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林之又折了回來,這次,她可以說了盛裝出席。
長長的微卷發盤成一個簡單可愛的丸子頭,陪着淡藍色流蘇耳環,略施淡妝,小臉清純俏皮。她身着一件簡單的白色收腰連衣裙,腳上搭配一雙粉色的綁帶高跟鞋,優雅的天鵝頸上搭配一條和耳環同色系的鑽石項鍊。就是這麼簡單的搭配,乾脆利落,卻美得讓人窒息。
莫陽本站在舞臺上,調節着耳返,結果突然餘光一亮,他猛地往觀衆席看,便看見臺下的觀衆席的第一排有個美麗的小人兒,她就坐在椅子上,雙眸明亮,如星星般璀璨奪目地看着他。
場館的舞臺太高,可莫陽就是有一種衝動,他想跳下去,將她狠狠地揉進懷裡。
脣角微揚,莫陽的眼底波光粼粼。
嗯,心情比原來還要好。
陸梨看見林之,眼睛裡閃過一抹嫉妒。
“林之,你打扮成這樣來這裡,是做什麼?走T臺秀嗎?”陸梨嘲諷地問。
林之聳聳肩,淡淡地回答:“關你什麼事?我樂意。”
陸梨冷笑,雙臂環胸,看着臺上的莫陽,她的語氣有些生硬。“真搞不懂莫陽看上你哪點了,除了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一無是處。就像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爲莫陽的成功而努力,而你,卻只會打扮得跟個妖精一樣,什麼忙都幫不上。一個女人,如果只會當個花瓶,那她就是個毫無用處的擺設。”
林之的臉一僵,隨即睨着陸梨,脣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她目光倨傲,“是花瓶又怎樣?是擺設又怎樣?可憐的是,你不也是想當那個被莫陽注意的花瓶和擺設嗎?可惜。。。你這輩子也做不到靠臉吃飯。”
陸梨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她惱羞成怒。“林之你。。。。。。”
“我怎麼了?我說錯了嗎?”冷笑一聲,林之轉身離去。
低着頭,悶悶地待在洗手間。林之鬱悶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傷心極了。
難道自己真的是花瓶嗎?
對哦,她什麼也不會做,什麼也幫不了莫陽。她不懂音樂,和莫陽隔着一行。隔行如隔山,說嚴重一點,她連和莫陽的共同語言都沒有。
鬱悶!
包裡的手機響了。
“喂。。。我在洗手間呢。。。哦,我馬上到。”
林之來到休息室,看見莫陽正在打電話。
“怎麼了?待會兒你還有通告要趕嗎?”
“嗯,對。”
“哦。”
莫陽向林之招了招手,“過來。”
林之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莫陽長手一撈,將她裹進懷裡。低頭習慣性地找到她的脣,碾磨啃咬了很久,才鬆開她。脣來到她白皙的頸脖,細細密密地吻着。
“別。。。有痕跡。”
莫陽輕笑,擡起頭,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就不能認真點嗎?”
林之小臉一紅,弱弱地回答:“這裡不合適。”
莫陽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門,起身,將它反鎖住。
林之眨眨眼睛,看着男人如惡魔一樣掛着嗜血的微笑一步一步朝她走來。下意識地,她後退。“喂喂喂,你不能亂來。。。唔~”
坐在椅子上,莫陽讓林之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脣滾燙地來到她的鎖骨處。
林之羞得脖子都紅了。這個動作太。。。。。。
大手掀起她的裙襬,輕輕地摩挲着她的大腿內側。一擊又一擊的電流穿過女人的身體,讓她戰慄不已。
林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空氣,喘息着問道:“你不要要。。。去趕通告嗎?”
男人粗重地回答:“嗯。。。不急。”
“放開我,有人會來。”
“放心。”有人來了又怎麼樣?難不成還敢打擾他?
林之被莫陽撩撥地意亂清迷,但她還頭腦保留一絲的清明。目光不斷看向門。她的心跳得極度地快,生怕有人突然來敲門。
她不斷掙扎,“莫陽,不要。。。”
莫陽咬了咬她的敏感的耳垂,只感覺到小小的她顫抖了一下。拇指輕輕地撫着她的底褲,他哄道:“之之,乖,讓我進去一下好嗎?”
