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波這孩子怎麼說呢,對人還是挺好的。就是有時候太過仗義,太好出頭,又很聰明。所以容易被人嫉恨。”對面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思考了下認真的說到。
這是樑君倩和諸晴1天之內詢問的第三個人了,坐在對面的這個男人叫耿偉清,是這所學校新聞系的老師。因爲長得斯文,又很樂於助人,所以在女生中頗受歡迎。當然他和單海波是非常好的朋友,因爲都對推理小說非常有興趣,經常相約一起聊天、談論自己所喜愛的作品。
“那個,問我這些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嗎?我對海波的逝世也感到很惋惜,平時看起來挺溫和的,沒想到這個時候這麼極端。”
“沒什麼,我們作爲他的朋友,對於他自殺的原因至少也要有點了解吧。”諸晴聽出耿偉清話裡的深意,連忙用話敷衍過去。
“這是第三個人了,似乎有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穫啊。”諸晴離開辦公室後伸了個懶腰。
“海波學生雖然很擅長安慰人,但是實在不擅長向其他人傾訴。”樑君倩有些驚慌的解釋道。現在的她實在擔心諸晴隨便的理由而不再理睬這件案子。憑她一己之力實在沒有勇氣這麼一直不懈追查。
“恩,不過也不算完全沒收穫。早上的兩個人還有下午的這個老師都能說明單海波不是一個極端的人,不會以這種形式來結束生命的。”諸晴總結了一句。
“那我們下面該怎麼辦?”樑君倩有點戰兢地試探着。
“問單海波的班主任吧。”
“單海波嗎?”對面的略微謝頂的中年大叔有些爲難的皺了一下眉頭。
“有什麼不方便的說的嗎?”諸晴露出了嚴肅的面孔。
“這孩子不太討人喜歡,至少我不是很喜歡他。他說好聽點就是太過仗義。不該管的事情都管,有正義感不是不好,但是如果過分了就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而且還會招人恨。”
“仗義怎麼還會招人恨?你說清楚點嗎?”樑君倩有些沉不住氣,插話問道。
“總是我也就只能說這些了,我跟他沒什麼過分的交流。人都死了有什麼好說的,警察也來問過了。你們兩個還真是多事,以爲是偵探嗎。”中年大叔絲毫不掩飾對這個話題的方案和厭惡擺起臉來,頗有逐客之意。
“那麼抱歉打擾了。”諸晴略帶歉意的欠了一下身,拉着樑君倩離開了。
“怎麼了,爲什麼不問清楚,那個男人分明就知道什麼。什麼太有正義感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分明就是敷衍。幹嘛不繼續問下去。”樑君倩實在不明白,這種緊要關頭爲什麼諸晴要急於離開。
“你沒看到那個大叔根本就不想告訴我們嗎?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而且那個男人說不定本身就跟單海波自殺有一定的關係,說不定也是嫌疑人之一,誰知道再繼續追問下去,他會對我們怎樣。”諸晴不在意的說道。
“啊?你說那個男人跟海波學長跳樓有一定的關係?”樑君倩略微愣了一下。
“對,那個男人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被單海波發覺到了,向校方報告。或者又是他喜歡的某個學生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他想敷衍校方的,但是被單海波指了出來。”諸晴嚴肅的眯起眼睛。
“那,怎麼辦?”樑君倩呆在原地。她實在想不到連老師都會被牽扯在裡面,看來這個謝頂大叔班主任也可能成爲她們查明真相的阻礙。
“怎麼不說話?害怕了?”諸晴看着樑君倩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扭頭問道。
“纔不會,不管是誰牽扯其中,有可能害死海波學長,都一定要查下去,總不能看着他死得不明不白。”
“通過今天的4次詢問,我推理出了單海波事故的原因。通過跟單海波日常接觸較密的人的對話。我們基本上知道了,單海波是一個非常仗義的人。看見不對的,不順眼的事情都一定要講出來。結果招到很多人的白眼和嫉恨,從而有很多人對他有恨意。”諸晴自顧自的說起了今天的收穫。
“當然這其中還包含了一些老師。這些人對單海波心懷很大的恨意。這有可能會造成殺意,也有可能形成報復心理。”
“那你的意思是海波學長以前得罪的那些人有人因爲強烈的恨意而殺了他?”樑君倩有些感嘆道。如果照諸晴這樣的說法,那些海波得罪過的人不難查。但是誰知道這些人當中有怎樣的人,甚至有老師包含其中,就算找出真相會不會有人相信呢?有沒有說服力呢?
“我不肯定,只是猜測。但是我的猜測疑點是很多的。最典型的就是。如果真像我說的那樣,那單海波的親筆遺書從何而來?那個警察也檢查過了分明就是單海波本人的筆跡。說是別人威逼的也未必說的過去。”諸晴將樑君倩還未說出口的話遏制住了。
“但只有這種可能了,要不然單海波沒有任何的理由自殺,除了被別人逼迫寫出遺書之外還有更好的解釋嗎?”樑君倩不依不撓的說道。
“單海波遺書上的筆跡如此工整,被人逼迫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如果有人逼你寫下遺書,你怎麼會那麼淡定的寫完呢?遺書那麼工整是說不過去的吧!”
“這、的確說不過去,但是海波學長也的確沒有任何理由自殺啊!”樑君倩好不容易找到個可以反駁的理由。
“可是遺書的的確確的擺在那裡,那樣也實在有些蹊蹺。要不他有些的確想自殺的理由但是我們卻沒有發現。”
“不可能,因爲這個。”樑君倩猶豫了再三還是亮出了單海波送她的鏈子。沒辦法,她實在擔心如果不說出來,諸晴會以找不到遺書的理由而停止調查。
“你是說,海波預計要在你生日的時候送你手鍊,但是卻在這之前自殺了對吧。那就是說單海波就算要自殺也應該等送過你禮物之後了。”諸晴皺着眉頭看着樑君倩手臂上的鏈子。
“恩,因爲這點我始終相信,海波學長跳樓並非自己自願。”
“那我們的調查方向就應該有所改變了,我們現在應該查查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幾分鐘之後,咖啡館裡。
諸晴拿起咖啡小心的啜飲了一口,拿起了今天收穫的本子。
第一個訪問的人,叫裴如東。跟單海波是朋友。在學校裡的地位不比單海波,雖然長相毫不遜色。可是領導能力和學習就差多了,跟單海波是高中同學,很早就認識了,兩人關係很好,很少發生摩擦,對於單海波的死表示非常遺憾,也表示單海波挺忙的,壓力也挺大,但是決不至於到了要自殺的程度。不過雖然他們關係不錯,但是裴如東聲稱單海波這個人很多事情都喜歡放在心裡不願意說出來,即便是關係要好的人。
第二個訪問的人,叫呂寒,跟單海波是搭檔,兩人同爲學生會的幹部,兩人之間偶有摩擦自然不可避免。不過關係不算差,屬於不好不壞的那種。他對於這件事很不耐煩。說即便兩個人是競爭對手,少了一個對手很高興,但是也不至於殺了他。
後面的兩個便是與海波關係較爲親密的老師耿偉清和有點禿頂的班主任焦建平了,兩個人都沒有提供什麼太大的線索。
“看來,我們的調查要告一段落,看看警方和校方對這件事有什麼解釋再做打算比較好。說不定那裡有更大的線索。明天我去幫你打聽一下”諸晴認真的做了個總結。
“恩,好的。”雖然心裡過不去,但樑君倩明白這實在是唯一的辦法。但是她心裡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海波學長的死因決定不僅僅是因爲壓力過大通過自殺來解脫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