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回到屋內，周海來到書桌前坐下，戰術平板放置於桌面，並沒有着急讀閱兩份基地規定文件和其他相關信息，靜靜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陷入思考之中，右手輕輕敲擊光滑的桌面，接着摸了摸下巴：
“人工智能，有意思……”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儘管蘇鵬並不怎麼在意自己提出的設想，可週海則不然，他依舊在思考着剛剛兩人交流的話題內容核心——人工智能與戰機結合。
這是一個前沿且敏感的軍事設想。
前者乃是全世界計算機科學領域內無數專家學者爲之渴望的文明瑰寶，後者則是最接近星辰大海的高等級戰爭殺戮兵器。
身爲駕駛高等級戰爭殺戮兵器翱翔於蒼穹之巔的天驕，一名菜鳥飛行員，周海對於這個設想充滿興趣，即便頗具科幻和不切實際的性質。
人工智能與戰鬥機結合，會誕生怎樣的火花？
不知道。
但可以假設和猜測。
“人工智能應用於戰機領域這個設想，假如完美結合在一起的話，對空戰幾乎是顛覆式的改變，其實際運用和效果幾乎難以想象。”
整個人背脊挺直，雙眸如火炬般泛着光芒，耀眼閃爍，結合整個設想進行思考，逐步推敲，展開假設，緩緩輕語：
“其他方面先不說，僅飛控系統這一處，即可令將機體氣動佈局性能全面挖掘和發揮，由此帶來的便是綜合性能和戰鬥力極大提升，而當人工智能整合航電系統和武器系統之後，對戰機的綜合性能而言將是跨越式提升，不僅令戰機綜合性能令讓飛行員更加高效且全面的操控並管理戰機，就我而言，如果大老婆配備人工智能，同水平下，一打二，不，一打五都沒問題。”
顛覆式的改變！
不得不說，整個充滿想象力的前沿設想，對現代空戰而言，的確能起到這樣的效果。
此時，周海再次陷入習慣性運轉和思考，腦海幾乎被‘人工智能應用於戰機領域’這一思路全面佔據，不斷進行發散性衍生思考和構思，對整個設想的未來前景和實際用途加以考量。
作爲現代戰爭高端戰爭力量，戰鬥機通常情況下由兩個部分構成——硬件和軟件，硬件即爲隸屬於空中武器搭載平臺的機體本身，軟件則爲航電、飛控和操控等一系列機載輔助系統。
戰機要發揮設計預期的機體性能和戰鬥力，除開飛行員這個不確定因素之外，只有兩個要求，足夠的硬件水平和軟件水平。
一架戰鬥機光有先進優秀的氣動佈局設計和機體性能，沒有與之配套的航電和飛控系統，那無疑是瘸子。
兩者情況，反之亦然。
對戰機而言，硬件和軟件同等重要！
而在軟件領域，堪稱文明瑰寶般的人工智能，倘若真能應用在戰機身上，那麼，這對於縱橫天空的戰鷹和世界航空界而言，意味着一點——變革。
戰鬥機領域的變革，
或者是航空器領域的變革！
人工智能的優勢是人無法比擬的，無論空戰之中抓住稍縱即逝的戰機，亦或者是協助管理和收集機體，再或者是發揮機體氣動佈局性能。
周海可以肯定，如果自家大老婆殲-10D配上青城核潛艇基地的搖光，其機體性能和戰鬥力將再次跨越一個臺階，無限接近四代機的綜合性能水平。
同水平一打二？
那只是起步。
至於更高的對陣條件，別人不清楚，周海深深明白自己一打十都沒問題。
而如果對手是第三代戰機，那不好意思，單方面屠殺。
高效，快捷，血腥。
這還只是殲-10D‘火龍’，如果是殲-20‘威龍’與人工智能結合呢？
畫面太美，簡直無法想象。
當然，儘管人工智能與戰機結合的設想實際應用前景和效果極佳，但就現階段而言，周海很清楚這個新穎的想法還處於‘不切實際’階段。
實現？
不存在的。
“應用前景非常好，可惜，要讓這個近乎科幻的設想實現，現階段暫時不可能，太遙遠了，至少需要小型化量子計算機才能滿足基礎數據計算需求。”
周海思索一番，輕輕搖頭，拋去腦海之中關於整個設想的各種繁雜思緒，揉了揉微微發脹的額頭，伸了一個懶腰，舒緩身體，微微放鬆：“算了，還是霸王說的，這些事情想想就好，先去洗個澡。”
小型量子計算機。
實現人工智能與戰機結合的核心條件，堪稱最重要的基石，沒有這玩意兒，人工智能與戰機結合完完全全就是天方夜譚。
至於爲什麼必須是小型量子計算機？
原因很簡單，找遍全世界任何一家尖端航空研發機構，都沒一家有能力把超算塞進戰機狹窄且珍貴的機體空間內。
超算。
是的，超算。
以目前人類文明尖端科技水平而言，世界各型戰機的航電系統和計算機，根本無法滿足人工智能的數據計算性能最低需求。
