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解決完畢,三人一同返回基地一號廠區,楊威院士監督殲-20的生產情況,周海沒耽擱,前往辦公室拿上裝着飛行裝具的作訓揹包,便準備乘車離去。
今天的事情繁多,容不得周海逗留,單飛殲-10S歸還黃田壩基地後,還要立即返回基地,首次單飛殲-10D‘火龍’,執行單機長途轉場的飛行任務。
對於二號山洞機庫內的殲-10D‘火龍’,周海早已迫不及待,想要體驗洞房的的莫名刺激感。
穿越高度保密的殲-20脈動生產線,告別停在1號工位的嶄新戰鷹,周海和林劍一同離開基地廠區,來到炎熱的外界,基地停車區域。
一輛天藍色空軍塗裝的猛士軍車,靜靜停在車位內,上面有一名空軍少尉軍官。
正值午時,陽光直射的外界就如同火爐般,熱浪扭曲翻滾。
“周海,這次能選中你,除了你的身體素質滿足飛行任務基礎條件之外,與一直以來的優秀表現分不開,空戰特訓和天鷹軍演是加分點之一,專門給你爭取到的機會。”
待離開人員繁多的基地廠區後,林劍看了周海一眼,言語沉穩而有力,囑咐道:“明天會展開空中加油技術的訓練,我只給你八天時間,務必在任務正式進行之前掌握空中加油技術,要不然只有換人了,明白嗎?”
讓一個剛剛放單飛的新飛,執行圍繞國家領空線超長途不間斷飛行的任務,其風險性遠超於正常水平。
若非周海初教、高教、特訓、軍演四個階段表現極佳,再加上意外被解除單飛限制,這個任務壓根不可能輪到周海執行。
“明白。”
對於這位頗具神秘氣息的林劍上校,周海面色平穩,沒有任何變化,點頭答道。
爲何神秘?
即非彭城基地的成員,也非周海的直屬上級,僅僅身爲上校軍銜的林劍,卻有權力安排他的飛行訓練,這個舉動意味着可以直接干涉彭城基地的正常運轉。
不僅神秘,還極其特殊。
唯一的解釋,只有令人一頭霧水的‘蛻變計劃’。
“完成這次飛行任務之後,我會正式向你介紹蛻變計劃相關內容,可能有一系列重要任務需要你執行,先提一個醒。”林劍聲音沉穩而鄭重,立於猛士軍車後門位置:“上車吧。”
“好的。”
周海點頭,打開後排車門,小心拿着作訓揹包坐進車內,接着關閉車門。
“嗡!”
最爲熟悉的柴油引擎聲響起,少尉軍官待周海坐穩後,一聲不吭,嚴格遵守保密原則和任務需要,雙手握着方向盤,操控猛士軍車平穩起步,沿着基地道路行駛。
“再見,203號。”
周海凝望遠處八號停機位被多名地勤人員包圍簇擁的殲-10S戰鬥機,心中默默道別。
這架203號殲-10S陪伴十三天時間,讓周海完成改裝訓練,從稚嫩新飛到合格新飛的轉變,第一次體驗到真正的戰鬥機飛行。
雙方相聚時光不多,可卻至關重要。
與別有一番滋味的小妾告別,今天,回家與大老婆洞房!
沒多久,整輛猛士軍車駛離黃田壩基地,沿着計劃好的路線行駛,穿越繁華而熱鬧的溫城區,與老城區擦肩而過,直上繞城高速公路,向着北方八十公里之外的彭城基地而去。
與此同時,趁着返回基地的短暫時間,向來抱着‘只爭朝夕’念頭的周海,端坐於後排座位,默默展開關於空中加油技術的模擬運算。
空中加油,通過特殊專用的加油機,在天空補給航空燃料,進而大幅度提高戰鬥機續航能力,擴大作戰半徑和航程,具有極其重要的支援作用,間接增加戰鬥力。
想要滿足空中加油的條件,不僅需要性能優越的專用加油機,還需要受油機飛行員掌握難度極高的加油技術。
對飛行員而言,這個飛行技術亦如‘空中繡花’。
加油過程需要飛行員操控重達十數噸,乃至二三十噸的戰鬥機,與加油機逐漸保持一致的飛行高度和速度,在天空時刻遭受風向、風速和氣壓變化狀況影響之下,控制機體錐形加油管,小心翼翼對接猶如漏斗般的加油探頭,要求精準而零失誤。
若不然,機體很有可能遭受金屬加油探頭的撞擊,進而出現飛行事故。
加油對接過程,類似繡花針穿線!
這還不算完,對接之後,依然需要保持戰機與受油機的平衡穩定,等待加油結束,方能脫離。
世界範圍內能夠實施空中加油的國家,滿打滿算不超過三十個,而掌握空中加油飛行技術的戰鬥機飛行員,平均比例僅爲30%—50%。
猶如計算機般的大腦全負荷運轉,閉目養神的周海,默默展開大量的數學計算,構思關於殲-10D‘火龍’空中加油的過程,展開思維模擬。
五十次。
一百次。
兩百次。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平穩行駛的猛士軍車與彭城基地越來越近,周海也在不斷利用自己的優勢,綜合各種掌握的知識,不知疲倦般重複模擬整個空中加油的過程。
空中加油看似高難度,其實計算量和涉及範圍,遠不如航炮攔截導彈,與當初的赫伯斯特機動處於同一水平。
下午的陽光,格外耀眼。
這時,於高速公路疾馳的猛士軍車,已然步入彭城地界範圍,逐步降低速度,轉彎從普通出站口離開國家高速公路網絡,而後經由第二代北斗衛星的指引,沿着預定路線前進。
三十分鐘之後,沿着蜿蜒而寬敞的保密公路行駛,猛士軍車經過兩道關卡覈實身份和證件,這才真正抵達彭城基地大門。
“吱!”來到基地大門,擔任司機職務的少尉軍官,踩下剎車,穩穩停好。
周海回過神來,結束關於空中加油的思維模擬,向少尉軍官道謝一番:“謝了,同志。”
話落,打開車門,拿着作訓揹包下車。
“不用謝。”
少尉軍官黝黑而粗狂的面容,露出一股蘊含樸實味道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