林之羞地輕敲的他的胸膛,“不。。。。。。”
莫陽在她的耳邊不斷着安撫着。“寶貝,別怕。相信我。我好難受,讓我動一下好嗎?”
林之哼唧了幾聲,沒在掙扎了。
休息室的門外,莫陽的助理淡定地守着門,雖然心裡是一陣尷尬。
有工作人員要找莫陽,被助理堵在了門口。
“莫少現在沒時間,事情稍後再說吧。”
“不行,快沒時間了。還有三個通告沒趕呢,晚上還有一個私人晚宴要參加,時間很緊迫啊。”
助理瞧了那人一眼,幽幽地說:“再急也沒用,現在莫少正在幹更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額。。。。。。你不需要知道。”
於是乎,一羣工作人員在休息室的門口急得團團轉。
也不知道多久之後,莫陽終於出來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小可人兒,只見她低着頭,髮絲有些凌亂,臉色緋紅,眼眸含波,蟬翼般的睫毛微顫,小小的身上披着他的黑色西裝。
衆工作人員見莫陽終於出來了,一齊蜂擁而上,圍住他,彙報行程的彙報行程,整理儀容儀容的,忙得不亦樂乎。
林之被擠在後頭,但正合她意。她可不想被人發現。
正準備溜去洗手間,就聽到陸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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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梨一邊接着電話,一邊來到莫陽的面前。聲音清亮。“嗯,好,我們馬上到,請你再給我們一些時間。。。。好的,剩下的文件我會曼達傳真給你。。。。。。”
眼睛瞅了一眼莫陽,她將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伸出白皙的雙手,來到莫陽的胸前,隨意地說了一句:“你領帶歪了。”隨後,一邊很自然地接電話,一邊講着電話。
人很多,但誰也沒注意到這個動作的不妥。只有林之,她的秀眉蹙了起來,但什麼也沒說。
他們是一個團隊的,在涉及公衆形象的時候,或許陸梨就是充當了一個私人助理的身份,很自然,不帶任何人文思想地幫莫陽做了一件事。
但即便是這麼想,她還是有些不舒服。
莫陽似乎也沒有注意到這個行爲。他也顧着聽助理說話,也沒有注意到到底是哪個人爲他整理的領帶,正常來說是私人助理。但就是這個無作爲,還是有些傷林之的心。
低着頭走向洗手間,突然莫陽叫住了她。
林之回頭。
“你過來。”
林之面無表情地乖乖地走過去。
莫陽捏了捏她的小臉,溫柔地叮囑道:“待會兒記得早點回去。”
“嗯。”
莫陽是真的要趕時間,所有他匆匆地走了。林之一個人在場館內走來走去。主要是沒有事情幹,好閒啊。
她好想打電話給張允,叫她恢復她的工作。
但是想想,莫陽這陣子本來就忙,她要是也忙起來,那他們不是就沒有時間見面嗎?想想還是算了。反正好不容易有休假,那就好好休息。
坐在觀衆席,林之覺得自己突然很幸福。因爲自己所愛的人竟然是受盡萬千敬仰的無數人的偶像。那是一種自豪感和驕傲感在無限地膨脹。
陸梨和幾個工作人員站在監控顯示器前,看着舞臺上舞蹈演員的走位,眉頭一蹙比一蹙高。
陸梨指着舞臺上的一點說:“這個機關不行,太危險了。莫陽要是在這個時間點出來,這個洞一旦打開,你看,街舞演員距離洞的距離太近了,而且它還是移動的,萬一街舞演員掉進去怎麼辦?”
“那把這個洞關了怎麼辦?”
“那剩下的演員怎麼出來?”
“那隻能重新安排定位了。”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拿起對講機,對着舞臺上的工作人員說:“stop!位置還是不行,叫所有的街舞演員下去,重新來一遍。還有,燈光師,把紅色光打低打低再打低一點,他特麼是要打算搞春節聯歡晚會嗎?”
陸梨親自上舞臺指導演員的站位,當機關打開時,陸梨有些頭疼了。此時,林之走了過來。
“你來做什麼?”陸梨沒好氣地問。
“你管得着嗎?”
陸梨氣結。“大小姐,你去別的地方我管不着你,但現在,這裡,正在排練舞蹈,你一個非工作人員,麻煩走遠一點,別妨礙我們工作,可以嗎?”
