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的。”
就在沈小姐覺得心跳加速莫名興奮的時候,程致遠又淡淡添了這麼一句。
沈翩躚:……
男人看着她的表情似乎覺得很有趣,道,
“你還真的相信了?”
沈翩躚面無表情:“沒有。”
程致遠笑了笑,
“他就是個惡趣味的廚子加老闆,殺雞還差不多怎麼可能殺人。平時通常都在各國旅遊,回來的少。”
“那合作伙伴是什麼意思?”
“程氏集團旗下也有餐飲業,他的廚藝很好資本強大,所以偶爾會有合作。”
男人低頭喝水,神情埋在霧氣裡看不清晰。
沈小姐於是從雲港諜戰片中齣戲,頗爲遺憾的嘖了一聲。
她將注意力轉移到亭外的人工湖上。
從飄蕩的白紗中看去,水面波光粼粼,偶然風過便是淺淺盪漾的漣漪,遠處若隱若現的屋舍倒映在水面上,看起來非常安靜和遙遠。
“這裡還提供住宿嗎?”
沈翩躚看着那邊的房屋問道。
“不。”
程致遠回答,
“那只是作爲景觀的房子而已,並沒有住人。”
沈翩躚哦了一聲,知道上菜還有一會兒之後便興起了遊覽的興趣。
程致遠並不阻止,只囑咐了一句不要跑遠了。
沈小姐點點頭,腳步輕快很快出了涼亭。
少女的背影停停走走的消失在橋廊盡頭,隨後白紗再次被掀開,說好下去親自下廚的晏老闆搖着那杆長煙槍再次出現,在石凳上優雅落座,
“我還以爲你真的會一輩子在夏雲端那棵已經枯萎的樹上吊死,卻沒想到程大少還是十分明智的。”
晏七此刻的表情與方纔沈翩躚看到的謙謙君子樣完全不同。
當他的脣邊沒有了笑意,這個男人看起來就是一把極地裡出鞘的寶劍,帶着針扎般的冷意和銳利。
而程致遠對這男人前後的變化似乎毫無所覺,語氣平靜,
“不好好呆在廚房做菜,晏老闆怎麼又有空來跟我閒聊了。”
晏七勾了勾脣,目光冷漠毫無情緒,
“只是好久不見程少將,我突然想來犯一次忌諱。”
“有關你父母的事情,你真的徹底放手,不準備再查了嗎?”
程致遠正在喝水,晏七的話出口的時刻,他的手在半空中頓住了。
亭內的空氣瞬間凝滯,氣壓下降彷彿瞬間進入了極寒地帶。
風從湖面吹入亭來,散去的水汽間露出那雙垂下的眼。
冷若寒潭,寂如深淵。
·
沈翩躚從那一路白紗翩飛的涼亭走來,路上基本不見人影。
這種一天都招待不了幾個人的菜館,就算味道再好有什麼用啊,能賺到錢嗎?
沈小姐這麼想着撇了撇嘴,在橋廊上停下來。
腳下路面是用竹塊編制的,看起來別緻又充滿了自然風趣,廊邊甚至沒有欄杆,可以直接看到平靜的水面。
她小心翼翼的將頭探出去,在湖面上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沈小姐玩心大起,拿腳底去踩了踩自己的臉,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慢慢跟着風盪漾開去。
柔軟的水波在腳下的感覺非常奇妙。
沈小姐玩得正興起,突然看到不知從何處擴散的漣漪與自己腳下的交錯到了一起。
她好奇擡頭看去。
不遠處就是程致遠所說只做景觀不住人的屋舍。
屋舍下方,正慢慢遊來幾隻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