着幹什麼?”
江小白一聲莫名其妙的高喊,老人還正在疑惑,突然就見到樓梯的位置涌上來了數道男人。
這些人穿着便衣,眼神冷凝,身手利索,這些舉動立即就讓老人的心重重一沉。
“別動,警察!劉鎮民,我們懷疑你與一起案件有關,請配合調查!”
江小白看着一行人遠去,人也沉默下來。
“竟然真有傷,天啊。”
院長在得知後續時,顯得有些茫然和無措,“我會不會有包庇罪啊?可我真的不知道他犯過這樣的事,如果知道我肯定不會收他的!”
她也覺得震驚,哪怕之前已經有過心理準備,但是真的聽說之後還是接受無能。
寡言少語,老實無比的老劉,竟然做過那些傷天害理,令人髮指的事情!
這樣的人就在她的養老院,而且已經待了五年了,這個事實讓後知後覺的她只覺得可怕。
“院長你別緊張,只要不是明知他有罪還替他打掩護,那就不叫包庇罪。”陳霜說。
“是啊,你也是被騙的,不用擔心了。”
安撫了一下院長,並囑咐她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一切還是得官方通報。
院長連連答應下來,知道輕重。
忙完這邊的事,節目組衆人就離開了養老院。
因爲這次的突發任務,晚上的行程也跟着有了變化。
在車上時,大家也因爲這件事顯得相當活躍。
“這種事只在電視上看過,沒想到這次咱們竟然也算是小小參與了,這事我感覺能吹一年。”劉姣玥拍大腿說。
她是個性情很隨性的人,有點反骨,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
最初相識時感覺她有些狂和張揚,不過看到現在大家也都看出來了,她其實是沒什麼心眼的,心思其實很簡單。
是被家人嬌寵長大,有小小反叛,但是沒有長歪的孩子。
“我也是,而且我剛纔上網查了那個人的情況,真是駭人聽聞……這樣的人竟然潛逃了三十年,還安穩過起了養老生活,想想就覺得挺生氣的。”高振揚也嘆氣。
這樁連環案在網上是可以找到的,相關細節都有羅列。
六次砂仁,每次都是做完之後逃之夭夭,其中有一個人竟然還是當地某警察的妹妹。
無一例外,六人全是女性,作案手法殘忍至極,令女性聽着都不寒而慄。
就是因爲造成的影響太惡劣,兇手又一直逍遙法外,所以這也成了一樁有名的懸案。
“哪怕逃了30年,該落網時仍然落網了,可見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啊。”
“30年啊……”
大家的情緒都有些低沉。
這傢伙倒是逍遙自在了,還過起了養老的生活,眼看着可能就真要安穩度過晚年,壽終正寢了。
如果不是節目組選中了這家養老院,那他十有八九是不會暴露的。
“還好有小白姐,真是有火眼金睛,一個眼神就發現不對勁了。”孟妍看着江小白,朝她比出了大拇指。
如果不是江小白注意到了他,那衆人哪怕來了也於事無補。
“只是巧合而已。”江小白說。
如果不是那個人太過戒備,湊到窗邊想要看情況,那也不會和江小白有這次對視。
如果沒有對視,那江小白也不可能會懷疑到他身上來,也只會覺得這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頭罷了。
所以,就是巧合。
“這纔不是巧合,要不是你觀察力出衆,一萬個巧合也很難注意到他。”劉姣玥說,“我現在知道小白姐演技高的原因了,這種觀察力,還有對微妙情緒的敏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大家感慨了一番,注意力放在江小白身上後反而那種壓抑的心情減緩了一些。
時間有點晚了,導演沒有再安排外面的活動,先讓衆人回到了家,吃了晚飯,然後讓嘉賓們玩遊戲提升感情。
這次晚飯就不是嘉賓們做的了,而是節目組訂的餐。
吃飽喝足,白天的事情就彷彿被告一段落了。
江小白中途接到了盧警官發來的信息,上面就只有簡短三個字——
“他招了。”
對於這個結果,江小白並不意外。
一個事情是巧合,但是那麼多事就不再會是巧合了。
尤其是那個疤,真是想要給他找理由開解都難。
江小白算了一下這一期節目播出的時間,到那時新聞肯定已經出了,而節目就像是一個破案現場一樣。
不用想也知道這期節目會有多火爆。
江小白得知進程後沒有跟任何人講,包括導演。
反正該知道的都會知道,不該知道的自己也不用透露。
晚上玩遊戲時,也是輕鬆解壓的款,每個人在頭上戴上帽子,帽子上會寫有一個字或詞,可能是人名,可能是物品。
自己的字自己是看不到的,別人卻可以看到,同樣的,自己也能看到別人頭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