林之撇撇嘴,點頭,“好吧。”反正她也只是來領略一下站在超級舞臺上睥睨萬人的帝王感受的。
掃了一眼超級大的場館,林之樂了。
要說莫陽那傲嬌屌炸天的性格是怎麼來的?還不就是被這舞臺慣的。這麼大的舞臺,講真,如果自己不是莫陽的女朋友,自己這輩子還站不上來。這感覺,跟頒獎典禮完全不一樣。
頒獎典禮啥的,臺下就幾個粉絲,加一羣一線二線三線十八線的圈內明星看着你,你得獎了,除了粉絲高興,其餘的人要麼嫉妒,要麼羨慕,要麼沒感覺,誰會真正地欣賞你,誰會真正地崇拜你。
但開演唱會就不一樣了。這個時間上,只有三種人能享受萬人追捧崇拜的舞臺。一種,是國家領導人;一種,是體育明星;還要一種,就是個歌星。
嘿嘿,真想體驗一把開演唱會的滋味。想象一下,臺下坐着數萬人,他們舉着熒光棒,舉着海報,舉着燈牌,舉着胳膊,高聲尖叫吶喊:“靈芝~靈芝~我愛你!”
哇哦~那感覺,爽呆了肯定!
“哈哈哈哈哈哈!”林之不禁被自己情不自禁的想象逗笑了。
附近的人聽到了她魔性的笑聲,一齊放下手裡的事,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她。
林之老臉一紅,“咳咳。”擡頭挺胸踩着貓步傲嬌地走了。
林之看見舞臺中央有個坑,於是好奇地悄悄跑過去,彎腰看了一眼。哇哦,好深啊。到時候莫陽就是從這個坑裡爬。。。哦不,升上來嗎?
陸梨正在對工作人員發脾氣,發完後,她看見林之又跑到舞臺中央去了,她臉一黑,怒了。“林之,我不是說了你不要來這裡嗎?”
林之蹙眉,“可是你們不再排練啊。”
“但是你。。。”陸梨正想說什麼,又有工作人員來找她,她無奈只好放過林之。
林之見陸梨又匆匆走了,聳聳肩。“切~~~~”
再彎腰看了一眼洞,一個舞蹈演員提醒道:“林之小姐,你離它遠一點,萬一摔下去了,可是會受傷的。”
林之點點頭,“哦。”但眼睛還是往裡頭瞟,因爲特別好奇裡面那個暗道,所以她蹲了下來,大眼睛有神地研究着。
陸梨折了回來,看見林之還在,冷眸一凝,上前,推了一下林之的肩膀。“林之你還不快走?”
林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梨的一推給踉蹌了幾下,又是穿着高跟鞋,上半身不由地前傾。臉色唰的一下泛白,她的心瞬間跳到嗓子眼,大腦一片空白,驚恐的凌空一聲尖叫:“啊!”
陸梨臉色大變,忙屈伸拽住她的胳膊。
林之整個脖子已經探進了洞裡,雙膝跪地,好在陸梨拽住了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驚魂一回,林之被嚇傻了。她臉色蒼白,心跳驟快,像是在打鼓。
虛弱地站起,林之清冷地睨了一眼陸梨,然後轉身離去。
陸梨其實還挺愧疚的,畢竟這是涉及到人身安全的事。但是,當林之那清冷的一眼,裡頭盛滿了公主一般的高傲憤怒,她不禁又將愧疚壓了下去。
哼,明明就算是個花瓶,非來搗亂,就算是摔下去了也活該!
林之寒着臉走出場館,鑽進轎車。助理默默問她:“寶貝兒怎麼了,誰惹你了?”
林之悶聲搖頭。“沒有。開車。我要去吃東西。”
“好的。”
想到剛纔陸梨的行爲她就惱怒。
雖說她可能不是故意的,可能只是情急之下不加思考的行爲,但她不是聖人,也不是聖母,怎能不憤怒?
好在陸梨她反應及時,否則她半條小命就斷送了。
算了,將功補過,原諒她了。否則能怎麼辦?跑去打一架?撕一頓?
鬱悶地趴在真皮座椅上,林之肚子裡可委屈了。
一旦有委屈,林之就藏不住,就喜歡苦着臉,哼哼唧唧半天。
默默揪心地追問:“寶貝兒啊,你到底咋了?不開心嗎?”
