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明顯給了我天大的人情,雖然這事情對於我沒有直接的利害關係,但真的要鬧大了,這對於我還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我現在總算了卻一番心事,現在也該好好整頓下一些人了。
對於肖成銀我還是有必要需要和姚遠通通氣的,畢竟動他還是需要看看姚遠的意見,說到底肖成銀還是姚遠的人,還是姚遠走之後推選出來的接班人,至少明面上是,我不能不考慮到這點,處分肖成銀簡單,主要還是姚遠啊!
想罷,我再次打電話給了姚遠。姚遠此刻依然還在電話旁坐着,他看上去是在閉目養神,實際上他在思慮着剛剛發生的事情,在想着這件事情所帶來的一系列的影響,他有必要考慮到最壞的結果以及最好的結果以及相應的自己決定。
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涵養功夫到家的老同志會如此草率!想想肖成銀平時脾氣好的很,和自己火爆的脾氣比較起來那是一個天一個地。自己離開前對何人來主持自己空下來的位置時候,也是出於這點才提議讓肖成銀來接替自己職務的,華東需要的是穩定而不是動盪,主要華東現在進入了高速的經濟發展時期,華東畢竟有個上海啊!上海在國家經濟發展時期處於什麼位置,這誰都知道啊!上海不穩意味着就是國家經濟的不穩,意味着國家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良好的國際形象將不復存在、經濟改革也肯定停滯甚至失敗!
姚遠低嘆一聲,他有點心灰意冷了,他明白這件事處理出來的意見肯定就是換人,華東軍區一攬子重要位置上負責人換人!至於誰來接替肯定是唐寧與主席的人,這是毋容置疑的,自己恐怕在主席的心目中是徹底失去了自己的位置了。
姚遠明白自己最重要的依靠就是來源於主席的信任,只要主席信任那麼自己完全可以再次出山,哪怕唐寧不在其位自己都不擔心,自己和唐寧都是屬於主席一系,自己也因爲主席一直和唐寧保持着很好的關係,也同樣因爲是主席,自己也一直與唐寧保持着距離,生怕主席有了不該有的想法!主席真要對付一個人,那是很簡單的事情。當然,林剛是個意外。
想到了林剛,姚遠自然想到了過去的種種,想到了國家從建立到現在所經歷的種種,國家隨着時間按的推移主席的控制也是越來越穩定,這點是肯定的,但是這種局面的產生伴隨的是一場場看不見的刀光劍影權力鬥爭下來的結果,失敗的人都是身死這個局面。
多少親密戰友離開了,多少曾經是好友一下子成了生死敵人,多少同志都是身處高位卻一下子淪爲階下囚,這都是爲了什麼?都是爲了權力啊!權力真是個魔鬼!當初革命也是爲了能活下去,能過上好日子,可是隨着形勢的越來越好,很多同志都改變了,也不是每個人都是那麼嚮往權力,有的也是爲了自保,有的是爲了良心好過,不是你不參與就能明哲保身的,不是你講道義、講良心就是能有個好的結局。
隨着國家政權的建立,這權力鬥爭也越來越趨於白熱化,敵人?多麼可怕的詞啊!在戰爭時期,敵人就是需要消滅,敵人代表的就是白狗子,就是日本人、就是格林西方列強,可是對於僅僅是因爲政見不合就成爲敵人,這是什麼?他們就不知道敵人這個詞的背後所代表的就是鮮血和性命嗎?
姚遠緩緩站了起來,他負手在身後走向了窗臺,他邊走邊繼續想到:想我也是一路鬥爭過來,當初就是經歷了30年代的紅色整肅,自己一直到現在經歷了自己人的鬥爭也是不知道多少次了,自己也算是經驗豐富的人了!多少危險、困難自己都挺過來了,可是自己這次還能起死回生嗎?還能再次出山嗎?
他臉上露出深深的苦笑,他自己都認爲這是不可能的。自己以前是因爲主席信任,所以可以不給林剛面子,可以不買蝴蝶他們中央文革的帳,可是自己現在不一樣了,自己自從爲了撐唐寧一把已經讓主席有了別樣的心思,主席一直比較注意自己與唐寧的關係,主席是選擇了唐寧作爲接班人,但是現在畢竟還是主席在當家,主席一日沒走,這天下還是主席的,自己所作所爲已經過界了,既然過界,那麼主席要處分自己,那是再正常不過了,怎麼處分都不算過分!自己也沒有絲毫的理由、也沒有資格委屈。
姚遠站在窗邊,他看着外面的景色,看到外面一顆顆青松,有點落寞,他感到了自己已經老了,自己還需要出來嗎?恐怕不需要了,養老恐怕是自己最好的選擇,這恐怕也是主席給自己設定好了的結局。這次華東事件,已經是無傷大雅了,即使沒有這件事,主席都會如此對待自己,自己已經失去了主席的信任了。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可是姚遠卻沒有接起來的慾望,他甚至都想着就讓電話這樣繼續響下去吧!可是電話還是在響,他心裡有了點厭煩,這時候自己的秘書走了進來,他拿起了電話簡短說了一句後,他神色變得很恭敬,他放下電話朝着自己說道:“首長,唐主席的電話。”
其實自己早就從剛纔的通話中知道誰來的電話了,姚遠想罷點點頭,他走過去接起了電話。他溫和說道:“喂,我是姚遠啊,你好,唐寧同志。”既然自己都已經卸任賦閒在家了,那也沒有必要稱呼他職務了。
我習以爲常,因爲姚遠有這個資格,他的資歷以及爲人出事都有這個資格。我說道:“你好,老姚!”
