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燦此時盤膝坐在牀上,他神情落寞坐着。他自從進來之後,他一直在問自己是否做錯了?他在怒火平熄之後,在被主席痛罵之後,他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他問着自己當初在門口槍殺被文革煽動過來的羣衆,他們是否真的就該殺?
他眼角慢慢流出一行淚水,他無聲的哭泣着。他還是沒有想明白,爲什麼國家還在無休止的在整風,難道這麼多年了還有那麼多同志思想沒改正過來嗎?難道還有那麼多同志是該受審查嗎?難道那些被抄家被審查的同志就一定有問題嗎?那麼多老首長、戰友都這樣被審查,甚至都已經逝去!
劉光燦想着那些被審查而冤死的戰友,想着被自己槍殺在大門口的文革會那些個干將們,他含着淚低吼道:“我沒有錯,那些人該死!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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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接到了陳年的電話後來了,陳年是在和軍區代司令員原軍區副司令員林棟會面之後,他打給
我電話的。軍區現在已經開始不穩了,政治局名下的軍事小組葉帥奉命組建調查組展開調查,文革會紛紛提供證據,他們目的就是一個就是把劉光燦往死裡整。軍區雙高、劉光燦秘書、警衛、警衛團連級幹部以上統統停止工作接受審查。
79軍郝天昌秘密把劉光燦家杏到了軍部,秘密保護起來。郝天昌下着命令就是誰敢來騷擾,一律抓起來。現在他也不敢開槍了,因爲一但開槍事情將無法控制,所以他看上去脾氣火爆其實還是很精明的。
北京軍區劉光燦的意外之舉徹底打破了當前局面,文革會自然想以此作突破口染指軍區,還有隱射軍情局。胡蝶此時很是得意對着洪文、張文橋、汪其夫說道:“我就知道劉光燦會忍不住,這樣一來,我們就完全佔據了主動,死了那麼多人,主席、唐寧得給個交代!”
汪其夫此時也是苦澀的很,因爲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他是剛剛回到北京,前一段日子他去了河南等地視察,其實就是給文革會造勢。汪其夫在得知北京事情後第一時間趕了回來,他想到的是自己應該早點回來,那
樣就不會有這樣事情發生,真是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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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理現在一個人坐在了家裡,他此時神情疲憊坐着,他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看到了被射殺的現場,軍區司令部大門前的慘象。他像是回到瞭解放前革命時期白色恐怖時期被鎮壓的革命羣衆的景象。
他完全無法想像現在自己的軍隊也會這樣做,他此時很悲憤,他很氣劉光燦的這番舉動,他這是在犯罪就是斃了他也不爲過,他同樣也是在氣文革會拿着這些個無辜羣衆生命來達到他們的目的,現在這些個紅色干將們已經失去當初的原則,他們已經被內心的貪婪所迷惑,他們現在恐怕都想着利益,利益啊!
總理知道這件事情上他是不能插手了,他只要插手那麼事情將更加的複雜,將更加的不可預料,就好比當初文革思想整風運動剛開始的那樣,那樣的瘋狂和動盪!唐寧,現在就看你的了,不知道你該怎麼做?總理心裡頭一次涌出一種無力感,他感嘆想到;
自己恐怕真的老了,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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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總、朱燕此時也圍坐在家裡客廳的椅子上。老總神色凝重雙目緊閉似乎在養神,朱燕則是臉帶憂色說道:“爺爺,劉司令員也是情有可原,他一向是孝子,文革這樣做就是劉司令員發怒,爺爺,要不你去給主席求求情吧。”
老總緩緩張開了眼,他看着朱燕的同時臉上也露出一絲厲色,他嚴肅說道:“荒唐!這事情怎麼說?你已經夠幸運的了,現在又出了這麼個事,主席會怎麼想,現在我們誰都不能去求情,只有一個人能行,那就是唐寧,他是名義上的軍委當家人,也是劉光燦的直接上級,他有理由、有權力對這事發表看法,我不能、總理同樣不能!”
朱燕說道:“爺爺,可是唐寧現在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他怎麼能長途趕來呢?”
老總嚴肅說道:“因爲你的事,唐寧就很被動了,現在劉光燦又出了這麼大事,何況現在文
革會企圖染指軍情局,唐寧他必須要來,而且是不得不來,這是他的職責,他不來北京軍區勢必不保!而且給部下們造成的影響很不好,但是他來了,那麼軍區各部就士氣大振,這就是人心,知道嗎?”
