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麒忠和黃麒蕞剛剛離開不久,一個身穿灰衣、頭戴斗笠的蒙面客出現了,他環視了一下藥店,曰:“老闆,我有要急事找你。”
黃保菊上下打量了一番灰衣人,心裡嘀咕道:“來者全身充滿殺氣,肯定不是善者。”於是說道:“本店已停止營業,請先生明天再來吧。”
灰衣人壓根沒有理睬黃保菊的話,對店鋪裡的人沉聲道:“有不想死的,都給我出去。”
衆人聽畢,一個個轉過身來,訝異地盯着灰衣人,只見他手裡握着的一把長劍,心裡不禁涼了半截,都乖乖地退了出去。之後,灰衣人將門閉闔上,曰:“老伯,我找你有急事,可否借一步說話。”
黃保菊曰:“好漢有何事,儘管在此說,現在這裡除了咱們兩人外,再無其他人了。”
灰衣人口氣突然變得和緩了起來,曰:“老伯,我早就敬仰你的名聲,您不知道救治了多少病人,我在此表示感謝。”
黃保菊曰:“這位好漢,客套話咱們就不必繁說了,你還是直入主題,說說你來我店裡的目的吧。”
灰衣人取下斗笠,只見此人是一位三十歲上下的年輕漢子,曰:“我知道老伯您行醫這麼多年,肯定收藏過天山冰蓮和紫金草。”
黃保菊一怔,隨即慘然一笑,曰:“沒有,那可是世上罕見的仙草,我怎麼可能會有呢。”
灰衣人不急不慢,曰:“老伯,你也不必瞞着我,因爲你之前醫治過我的父親,我的父親當初爲了感謝您對他的救命之恩,所以送了您老人家一顆紫金草。”
黃保菊聽後,愕然道:“敢問好漢父親尊姓大名?”
灰衣人曰:“我父親就是拓跋鳩。”
黃保菊急步走到灰衣人面前,盯着眼前的這位魁梧大漢,眼裡噙着淚水,雙手顫抖着抓住了灰衣人的兩隻衣袖,曰:“敢問您父親現在身體安好?”
灰衣人也是忙攙扶住了黃保菊,讓他坐了下來,曰:“哎,說來話長,之後我父親大人被官府抓爲兵丁,至今音信全無。但是他走的時候,告訴我們有一個他的救命恩人,有時間一定要我們前去拜謁和感謝。”
黃保菊老淚縱橫,已是泣不成聲,曰:“你父親當初也是救過我一命呀。很多年前,我和我的家人經過一個山路的時候,被幾個強盜攔截,是你的父親大人救了我們一家老小的命,如果真要說感謝的話,應該是我纔對。——敢問您尊姓大名?”
灰衣人跪拜在地,曰:“我是他的大兒子拓跋雷,老伯,現在不是敘事的時候,你聽說蕭爵中毒的消息了嗎?希望老伯能夠將紫金草儘快給我,我去救人,等我回來以後再來感謝老伯這份恩情。”
黃保菊曰:“拓跋雷,實不相瞞,我也是久仰蕭爵蕭將軍,早就將藥草拿了出去,讓我兒和女兒送往官府了,這會他倆應該已經差不多快到官府了——並且我這邊還有天山冰蓮,也讓他們送了。”
灰衣人聽畢,霍地一下奔跳起來,曰:“不好,老伯,一定不能送給官府呀!因爲官府裡有一些居心叵測、圖謀不軌的小人,一心想置蕭爵於死地,若送給官府,說不定他們不但會把藥材銷燬,而且還會殺人滅口呀。”
黃保菊臉色大變,曰:“這可如何是好?”