林之搖頭,“沒有。”
“瞎說,看你那樣子,肯定是被誰給欺負了。說,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欺負你?我去揍她。”
林之翻了個白眼,“你覺得誰敢欺負我?我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默默深表同感:“也是。也就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兒,別人看到你都得繞道走。”
“唉。我餓了!車開快點。我感覺我要餓死了。”
夜晚,林之坐着泳池邊,清澈的水面波光粼粼。
莫陽從後面走過來,擁住了她。
“在想什麼呢?”
林之搖頭。“沒什麼。”
莫陽捏着她的下巴,輕笑,“還說沒什麼?心事都寫臉上了。”
林之摸摸自己的臉,驚訝,“我很明顯嗎?”
莫陽墨眸明亮,眼底的玩味極重,一副“你說呢”的樣子。
林之嘆了一口氣。低頭悶悶地說道:“莫陽,以前你和陸梨做過的最親密的舉動是什麼啊?”
莫陽一愣,“我和小梨?”
“嗯。”
“我和她?親密的舉動?我跟她怎麼可能有親密的舉動?”
林之擡眼,眼裡是懷疑,“瞎說?怎麼可能沒有?她今天還幫你係領帶來着呢。”
莫陽一臉茫然,“她給我係領帶?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林之翻了個白眼。
莫陽想了好幾秒,纔想起來。“哦你說是在體育館的時候嗎?”
林之鼻孔朝天,冷哼一聲:“哼!”
莫陽輕笑:“我沒有注意到。而且,也沒有別的意思。”
林之危險地瞅了他一眼。莫陽眼皮一跳,立馬求饒:“好吧,我下次一定會注意。”
莫陽這麼一說,林之這才滿意。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小氣啊?”
莫陽又輕笑,“我就喜歡你小氣的模樣。”
林之:“......”
低下頭,她悶悶不樂。
“又怎麼了,嗯?”
“我就是覺得,陸梨還對你挺上心的。”
莫陽臉色一僵,眼底閃過一絲不安和閃躲,“你想多了。”
那一絲不安和閃躲,林之很及時地捕捉到了。她苦笑,“是我想多了嗎?明明就是你心虛。”
“我。。。。。。”
“她喜歡你是吧?”
莫陽一愣。
“她喜歡你,你已經知道了,是嗎?”看着泳池裡飄着的明亮的星星和月亮,她竟覺得有些不知所措。“知道了我又不會生氣,你緊張什麼?再說了,作爲女人,我很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之之我。。。對不起。”其實莫陽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只能抱緊她,給足她安全感和溫暖。
“你不用說什麼。也不用覺得抱歉。這種事,誰也沒有錯。雖然我不喜歡陸梨,陸梨也不喜歡我,但事情一碼歸一碼,我不會因爲這件事就讓你杜絕和她來往。否則。。。也太顯得我小心眼兒了吧。哼,本小姐向來心胸寬廣以德服人。”
莫陽眸底是無限的溫柔和寵溺,愛憐地吻了吻她的眉眼,“你最棒。”
“嗯哼!”
同樣的舞臺,同樣的洞,這次林之躲的遠遠的。莫陽一直在和林之打鬧,惹得大家羨慕嫉妒不已。
“去一旁等着我。”
“哦。”
林之溜達溜達着,又找到了昨天那個Hello Kitty的頭套,玩心大起。
仔細研究了一下,確定不會再卡頭了,林之套上頭套,搖搖晃晃地跑上舞臺。
莫陽一看,笑抽了。“寶貝兒,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
林之不服,“我還找到一個唐老鴨的頭套,喏,送給你。套上。”
莫陽頗爲嫌棄,“你當我閒得蛋疼嗎?不戴。”
“戴不戴?”林之威脅道。
“不戴。”
林之抱住莫陽的腰,使勁兒地往他頭上套。
“好了好了,別鬧了。我要幹正事了。”
“切,不戴就不戴。反正這個留給你,你跑不了的。”
“......”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莫陽正在和工作人員討論事情,也沒人管林之,林之兜兜轉轉又轉到了舞臺中央。
陸梨剛好看見,提醒道:“小心,洞就在你的前面。別掉下去了。”
林之一聽有洞,嚇得臉色慘白,立馬脫下頭套,看了一眼,驚魂未定。哎呀媽呀,差幾步又要摔下去了。看來她和這個洞犯衝。
相比林之的害怕,陸梨就顯得淡然了許多。她蹲在洞的旁邊,放來去一根長長的鐵絲。“小河,幫我去下面看着點兒。”
林之好奇,來到陸梨的背後。可是此時,陸梨剛好要站起來。一個身體前傾向前,一個起身,結果陸梨的後背就撞上了林之。
“啊!”
