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不說話,竺英恨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負心之人!”手一揮,大吼一聲,一排水化作劍身,飛向他們襲來,度之快,猶如數十道閃電。
月牙兒還沒看清楚,冥王已經手畫了個圈,一條水線劃過,瞬間他們的身週一滴水都沒了,就像一個真空的桶,那些水劍就消失了。
再一刻,水擠向他們,恢復了身在水中,竺英哈哈大笑,憤恨的道:“我要你身邊的人都死絕!”素手指向他們的身後。
他們回頭,只見陳樂薇與木小菜的身子漂浮在水中,身子被水劍擊中,身周都是殷紅的血液漂散,觸目驚心!陳樂薇的眉痛苦的皺着,大張着嘴,瞪着大眼,掙扎了兩下,就不再動彈了。
木小菜已經昏迷了過去,向水底沉下去,月牙兒驚呼一聲,掙開冥王的手就向她沉去。可是來不及了,陳樂薇的眼睛大睜着,也沉了下來,她只來得及抱住了她的身子,她已是氣絕身亡。
月牙兒痛徹心扉,大喊了一聲:“寶寶——”
小菜可能本來就昏迷着,所以即便受了傷,但是也沒能喝進太多的水,沉得較慢。月牙兒不顧一切的手腳划動,遊向她,摟住了她的腰身,向水面上浮去。
冥王替他們攔住了第二道水劍,與竺英在水下纏鬥了起來。
月牙兒嘩啦一聲浮出水面,卻見蒙銳昏迷在一處大樹旁,身子因爲被樹幹卡住了,面朝下的在水中沉浮。
月牙兒將木小菜面朝上,抱着她遊向蒙銳,小菜的腹部一道血線不停的涌出來。月牙兒的淚涌了出來。她拚命的划水,大叫道:“小菜!你不能死!千萬不能死!”
她好不容易地將她拖至大樹。現這裡是一座高坡。要不是高坡上這顆樹卡住了蒙銳。蒙銳早就淹死了。
山坡上有十幾個百姓。他們正大呼着要救人。
就見有人滾下了一節長長地海碗般粗地樹幹。樹幹在入水地時候出了很大地聲響。有兩個會水地男子跳下了水。衝他們大聲叫道:“呆在那顆樹那裡別動。我們馬上就過來了!”
月牙兒將木小菜面朝上。自己用一隻臂膀死死抱住樹幹。大聲地回他們地話。又去叫蒙銳。蒙銳沒有反應。
那倆人眼看就要劃近這顆大樹。結果突然水就彷彿被抽空了。月牙兒愕然地望了腳下地地面。一瞬間。她地身子因爲失去了水地浮力。手臂受力。她“啊——”地一聲慘呼勉勵拖住身子往下掉地木小菜。
那倆個好心人就這樣活脫脫地掉下了十幾米地地面。木頭砸中了他們。慘叫聲中一命嗚呼!
月牙兒驚慌的轉頭去看冥王,只見他身子高高的拔在空中,手中兩條巨大地水龍翻騰流轉,大喝一聲,水向他們這邊拍來。
竺英的身子半浮在水面,手中有面鏡子,翻轉之間,水就像有了生命一般,隨着她的心意呼嘯流轉。
月牙兒地手臂已經到了極限。驚叫聲中,木下菜脫手而落。好在冥王的水龍已經觸地,嘩的一聲,水位暴漲,木小菜落在了水面上,啪的一聲驚起巨浪,沉入了水中,又轉而浮上了水面。
月牙兒手忙腳亂,四肢都抱住了樹幹。山坡上的百姓出了巨大的呼喊聲:“姑娘小心啊!”
原來竺英分出的一支水流化作巨獸向她吞來,月牙兒摒住呼吸,抱住了蒙銳的身子與樹。寶寶與小菜已經去了,她不能讓蒙銳再死!
巨大的水獸帶着巨大地衝力將他們拋上了天空,百姓們驚呼:“天神保佑啊!”都跪在了地下。
月牙兒只覺得自己的心肝肺都被撞移了地方,彷彿都離開了身體,她緊緊摟着蒙銳祈禱着。
冥王飛身,向他們疾掠而去,半空中一接。向高坡撲去。
月牙兒感覺自己的心肝肺還沒回來的時候。就感覺腳下觸了地,她一軟。啪的就帶着蒙銳摔在了地下。
冥王已經又揉身飛出與竺英鬥上了。幾個大膽的百姓飛奔過來,急問:“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月牙兒氣血翻涌,哇哇的吐了幾口,身上的水在地下匯成了水流。她啞聲道:“大夫,有大夫嗎?他受傷了!”
那幾個人就分頭,扶着她和蒙銳向高一些的坡上走去。
“我沒事,你們先救他!”她脫力地趴在地下,不知道這常惡鬥持續了多長的時間,天已經黑了下來。
“嘖嘖,自己都快要不活了,還牽掛着別人,冥王看上你哪一點?”一個柔媚的聲音傳來。月牙兒頭昏眼花的擡頭,只見一個白衣姑娘嫋嫋行近,姿容美麗,但是她可沒心情欣賞。
她近旁的百姓都驚叫着跑開了,大家都驚駭欲絕的望着她。其中更有一個老婦人驚叫顫抖道:“香怡?”
