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父子反目,兄弟相殺

塔圖——這座軍事重鎮——昂首矗立在西北河西平原走廊一帶,人口五十多萬,是鑲嵌在格塔爾西邊的一顆璀璨而耀眼的明珠,獨放異彩。因爲它的地理位置特殊,再加上物產豐富,人口衆多,自古以來,成爲兵家所爭之地。

一到達塔圖,潘虎一夥人就與塔圖守將陳英傑聯合起來,舉起了義旗。陳英傑發佈詔令,招兵買馬,隨時做好戰爭準備。

一日,正當衆人在大堂上開會之際,忽探子來報:“城外面有一夥人,說是有急事上報。”

“哦!?”陳英傑很是詫異,“走,我們去看看。”

“走。”衆人齊聲附和道。

站在城牆上往下望去,只見下面有二十多號人,一個個騎着赤紅戰馬,烈風中吹起漫天風沙,哪些馬騰躍而起,厲聲長嘶,可馬上之人毫不畏懼,如坐平地。

潘虎看到爲首一女子,膚色極白,髮髻處綰着一青色纓帶,在微風中颯颯起舞,身穿麻青色綢衣,腳穿高靿馬靴——此人正是劉蕊馨。

潘虎大喜,喊道:“快,快開城門,那是劉蕊馨姑娘。”

再接着看,潘虎還看到一身穿豪華綢緞、面相清俊的男子,竟然是蕭景,令他目瞪口呆、不可思議。

不多時,在潘虎引領下,衆人魚貫而坐,潘虎曰:“劉姑娘,今日見到你,我真的太開心了。”說着,一手拽過來陳英傑,介紹道,“來來來,讓我來介紹下,這位是陳英傑將軍,我的大舅哥。”衆人聽畢鬨堂而笑。

陳英傑躬身曰:“久聞劉姑娘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劉蕊馨欠身回禮,曰:“陳將軍謬讚了,我只是一弱女子。”

陳英傑曰:“劉姑娘謙虛了。當初劉姑娘臥羊山起兵,縱橫整個格塔爾東北部時,誰人不知劉姑娘的大名呀!”

劉蕊馨曰:“那也只是陳年往事,不值一提。”

萬旭日曰:“今日劉姑娘能來,主公有救矣!我見劉將軍將蕭景擒來,可以用他與主公交換。”

劉蕊馨曰:“我正有此意。”

潘虎曰:“快說說,你是如何擒得蕭景的?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劉蕊馨於是將事情的前龍後脈詳細敘說了一遍,衆人聽畢無不欽佩拓跋雷。潘虎率同陳雅芝、萬旭日、韓小二、丁無序、張衍、朱樂爲、柯鎮之、陳培榮、蔣向前以及何秦一起跪下,向救命恩人拓跋雷謝恩。

拓跋雷忙一個個攙扶而起,曰:“那是我理所應當,我素來欽佩忠貞、英勇善戰之人,豈能讓你們這些爲國奮戰的英雄冤死獄中。”

潘虎曰:“這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以後我門就是做牛做馬也要還這份恩情。”

拓跋雷曰:“潘將軍言重了。”

萬旭日曰:“我猜不久蕭俊會發重兵前來圍剿,我們應做好防禦部署。今劉姑娘能夠來,我強烈推舉劉姑娘暫做塔圖領袖。”

劉蕊馨曰:“這怎麼行,我寸功爲立,做不得,做不得。”

陳英傑曰:“劉姑娘也是未來主公之妻,理應爲統帥,請你接受吧。”說吧,衆人皆自跪下,齊聲高呼:“統帥,請發號命令吧,我等皆自追隨統帥,如有二心,天打雷劈。”

劉蕊馨盛情難卻,曰:“好,我就暫做塔圖之主。今派遣一使臣,快馬加鞭,前去通知風都蕭俊,讓他拿蕭爵交換蕭景,否則的話,便殺蕭景祭旗。”

衆人齊聲曰:“喏。”