無論是稱霸第一近二十年之久的F-22‘猛禽’隱身戰機，還是凝聚各種尖端科技的F-35‘閃電’，亦或者是後來居上以航電和機動性著稱的殲-20‘威龍’，皆是如此。
數據計算性能，是人工智能應用最根本和最基礎的條件。
如果沒有一臺計算性能滿足需求的計算機，人工智能別說與戰機結合，能否正常發揮自身作用都是一個問號。
而恰恰是這個時候，問題來了——現人類文明的科技水平和發展高度，決定滿足人工智能數據計算性能需求的計算機，基本屬於超算級別。
超算是什麼？
人類文明的智慧結晶，尖端技術的凝聚體，整個文明發展和走向星辰大海的基石！
這玩意兒，即便數據計算性能最弱的超算，也是佔地數百平方米的大傢伙，還沒加散熱系統。
將動輒數百平方米大小的超算，塞進戰鬥機圓潤且不超過一米半徑的機頭部位？
只有一個專屬方案——
來一場屬於悠閒下午時光的白日夢，享受和煦陽光，柔和清風，外加一杯清澈誘人的紅茶。
小型量子計算機未研發成功之前，人工智能與戰機結合的設想，僅能作爲一個未來戰機發展方向而已，實際運用極度遙遠。
這是科技層次的限制，源於物理法則的約束，不容逾越，不容違背。
無論是蘇鵬，還是周海，都清楚整個設想的基本概況。
看似誘人，實則雞肋。
伸了一個懶腰，稍微放鬆緊繃已久的大腦，過了幾分鐘，周海起身，從揹包裡取出換洗衣物，徑直走向獨立浴室。
洗澡，清理個人衛生。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周海還是喜歡自己保持乾淨和涼爽，而非邋遢的模樣。
別的不說，身上有股異味，就連周海都覺得難受。
簡單衝了一個溫水澡，清除身上散發的異味，很快，換上一身乾淨衣物的周海，回到書桌前坐下。
屋內，安靜無聲。
天花板頂端的節能燈，源源不斷釋放着柔和的白色光芒，照耀內部空間。
端坐於桌前，周海平穩呼吸，看了看時間，右手習慣性從懷裡取出三張猶如璀璨珠寶般珍貴的照片，凝視着照片之中笑靨如花的女友，嘴角不知不覺彎了些許，浮現一抹笑意，雙眸漸漸柔和。
並非女孩，而是女友。
或者是，未來的未婚妻？
時間，已至下午五點，距離晚飯還剩三十分鐘。
若隱若無的蘭花之香，恍若雲霧般繚繞，瀰漫於四周，少許涌入鼻尖。
“姑娘，今天是我們暫停通話交流的第十六天，很想你，組織上安排我到達新的訓練基地，進行全新的訓練，在新的訓練基地我經歷了很多，還見到一位熟人，不知你最近可好，呼……我要更改一下，我現在特別想你，總感覺今天時間過得很漫長，明天新的訓練就正式開始了，我也要學習了，全身心投入，爲訓練做好準備，爭取拿下第一名，再送你更多的勳章。”
靜靜注視着照片，看了一會兒，腦海之中回憶着本次改裝訓練之前兩人最後一次通話的內容，以及今天經歷的各種事情，周海笑了笑，輕聲說着：
“願你安康，願你如意，期待着我們下一次通話，還有見面。”
聲音柔和，透出思念。
安康，如意。
今天，兩人暫停通話交流第十六天，距離恢復通話交流的日子還有數月之久。
今天，經歷各種事情，見到到青城核潛艇基的雄偉和壯觀，更見到了身份顯赫且非凡的‘熟人’。
今天，離刀尖舞者和殲-15C‘虎鯊’小妾又近了一步。
今天，戰爭未至，和平依舊，是一個好日子。
話音落下，房間內陷入寂靜之中。
周海深呼吸一口氣，收拾心中流露的情緒，右手拿起三張亦如珍寶般的照片，放入懷中，貼身放好。
整個人面容專注而認真，打開戰術平板，驗證指紋，點擊已然接收的機密文件，瞭解其中關於青城核潛艇基地內部繁瑣而嚴格的生活規定及各項知識。
學習。
如飢似渴般的學習。
此時此刻，周海就彷彿一塊乾癟的海綿般，源源不斷汲取着各種知識，充實內心，爲即將開始的訓練做好準備。
作爲軍人，周海不喜歡浪費時間，更不喜歡以敷衍和無所謂的態度，去對待看似勝券在握的改裝訓練。
輕敵？
放鬆警惕？
不存在的。
保持初心，腳踏實地，提前做好應對任何情況和戰爭的準備。
軍人，當有軍人之模樣。
至於兒女情長，稍微溫潤心頭即可，無需過多眷戀。
……
時間如流水般漸漸消逝。
翌日。
驕陽初升，遠方海平線冒出一縷象徵着希望的耀眼光芒，溼潤而輕柔的海風輕輕吹拂，籠罩着隱匿於山林之中的沙子港。
新的一天已至，對偌大的青城核潛艇基地而言，並未因十二名參訓飛行員的到來有任何變化。
“嗡！”
清晨六時許，嘹亮而富有節奏感的起牀號聲，透過基地聲元系統終端，傳遞至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