“啊!”
兩聲同時的尖叫聲響起。在場的所有人齊刷刷地回頭,便看見陸梨如一根柔弱地蒲草無力地倒向升降洞。
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林之,包括莫陽。
大家蜂擁而上,擠開林之,屈身投目於洞中。
莫陽皺眉,冷聲道:“快叫救護車。”
莫陽將陸梨救了起來,放在地上,關切地問:“小梨,你還好吧?”
血,順着額角流了下來。
她虛弱地睜開眼睛,意味深長地看向林之,嘴巴動了動,但什麼都沒說。
就是這麼一個眼神和複雜的神情,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林之的身上。林之臉騰的一下就熱了。她心慌,既愧疚,又無法忍受大家質疑的目光。大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惡人,裡面有指責,有憤怒,有看嘲笑,還有看好戲。
莫陽也看了一眼林之。就是那短暫的一眼,刺痛了林之的心。
她低下頭,臉色蒼白,輕聲向陸梨道歉:“對不起。”
陸梨無力地笑笑,“沒事。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話畢,她順勢躺倒在莫陽的懷裡。
“救護車來了。”
莫陽臉色冷峻,抱起陸梨,大步離去,只留下林之一人。
眼睛好痛,好酸。她仰頭,將眼淚逼了回去。
有人在竊竊私語。
“你看到了嗎?剛纔陸姐是被林之推下去的。”
“不會吧。是不是不小心的啊?”
“不是,我親眼看見的。”
“可是爲什麼啊?”
“我跟你說,這不是巧合。昨天,林之差點被陸姐給推下去了,所以她肯定很惱羞成怒。所以她今天估計是抱復陸姐,所以才故意的。”
“咦~好惡毒的女人啊。難怪說娛樂圈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嘖嘖嘖,心這麼毒,真不知道莫神是怎麼看上她的?”
“因爲長得漂亮唄。”
林之提起包包,看了一眼那竊竊私語的二人。那兩個人她知道,是陸梨的手下。
在背後討論她,還說得那麼的大聲,估計是誠心要讓她聽到,以此激起她的憤怒。可惜,呵呵~這類話她聽得多了。
曾經有無數的網友噴她黑她罵她,再難聽的她都聽過了,又怎麼會因爲這幾句話而惱羞成怒呢?
清者自清,她不需要別人知道那些事實。
只是,她在意莫陽是怎麼想這件事的。
醫院,陸梨被送進急診室,而莫陽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林之。然而林之的手機卻關機了。
醫生出來了。
“醫生,陸梨的傷怎麼樣?”
“病人腦袋受到撞擊,有輕微的腦震盪。還有手臂有骨折現象。所以,她要住大概一個星期的院。至於她的手,大概要一個月才能完全痊癒。這段期間,督促病人不要乾重活,就安靜地修養就好。”
莫陽點頭。
病房裡,陸梨額頭上綁着繃帶,手臂上綁着石膏,臉色蒼白,她虛弱地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反正傷也不是很重。”
“你這段時間久好好休息吧。”
“嗯。但是演唱會那邊。。。。。。”
“演唱會你不用擔心。人手足夠,也不差你一個。你到時候就只負責來看演唱會吧。”
陸梨眼睛光亮無比:“第一次還有這樣的高級待遇,還真感謝林之。”
她的話一落,莫陽臉色瞬間陰沉。
陸梨馬上意識到不對,擺手解釋:“哦,我不是說林之是故意推我的。她也是太不小心了。而且,當時我也沒太注意。莫陽,你就別怪她了。”
莫陽的眸子沉寂如死水。他淡漠地說:“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打她的電話還是打不通,莫陽坐在車裡,心緒複雜地看向車外。
某大型娛樂遊戲廳,林之坐在遊戲機前,拿着錘子,奮力地打着地鼠,眼睛專注又嗜殺,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滿是細細密密的薄汗。
“我打打打打打。。。。。。”
經紀人蘇珊無語。她掃了一眼寬闊的遊戲廳,幾十臺大型遊戲機立在那裡林之不用,偏偏跑來玩這麼幼稚的打地鼠遊戲。
“寶貝兒,你讓我包下這個遊戲廳,就是爲了來打地鼠的嗎?”