灰衣人曰:“快,快告訴我他們去了哪裡,我這就騎快馬去追。”
黃保菊曰:“他倆去了東璽衙門。”
灰衣人曰:“老伯,你趕緊收拾行當,帶着剩餘家眷離開藥店,此處已不安全,愈快愈好。”
黃保菊曰:“好。”
灰衣人沒再說話,打開房門,奔了出去,瞬間消失在黃保菊視野中。
一輛馬車疾馳在鬧市街上,往東璽府衙方向駛去,裡面坐着黃麒忠和黃麒蕞兩人。
“哥,你說若咱們把天山冰蓮和紫金草給了官府,他們會不會真賞我們一個萬戶侯?”黃麒蕞說道。
黃麒忠沒好氣地說道:“妹妹,咱們這可是去救人的,不是爲了功利來的,萬戶侯不萬戶侯都無所謂,我纔不稀罕哩,我只想繼承父親的衣鉢,做個受人愛戴的醫生。”
黃麒蕞撅着嘴,曰:“可是我想嘛,我還想看到更多的人對我投來傾慕的目光,嘻嘻。”
黃麒忠曰:“你一個女孩子,咋貪戀這些呢?看我不把這事告訴爹爹,準罰站你一天。”
黃麒蕞曰:“好哥哥嘛,你對我最好了,你纔不說哩。其實我很想見一下這位人人歌頌、大名鼎鼎的大英雄蕭爵,看看他到底長成啥樣。”
黃麒忠揶揄道:“妹子,你就別思春了,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人家可是位列高位的大統帥,豈容你這等小民可以見。”
黃麒蕞曰:“哥哥,你就取笑我,這來生路還長呢,說不定我就能夠見到呢。你不要小瞧妹妹嘛。”
黃麒忠曰:“好,好,咱們還是趕路要緊,把這藥交給官府,我也就放心了。”
黃麒蕞曰:“唔。”
馬車不一會停在了一個府衙門前,車伕朝裡面喊道:“黃公子,到府衙了。”
黃麒忠曰:“好的,謝謝你了,你就在外面等一下我們。”
此時的東璽衙門,是由許志功在管理。許志功見到二人,不屑地問道:“敢問二位有何事找本官呀?”
黃麒忠走上一步,躬身作揖道:“稟老爺,我叫黃麒忠,這位是我的妹妹黃麒蕞,我們父親是黃保菊。今天我們二位前來府衙是來獻天山冰蓮和紫金草的。”
此話一出,嚇得許志功打了一個激靈,用手指指着黃麒忠曰:“你確定?我耳朵沒聽錯吧,這可是有價無市的珍貴藥草。”
黃麒忠曰:“稟老爺,是真的,這天山冰蓮和紫金草可是我父親大人多年收藏的,千真萬確,絕無半分摻假。”
許志功坐起身子,曰:“快,快快把它呈上來,讓本官一觀。”
黃麒忠忙將包裹打開,呈放到案桌上,許志功看着桌子上的天山冰蓮和紫金草,兩眼發直,遽爾間臉色轉怒,喝叱道:“大膽刁民,竟敢把假的天山冰蓮和紫金草呈到本官面前,來人,給我將此二人每人杖責一十,然後轟出衙門,。”
黃麒忠忙跪倒在地,頻頻磕頭,曰:“大人,冤枉呀!我們這的確是真品呀,請大人明鑑。”
許志功曰:“還敢嘴硬,你當本官沒有見過真的天山冰蓮和紫金草嗎?”
左右衛兵早已架起了黃麒忠和黃麒蕞,黃麒蕞這下可急了,怒罵道:“狗官,竟然不分青紅皁白,就毒打我們,我們要申訴,跟你沒玩完了。”
許志功曰:“放肆,給我杖責一十,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看着二人被衛兵帶了出去,許志功幕僚上官呂曰:“大人,您是如何鑑別出這是贗品的呀,但是我聽着他倆的敘述,不像是假的呀。”
許志功捋着髭鬚,一陣奸笑,曰:“你可知道,詔書上說:‘若擁有天山冰蓮或紫金草者,賞萬戶侯。’”
上官呂猶如醍醐灌頂,曰:“大人您是想以個人名義獻出天山冰蓮和紫金草。”
許志功狂笑一聲,曰:“正是,並且此藥草基本可以確定爲真品,因爲這可是全城鼎鼎有名的名醫黃保菊收藏的藥品,不會有假。”
上官呂諂媚道:“那大人您馬上可要被封爲萬戶侯了呀。”
許志功曰:“爲了防止事情泄露,咱們今晚必須將此二人幹掉,並且另派人將黃保菊一家人全部殺掉,不留活口。”
上官呂曰:“小的明白,我這就去辦。”
許志功曰:“事不宜遲,我這就馬上去見郭大勇郭將軍,將藥草呈獻上去,你留下來將我剛剛說的事情辦理妥當,不準有誤。”
上官呂曰:“好的,小的遵命。”
黃麒忠和黃麒蕞,就這樣糊里糊塗地被杖責了一十,押入了大牢,危險已離他們愈來愈近,他們能否逃過此劫?天山冰蓮和紫金草最終能不能順利交到郭大勇手裡?欲知此事,請看下回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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