那女子轉頭,笑道:“喲,這不是二伯母嗎?”
頓時有好些人都驚慌的慘叫:“鬼呀!”四下抱頭逃竄。
那被稱作二伯母的老婦人渾身抖,悽然道:“好,好,你成了鬼,我們楊家也絕了門了。”
那女子慘白的臉上笑意更濃:“還不都是你們逼地?當初夫人見不慣老爺納我,栽贓我,把大公子也害死了,你們誰出來主持過公道?噢,對了,你是在事後給我求過情地,要老爺葬了我,所以,我感激你,你和二伯才活的好好地。”
二伯母淚流滿面,恨聲道:“你爲什麼不殺了我們,而把我的兩個兒子給殺了?”
香怡咯咯直笑:“二伯母。您的兒子在井邊說風涼話您不知道吧?他們罵我是蕩婦!”說到後來臉色淒厲,尖厲的道:“可是,誰知道是他們私低下數次想佔我的便宜,這樣的狗雜種,難道不該死麼?”
二伯母一聽,臉色慘白。頹然癱了下來:“罷了,罷了,楊家已經完了,你也把我們也收走了吧!”香怡望着不遠處,一個躲在樹後的老人家,那就是昔日地二伯,如今已經老態龍鍾了。
“不,我要你們好好的受良心折磨!想死?休想!”她的面色猙獰。
月牙兒恢復了一點力氣,坐了起來。手臂痛得好像要斷掉了。她很怕鬼,何況這還是個厲鬼,但是她要確定蒙銳好不好。她鎮定的將手放在他的脖頸上。脈搏微弱,又檢查了一下他的眼睛和鼻息,就鬆了口氣,至少還活着。
香怡走近月牙兒,冷笑道:“小姑娘,算你運氣不好了。”揚起了手。
月牙兒淡淡道:“你還敢動冥王地人?不想投胎了吧?”
香怡哈哈大笑:“你看我像想投胎的人麼?”
月牙兒奇道:“當孤魂野鬼很過癮嗎?你想整的人早就死了,你還懷着怨念想不開?”
香怡瞪着她:“當人很好嗎?人世間女人要承受的痛苦,比當鬼都多!”
月牙兒在拖時間:“你今世只是命不好,錯嫁了人家。但是再次投胎做人就不一定會這麼慘了,說不定很幸福。”
香怡的面色陰沉,顯得格外的可怕,聲音拉得長長的:“我早已看透了,小姑娘,受死吧——”手再次揚起,臉色碧青,臉可怕的浮腫着。
月牙兒抱住頭,喊道:“等等。你受了竺英什麼好處?她自己都無法自保,你還來給她當槍使?她要是敗了,你的下場肯定是連鬼都當不成。”
香怡頓了一下,這讓月牙兒認爲,她絕對不像她自己說地那樣,想當無主之魂。
“廢話少說!!”香怡的聲音變得可怖。
月牙兒驚呼一聲,飛身跳起,跑了開去,本來沒有力氣了。但是死到臨頭。奇蹟般的就有了力氣,可見人地瞬間迸也是不可小覷的。
她邊跑邊叫:“我要是死了。也會變成厲鬼,我不弄得你魂飛魄散絕不罷休!”香怡更加陰厲了,身子飄了起來,飛向她,月牙兒被逼到了一個小小的懸崖上,下面就是水面,水激流着變成了黑色。她不能下水,要是下了水冥王就要分心照顧她,就有可能會敗。
香怡陰笑着停住了,手臂突然變長了,向她伸過來。月牙兒大驚失色,死在這個女鬼手裡實在不是件愉快的事,縱身跳了下去。
冰冷的水瞬間將她吞沒了,那女鬼奸笑:“你以爲你入了水,我就追不到你了麼?別忘我,我是水鬼!”
月牙兒邊遊邊回望,突然她的左側冒出了個頭來,水面上漂浮着像黑蛇一樣的黑色的長,那頭上因爲被溼黑的遮住了,看不清面目,但是她白色地裙子告訴了她,她是香怡。
媽媽呀,她望了,她可是水鬼啊!
果然,她感覺腳踝上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她緊張的使勁地掙扎,那東西卻越繞越緊,並且將她拉入了水下。
月牙兒被水沒了頂,她睜大眼睛,只見一張無法形容的蒼白色的浮腫的臉近在咫尺,駭然之下,她用力推了她一把!“啊-
女鬼笑了,一張黑色的大口,一條舌頭伸了出來,卷向她的脖頸。
月牙兒手一伸,抓住了那根滑膩的舌頭,媽呀,她上輩子肯定吃多了鴨舌,這女鬼的舌頭好惡心!!女鬼一切行動都是慢動作地,爲的就是嚇她,結果卻不料自己的舌頭被她給揪住了。月牙兒揪反正也揪了,噁心反正也噁心過了,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憤怒,大吼道:“想要我死,起碼得跟我留點紀念!”使勁地拔。
那女鬼開始掙扎,舌頭是鬼的弱點,雙手向她的脖子叉來。月牙兒腳一伸,抵住她的前胸像拔蘿蔔似的,開始身子往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