林之舉起錘子,看準了即將要冒出來的地鼠,眼睛一眯,手猛地落下,“嘭”的一聲巨響。
蘇珊害怕地往旁邊躲。“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
“沒事你跑來打地鼠,你瞅瞅你,打壞了多少臺機子了?你說來打遊戲的還是來拆遊戲機的?”
林之皺眉。摔下棒子,她吼道:“閉嘴。別說話。煩死人了!”
蘇珊無語,“行行行,我不打擾你。你拆吧,拆完我付錢。”
打累,林之趴在遊戲機上歇息。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機,黑屏。
“王八蛋,就不會打個電話來找找我嗎?就這麼放心我怕,不怕我丟了嗎?”
蘇珊翻了個白眼。幽幽地提醒道:“親愛的,手機沒開機”
林之一愣,趕忙開機。
開機,果然,看見好多未接來電。
她樂了,“哇哦,小樣兒。還不是屁顛屁顛來找我來了嗎?哼!”
蘇珊:“......”女人心,果然與衆不同。
“要不要送你回去?”蘇珊問。
林之猶豫了一下,點頭。
林之回到家,發現莫陽地下琴房。她弱弱地鑽了進去,小心翼翼地瞧着他俊美又冷森的容顏。害怕地吞口水,她說:“我回來了。”
莫陽擡眸,眼神冰冷。“你去哪兒了?”
林之的心顫抖了一下,“我...出去逛了一下。”
莫陽默了兩秒,才命令道:“過來。”
林之猶豫了幾秒,不是很想過去。但看他的神情這麼冷峻,才緩慢地移了過去。
“莫陽。。。我。。。”對上他深邃冰霜的眼睛,她的心圪墶一下。“陸梨她。。。怎麼樣了?”
“手臂骨折,腦袋有輕微的腦震盪。”他言簡意賅地回答。
林之驚訝,“這麼嚴重。”
愧疚涌上心頭,她低下頭,神情自責,“對不起。”
“你爲什麼說對不起?”莫陽淡漠地問。
“我。。。”林之的心往下沉。她看到莫陽這麼冷漠的臉,心刺痛地很。“是我。是我不下心把她給推下去的。對不起。可是。。。”林之其實是本能地想要辯解,但她又止住了。
莫陽問:“可是什麼?”
林之看見莫陽好看修長的手指落在白色的琴蓋上,一下又一下有節奏地輕點着。他似乎在審問犯人,那麼泰然自若倨傲高貴。
林之眼睛動了動,聲音嗡嗡的。“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我當時就是好奇,跑過去看了一眼,然後。。。意外就發生了。”
莫陽眉頭輕挑,“你覺得那是意外?”
林之愣住,難以置信地了看着莫陽。她輕笑,反問:“否則你以爲呢?”
莫陽的眼睛微眯,雙眼發出危險的光芒:“你以爲我怎麼以爲?”
林之垂在兩側的手捏成了空拳。她的心蒙上了一片冰冷的陰影,見不着太陽,寒冷滲進她的四肢百骸。
她冷笑:“我以爲的,就是你和別人認爲的是一樣的。莫陽,你不就想說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不相信就不相信。你們隨便怎麼認爲就好,我無所謂。”話畢,她冷漠地轉身離去。
莫陽勾起一抹冰冷嗜血的笑:“所以你一下午都在跟我玩失蹤。有意思嗎林之?”
林之身體猛地一震。“你什麼意思?”
莫陽語氣薄涼,“什麼意思?林之,我真不知道你爲什麼總是那麼自私?總是一味的把自己的想法認爲成理所當然。你以爲的,所以就是本來該這樣的,所以你就敢肆無忌憚地跟我玩憑空消失。”
他優雅地起身,修長的腿邁到她的面前,清寒地俯視着她的小臉,一字一句如同巨石打在她的心裡。“林之,我真的很討厭這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