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塵埃落定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姜錫彥平常以善心待人,今雖受其父連累,念及有悔過之意,特赦其無罪,即刻起可離開天牢。欽此。”

“草民謝主隆恩。”姜錫彥接過聖旨,心裡疑惑得很,“公公請留步。”

傳旨的公公是個會看眼色的人,知道姜錫彥此端被釋放,背後一定有人,故不敢怠慢:“姜公子有何事?”

“錫彥在此先謝過公公,只是公公,錫彥想知道爲何聖上此刻單單釋放了我。”

“不敢當不敢當,今日羽漪郡主進宮面見了皇帝陛下,之後陛下就下了這道旨意,公子若要謝,就去謝謝羽漪郡主,雜家我不敢邀功。”

“羽漪郡主?可錫彥並不認識什麼羽漪郡主啊。”姜錫彥愈發疑惑。

“姜公子不識羽漪郡主?”傳旨公公很疑惑,卻也爲姜錫彥解惑:“羽漪郡主是穆王爺的親妹妹,當今陛下最疼愛的堂妹,說不定是穆王爺欣賞公子才能,遣了羽漪郡主向皇上求情呢!雜家就不多說了,要趕緊回宮復旨去,公子請便吧!”傳旨公公說完便走了,留下一堆疑惑的人。

“姜錫彥,你什麼時候攀上了羽漪郡主了,也不告訴我們。”姜如嵐冷嘲熱諷道。

“夠了,你給我少說兩句。彥兒啊,你出去後一定要去向羽漪郡主道謝啊,二叔……”姜家二爺還未說完,就被姜錫彥打斷了。

“二叔,你不就想讓我向郡主求情赦免你們嗎?很抱歉,我做不到。”

“姜錫彥,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自己無罪卻不設法就我們,你對得起姜家祖宗嗎?”姜錫彥的回答徹底激怒了姜家衆人。

“姜家今日如此,全是咎由自取。我今幸得羽漪郡主向陛下求情,怎敢再勞煩郡主,再欠下大人情?恕錫彥無能爲力,你們好自爲之。”說完,姜錫彥便離開了,也不顧身後姜家衆人的叫嚷。

出了天牢,姜錫彥望着牢外的天空,依舊是那麼藍那麼美……

穆王府——

“聖旨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姜家作亂前朝後宮,幸得穆府衆人同心協力,今姜家得以伏法。特予穆宇烽護國王之稱,賜黃金萬兩,錦帛千匹。穆妤落爲羽漪公主,賜予免死金牌,可隨時進出皇宮,見朕可不跪。欽此。”

“臣謝主隆恩。”“羽漪謝主隆恩。”

“咱家向穆王爺,羽漪公主道喜了。”

“同喜同喜,管家。”穆宇烽示意大管家打賞。

接過賞金的公公喜滋滋,“咱家謝過王爺。”

“公主,門外有一家僕送來一封信,說是一名爲顏聖翰的公子約你明日玉滿香相見,說是有事相商。”

“我知道了。”穆妤落拿過信,正忖思着要不要去時,又有人來報。

“王爺,姜家小公子姜錫彥在門外等候,說是來向公主道謝。”

穆宇烽挑挑眉,“落兒,桃花運不少啊。”

“哥哥慣會取笑我。”穆妤落又轉身向家僕吩咐道:“請姜公子到洛羽園一坐。”

“是。”

洛羽園——

姜錫彥被家僕引着,來到了洛羽園的正廳。此時穆妤落正揹着身欣賞正廳中的畫作。

“錫彥見過羽漪公主。”

“姜公子不必多理。”穆妤落緩緩轉過身。

姜錫彥此時見到了傳聞中的羽漪公主,這這這……這不是……

“怎麼?很驚訝?”穆妤落挑挑眉,好笑地問道。

“確實驚訝。先前傳聞洛小姐乃穆王爺未婚妻,如今未婚妻變親妹,這,確實讓錫彥訝異。”姜錫彥頓了頓,“這是陛下對姜家的計謀?”

“聽聞姜公子聰慧過人,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公主謬讚了。”

“姜公子,皇帝哥哥已然赦免了你,你不必再爲家父之事傷懷。如今皇帝哥哥有意招你入朝爲官,不知你意下如何?”