朱燕想了下,她不得不同意爺爺的這番分析。朱燕輕輕說道:“那麼我打電話給他吧,讓他連夜趕來。”
老總搖搖頭說道:“你就不要打了,昨天我已經通知了陳年他們了,讓他們打給唐寧,他們電話安全,知道嗎?現在我們就只能等,燕子,你還是沉不住氣,都已經是大人了,怎麼還像你父親那樣呢?”
朱燕低下頭說道:“爺爺,我這是着急嘛!”
老總輕嘆一聲,沒有繼續言語而是繼續養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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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機場。機場上停着7、8輛小車,飛機場上同樣站着5、6個身穿
軍服的軍人。他們就是負責來接機的總參江宏、總裝湯勇、軍區代司令員林棟以及各自的秘書。
江宏現在精神還是不錯,他感覺自己現在纔是真正的軍人,工作起來的勁頭就是足,人前人後都感覺自己就是軍委總參總長。他對現在的情況他有比較清醒的認識,他畢竟曾經也算是文革胡蝶一系的人,自然知道他們的辦事方法,都是陰路子,一環接着一環的,對此他的對策就是忍,一切等唐副主席來了之後再說。現在唐副主席來了,看來少了唐副主席就是不行啊,他就是主心骨。
林棟想的就簡單了,他此時想的就是唐副主席一來,只要他一聲令下直接抄了文革總部,都他媽的一窩端。
湯勇則完全就是沒有想,他現在還在爲自己工作煩心着呢,他之所以來就是想要告訴唐副主席你趕緊給我人啊,我人不夠用啊!
三個人在停機坪上各有所想的等着我的到來。當我的座機出現在上空的時候,他們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都在心裡暗暗說了一句:“來了。”
我走下了飛機,和他們三個握了下手後就直接上車,阮秀、張寧、張寧的母親還有二個孩子坐在另外一輛車,她們直接回釣魚臺4號樓。而我直接去主席那,而江宏他們三個則回軍委等我。
當我下車後,我慢慢走進了主席住所外面的圍牆大門。警衛們都敬禮示意,他們知道我回來,他們同樣知道我爲什麼回來。
我見到了主席,主席看見我後他直接站了起來,他緊緊和握了下手,我也是很感榮幸,能讓主席這麼主動表示歡迎的估計也不多吧。我敬禮說道:“主席。”
主席點點頭說道:“來咱們坐下說話。坐下說話。”
“是,主席。”我恭聲回答道。
我依言坐下後,我聽到主席的問話:“唐寧同志,你現在身體恢復怎麼樣啊?身體還沒好透就不要來嘛?身體要緊啊。”
我聽着主席的關心話語,我的確還是很激動的,但是我同樣知道我必須要在這次談話裡要向主席求情,替劉光燦求情。我斟酌了下後,我對着主席,對着含笑的主席說道:“主席,我這次來是因爲知道現在北京生了些事情,甚至軍隊和文革會的同志發生了激烈衝突,我所以趕來了解情況以便作出對相關責任人的處分決定。”
主席看見我一下子就把羣衆說成了文革會的同志,這就充分說明了我的態度。主席淡淡笑道:“你身體還沒有恢復,這件事你就不要負責了,我已經讓葉帥他們組成調查組調查此事,具體我來決定吧。”
我看見主席是要親自處理這件事了,我知道恐怕這件事不能善了了。我直接說出了我的意思,我說道;“主席,劉光燦同志,他的功績那就不用說了,他同樣是個孝子,文革會沒有任何理由攻擊他的父母算什麼,要知道他的父母可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了,現在兩位老人還在醫院裡,還有文革會沒有任何理由就圍攻中南海還圍攻軍區司令部,這又怎麼解釋,這讓我們國家政府、軍隊的臉面放在哪裡?讓那些不明真相的羣衆以爲我們
政府、軍隊真的出了什麼大的問題,可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問題。”
我嚥了咽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要說這件事,起因是文革會,推動的事態變大的也是文革會,所以這個事情劉光燦雖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文革會同樣要負責任,而且是主要責任!”
主席臉上沒有了微笑,有的是冷冽,有的是一股子將要爆發的怒氣。主席深深看着我,他說道:“唐寧同志,這就是你的看法嗎?”
“是的,主席,什麼事情要看清楚、要分析而不是單純只看事情表面。”我還是沒有絲毫的退步。
主席暴喝道:“夠了,羣衆聚集起來那是說明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是很有問題,否則他們爲什麼不去圍攻文革會?他劉光燦殺了這麼多百姓、這麼多無辜羣衆,他還對了?簡直是荒唐!”
他接着說道:“你不瞭解情況,你知道的纔是片面,你知道什麼?你眼光還是不全面!你給我回去老實的在家
給我修養,等身體好了再給我出來工作!”
我看見主席如此袒護胡蝶他們,我心中一急站了起來大聲辯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