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作戰室內，碧螺春的淡淡茶香瀰漫四溢，佇立於原地，拿着保密電話，周海眼睛直瞪：
“新……新型艦載機？”
有些發愣，有些懵逼，有些吃驚，還有一些因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而產生的喜悅。
此時此刻，周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對，新型艦載機，這就是昨天給你說的驚喜，可惜，原本我準備一點風聲都不透露的。”
天色已晚，電話之中，心有睏倦的林劍，打了一個哈欠，簡明扼要，沒有詳細解釋：“怎麼，去不去，是否願意參加？都快三點鐘了，我這邊等你回話，首先申明並強調，新型艦載機由於應用技術較爲先進，機型剛剛小批量正式服役，危險性較高，你應該知道艦載機起降訓練的風險有多高，全憑自願。”
聲音平淡，沒有強迫和刻意的語調，就彷彿天上的雲彩般，平靜無奇，不給周海任何壓力。
說話的內容和語言腔調，是一門技巧。
關於新型艦載機的訓練名額和周海的自主意願，這可是上級組長特意關注的事情，要求詢問之後立即回答，林劍熬夜到現在只爲獲得周海的回答。
林劍希望周海蔘加這個不可多得的新型艦載機改裝訓練，但並不會強迫周海去，還是那句話——
一切全憑自願。
“報告，去，我自願參加。”
周海聽完林劍的話，雙眼內斂，深邃而浩瀚，恍若寂靜而漆黑的星空。
整個人深呼吸一口氣，言語擲地有聲，莊重肅穆。
去！
當然去！
身爲軍人，身爲戰士，哪有因任務高風險而後退的道理？
即便是下一秒上戰場，以一人敵來犯之敵，有犧牲之險，也要亮出鋒利的寶劍，予以向前。
這是最直白的大道理，而從個人角度看，此次改裝訓練不僅是一個珍貴的機遇，更是來自於上級的信任和肯定。
新型艦載機——這個詞語背後蘊含的東西，對普通人而言或許還沒什麼，可對熟悉整個空軍和海航體系的周海來說，卻蘊含極多的信息。
整個華夏軍事體系之中，只有一款現役艦載機，殲-15‘飛鯊’，以俄製蘇-33‘海側衛’重型艦載機爲原型研製而來，單座雙發，添加鴨翼和新型航電系統、機載多普勒雷達，重型制空，並擁有極其強大的對海攻擊能力，性能先進且優越，具備全空域、全海域、全天候的三全作戰力，達到三代半水準。
這是東亞地區唯一一款現役重型艦載機，也是全世界第二款重型艦載機，綜合飛行性能和戰鬥力憑藉航電和雷達的優勢，已經超越最初的蘇-33‘海側衛’重型艦載機，一躍成世界艦載機第三的位置，僅次於美國海軍最先進的F-18E/F艦載機和當今世界最先進的第四代艦載機，F-35C‘閃電’。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殲-15‘飛鯊’無疑是強大且先進的，昨天返回蓉城與林劍交談的時候，不，或者說當初正式進入蛻變計劃的時候，周海就一直認爲青城航母基地艦載機起降訓練的使用機型是殲-15。
可是，他現在聽到了什麼？
殲-15‘飛鯊’？不，是新型艦載機！
“那好，關於你的自主意願我會傳達給上級，訓練名額就確定了，由你和蘇鵬一起。”
得到預料之中的回覆，電話另一端的林劍，彷彿輕鬆了些許，又彷彿心中落下懸着的大石頭，聲音平穩而有力，將情況逐一透露而出，正色道：“此外，鑑於新型艦載機改裝訓練風險較高，上級考慮到你未婚未育的個人情況，現決定單獨解除你和左雪的晚婚限制，達到合法年齡即可結婚生子，明天正式文件會下發到彭城基地。”
“解除晚婚限制？”周海再次一呆，雙眼瞪了瞪。
老天爺，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喜事連連，殲-20戰機部隊的新飛備選名額和新型艦載機訓練名額，就已經令人激動，居然特麼的還有解除晚婚限制這種好事？
解除晚婚限制，這意味着，只需周海年滿22歲，就能與未來小老婆結婚，開啓偉大而莊重的造人事業。
有老婆和孩子享受福氣不說，而這，也意味着另外一件事，滿足駕駛殲-20的第一個首要基礎條件，將會縮短最少三年。
“這是專門給你的補償，行了，我這裡基本沒事……噢，等等，差點忘了說，明天你和蘇鵬一起去蓉城市區第一人民醫院，上午10點，參加艦載機飛行員的全面體檢，到時候會有人接應你們，明白嗎？”言語透出濃濃倦意的林劍，簡明扼要告知情況，正準備掛電話忙事情，突然想起關於艦載機名額的事情，緊接着提醒一番。
參加艦載機飛行員的全面體檢，這是一件極其重要而必須經過的事情。
“明白。”周海聽聞，認真點頭。
“那行，就這樣，我還要忙。”林劍留下一句話，簡單道別，電話隨即掛斷，傳出盲音。
“呼……解除晚婚限制，補償，這個補償我喜歡。”
掛斷電話，周海輕輕吐出一口氣，輕聲呢喃，目光漸漸悠遠，彷彿在想着什麼，接着嘴角不禁一彎。
想什麼？
自然是想兩人同牀共枕，坦誠相待的事情。
其實，周海心裡除了喜歡這個補償的想法之外，還有一個貪婪的念頭——關於補償這種東西，能多來點嗎？
收拾情緒，放下電話，轉身迎向正在喝茶的楊天明。
“說完了？”楊天明放下茶杯，微笑道。
臉上掛着笑意的周海，輕輕點頭：“完了。”將手中的保密電話遞向楊天明。
“完了就回去休息，准予你明天，不對，今天不用出早操，多睡一下，補充睡眠質量，別到全面體檢的時候精神狀態不好，血壓和血糖弄高了。”楊天明接過手機，放入抽屜，正色道。
進殲-20部隊還是很遠的事情，當前，最重要的乃是新型艦載機改裝訓練，全面體檢非常重要。
“是！麻煩你了，楊大校。”周海看着楊天明倦容之中透出的疲憊色彩，沒有繼續多說，舉手敬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