“承蒙陛下與公主垂愛,但錫彥卻無爲官打算。錫彥之志本不在朝堂,何況家父之過實令錫彥難以啓齒。望公主向陛下言明錫彥此意,錫彥此生定不忘公主大恩。”說完便向穆妤落叩上幾叩。

“姜家之事實不關乎你,你又何必如此。”穆妤落上前扶起姜錫彥,“罷了,你若不想爲官,我自會向皇帝哥哥言明,你且放心離去吧。”

“錫彥謝過公主,此生若有機會,錫彥必定報答公主大恩。”

穆妤落擺了擺手,姜錫彥此人才氣秉性確實難得,皇帝哥哥錯失了此人,實在可惜。穆妤落想着又嘆了口氣。

翌日,街上依舊人來人往,沒有人知道一個家族就在昨日結束了蹤跡。

玉滿香內,依然是那麼熱鬧。三樓的一個包間內,顏聖翰正獨坐在桌子旁,神情憔悴。

樓下——

“喲,你這個大貴人怎麼有空來這小店了?”歐音蕁看到穆妤落踏進了玉滿香,忙上前,驚訝的打趣道。

“師姐,你別打趣我了。”穆妤落無奈的看着歐音蕁,“師姐,今日有沒有一個姓顏的公子來過?”

“你是指顏聖翰?他等的原來是你呀?他剛剛也有跟小二吩咐過了,他就在3樓左轉第2個包間。你找他幹嘛?”

“不是我找他,是他約的我。”

“他約你你就來?有問題,說,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約在這幹嘛?”歐音蕁一臉不懷好意的神情。

“我與他兩年前相識,無論以前有沒有關係,如今什麼關係都沒有。今日邀他約,我大概……也只是想徹底跟兩年前告別……”穆妤落神情落寞,讓歐音蕁心疼。

“師妹,有什麼事記得跟我說,我一定會挺你的。”

“謝謝師姐,我沒事的,你放心。”

“傻丫頭。”

穆妤落辭過歐音蕁,便往三樓走去。推開三樓的包間門,那熟悉的身影使穆妤落的眼角不覺又溼潤了起來。

“不知顏公子今日約我至此,有何事相談?”整理了情緒,穆妤落開口問道。

顏聖翰轉過身,呆呆的看着穆妤落,久久未回話。

“若是顏公子無事的話,那我就告辭了。”穆妤落說完轉身欲走。

“等等,伊兒,你……”顏聖翰支支吾吾,“你……你果真是羽漪公主?爲何,兩年前,不告訴我?”

“告訴你?爲什麼要告訴你?”穆妤落嘲諷的說。

而顏聖翰似乎不知穆妤落的諷刺,依舊自以爲是地說:“若是兩年前你告訴了我,我爹就不會逼我娶柳倩兒了,那麼我們就能一直都在一起了。”

“所以你今日約我來,就是來跟我理論這個問題的嗎?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們爲什麼會分開,我爲什麼要離開你?這可不僅僅是因爲你父親逼婚的原因。還是你從頭到尾就只是注重我的身份而已?”說着穆妤落再也忍不住,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不是這樣的,伊兒,你知道的,我愛的是你,當年只是我爹逼我娶了柳倩兒。”

“我不知道。若是你真的愛我,就該跟我一起面對一切困難。當初你有很多次可以逃脫你父親對你的禁錮,可你卻沒有一次想到過要逃走,然後找到我一起面對。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你的作爲呢,就是拋下我去娶美嬌妻。你知不知道,你的懦弱,你的自以爲是,只會讓所有的人都慢慢的離開你。就像你如今又轉過頭說你一直都愛着我,求我原諒你,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你又將你名正言順的妻子放在何處?”

“伊兒,我真的不知道當初對你的傷害那麼大,我……”

“顏聖翰,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有多麼虛僞?你如今來找我,到底是想彌補我,還是隻是爲了我公主的身份,你自己心裡清楚。”

“伊兒,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

“夠了,顏聖翰,兩年前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已然娶妻,就代表了我和你再無複合之可能。今後各自生死,各自的路都與對方無關。”穆妤落穩了穩情緒,繼續說道:“今日我應邀,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爲了跟兩年前那段感情徹徹底底的告別。雖然柳倩兒跋扈,但我看得出她是真的愛你的,她對你愛不亞於兩年前洛語伊對你愛,好好地珍惜她,別等到失去了,纔來後悔。”

顏聖翰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穆妤落起身走向門口,“我言盡於此,至於其他的還需你自己想明白。走出這個門口,就當我們從未認識過。最熟悉的陌生人,這樣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結局。保重!”穆妤落不管顏聖翰的反應,快步走向樓下。

“談完了?”歐音蕁見穆妤落下樓,急忙迎了上去。

穆妤落沒有理會歐音蕁,自顧自地走出玉滿香,留下滿臉疑惑的歐音蕁。

外面的天空依舊湛藍,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小小瓶子很抱歉,經常出現斷更情況。最近年也過完了,所以小小瓶子從前天開始也回去繼續打寒假工了,所以碼文速度又會很慢很慢,所以請大家原諒(>人<;)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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