很快,劉蕊馨派遣的使者將書信呈到蕭俊手上,蕭俊覽之大怒,將其撕碎在地,遂召集裴韞、石磊、董偉光三大重臣前來議事。

蕭俊神色黯然,曰:“這些叛賊好大的膽子,竟然跟我提條件。”

裴韞曰:“如今之際,也唯有如此了,蕭大公子可是未來正位繼承之人,主公不能不救。”

蕭俊曰:“真是太可恨了,我誓要剿滅這些猖獗的叛賊。”

董偉光曰:“臣聞得最近三公子經常嘔血,或是得了不治之症,如果拿三公子交換大公子,我認爲此事划算。”

“混賬話語,這也是你作爲一名臣子能說出來的?他們兩個可都是我的兒子呀,他們不是商品。”蕭俊大聲嘶吼道,怒不可遏,氣得一下子栽倒在地上。裴韞忙上前攙扶他起來,坐在了椅子上。

裴韞曰:“主公息怒,主公息怒。”

蕭俊曰:“他們可都是我的兒子呀,我心甚痛。”

裴韞曰:“微臣能夠深刻體會主公現在的痛苦,可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蕭俊曰:“哎,都是你們這幫庸臣誤我,弄得我父子反目、兄弟相殺,相殺到最後就只剩下一人,孑然一身,形影相弔。我,我都要殺了你們這幫庸臣。”

裴韞、董偉光、石磊都嚇得跪倒在地,三人齊聲曰:“主公,我們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半晌,蕭俊曰:“我兒蕭爵最近嘔吐不斷,似爲中毒之狀,不知是誰下的毒,我們朝廷內部定然有奸細。”

當“奸細”二字一出,三人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蕭俊看着三人大驚失色的樣子,曰:“怎麼?你們怕了?”

三人齊聲曰:“微臣對主公肝腦塗地,若是真有奸細,我們定會竭盡全力查辦。”

蕭俊曰:“很好,石大人,此事就交由你辦,給我務必查出誰是下毒之人。”

石磊曰:“臣遵旨。”

蕭俊曰:“都退下吧,我累了。”

“是。”衆人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蕭俊邁着蹣跚的步伐,喃喃自語地回至內屋。

走出殿門之外,裴韞對石磊曰:“石大人,有些事情我可要提醒你一下。”

石磊曰:“什麼事?”

裴韞曰:“三公子中毒之事萬萬不可泄露,你在主公面前就說三公子是偶感風疾所致,明白否?”

石磊冷哼一聲,曰:“主公既然將此案交由我辦,我就應該秉公辦案,怎敢以私廢公呢,你的話恕我難以奉行。”

裴韞大笑一聲,曰:“那麼,你知道是誰給三公子下的毒?”

石磊曰:“不知,難道裴大人知曉?”

裴韞曰:“當然,我不但知道,而且知道他所中之毒爲青蠍之毒,屬於一種慢性毒yao,中毒之人會整日吐血,身體漸漸消瘦,最終在極度痛苦中死去。至於誰是下毒人,我在這裡明確地告訴你,他是……”

石磊曰:“是誰?快說。”

裴韞曰:“是蕭景。”

石磊驚恐萬狀,曰:“怎麼可能,他可是蕭爵大哥,這不是骨肉相殘嗎?”

裴韞曰:“石大人也是一位有經歷的人了,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石磊額頭上冷汗涔涔地往外冒,曰:“如果真是大公子下的毒,我該如何上報?還望裴大人指條明路。”

裴韞曰:“你就說三公子所中之疾乃是偶感風寒所致,是小病,不要緊。再說了,他馬上要跟大公子交換人質,至於以後是死是活,我們就不需要知曉了。”

石磊猶如醍醐灌頂,曰:“謝裴大人提點。”

裴韞曰:“以後皇儲必是蕭景,我們都得跟他靠近點,明白不?”

石磊曰:“明白,還請裴大人多在大公子面前說幾句微臣的好話。”

裴韞曰:“那是當然,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

石磊躬身一拜,曰:“謝裴大人。”

蕭爵與蕭景交換,能否順利完成?蕭爵所中之毒能否解救?欲知此事,請看下回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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