“有什麼事嗎?”姚遠不動聲色說道。
對於姚遠裝糊塗,我也沒有點破,我說道:“華東事情,主席已經有了決定!”
姚遠聽了心裡一緊,他最在意的就是這個了,主席對華東的決定事關重要啊!他耳朵裡聽到:“主席決定讓我具體負責處理華東這起突發事件。”
姚遠聽了心裡隨即安穩了下來,他心想還好,還好啊!讓唐寧處理明顯就是和稀泥,就是想輕放這件事。
我繼續說道:“我在向主席的報告裡也具體述說了事情的具體經過,畢竟肖成銀同志也是接到了軍情局的情報纔有了派遣部隊的決定,而任銘同志身邊潛伏了敵特,這也算是任銘同志失職,這事真的要追根究底雙方都是有錯的!”
姚遠沒有出聲,他知道唐寧還有下文,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結束,這處理意見不是還沒有說嗎?我繼續說道:“不過,任銘同志畢竟是國家主席,畢竟代表着中央,這件事肖成銀同志多少還帶有輕視任銘同志的因素在內,所以肖成銀同志已經不適合擔任華東軍區司令員的職務,當然這是我的建議,還沒有形成正式的決定文件下發,所以我打電話過來想問問你有什麼意見?”
姚遠聽了也沒有多大的意外,他料到會有這個處置決定,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但是他還想挽救一下,他說道:“老肖的處分我沒有意見,但是任銘同志的處分意見呢?如果沒有,那就是不公!”
我搖搖頭嚴肅說道:“老姚,你也明白這件事的起因是什麼?到底誰錯誰對?我們倆都清楚,我不可否認自己很對任銘同志很反感,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任銘此次代表的是中央,他代表的是主席,我們可以暗中阻止他,但是明面上我們不能,落了他的面子就是落了中央的面子就是落了主席的面子!這讓其他同志怎麼看待中央,怎麼看待主席?華東本來地方勢力就不穩,如果這件事再處理不好,那中央的政令還怎麼執行?現在華東經濟發展決定着我們國家經濟改革的成敗!華東必須要穩定,這是最重要的!一切違反這點的,無論是誰統統嚴懲不殆!肖成銀同志處理意見是經過我慎重考慮的,這個結果是最好的了!這點,你應該知道!”
姚遠緩緩說道:“那麼老肖放在什麼位置上?”
我沉默下回答道:“軍委顧問委員會委員,大軍區級別。”
姚遠暗歎一聲說道:“就這樣吧!”姚遠打算掛上電話了,可是被我在電話裡喊住:“等等,老姚,你就不知道任銘的處理意見嗎?”
姚遠沒好氣說道:“你都這麼說了,他還有什麼處分?!”
我微笑說道:“任銘同志即將出任軍委主席的職務,這是主席定下來的。”
“什麼?!”姚遠吃驚了,這算什麼處分,這簡直就是提拔,是重用啊!等等,有問題?唐寧既然說這是處分,那麼就不是那麼表面上能看的了。姚遠皺着眉毛說道:“你的意思是讓任銘從華東滾蛋,趁早回到北京?”隨即姚遠靈光一閃,他隨即想到了傀儡這個詞,是啊,軍委基本上都是唐寧一系人馬,還有的就是主席留下輔佐今後的人馬!任銘過去根本就沒有決定的權力,就是個擺設,至少目前是。
姚遠有點疑惑說道:“難道你就不怕有什麼意外嗎?要知道任銘往往能從困境中殺出一條血路出來。”
我呵呵笑了笑,我說道:“這又有什麼?!主席能讓他來坐,主席就不會怕他玩出什麼花樣!再說中央黨委不是還有我這個總書記在嗎?”
姚遠點點頭說道:“看來主席是在準備了!恭喜你了,唐寧!”
我客氣說道:“總算可以踏出一步了!”接着我說道:“放心吧,只要我在,就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老姚,沒有什麼事,多多來我這,我們可以多多走動,也可以去多見見老總啊!”
姚遠明白這是唐寧在拋橄欖枝,姚遠淡淡說道:“我就是個糟老頭子,不過老總我是一定要多看望的,老首長的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我說道:“就是推延了!沒有辦法,能拖一年就是一年!畢竟老總老了!身體各方面衰退的很厲害!”說完,我長嘆一聲。
姚遠同樣低嘆一聲,他說道:“那好,我明天就去看望老首長!那就這樣,我掛了!”
我掛上電話後,我有點失望,我這是正式第一次向姚遠拋橄欖枝,可是姚遠並沒有接,他還是生氣了,他還是對我處理決定表示了不滿!難道他不知道事情起因是肖成銀鬧出來的嗎?這人老了啊,面子比什麼都重要!
姚遠剛放下電話還沒有有什麼其他想法的時候,電話又響起來了。他有點納悶,怎麼今天這麼熱鬧?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是誰?是肖成銀?不可能,他打不進來!他疑惑接起電話說道:“喂,我是姚遠。”
“你好啊!是我啊!”
“主席,您好!”姚遠立刻站直了身子,神情也變得一絲不苟。主席繼續說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啊?”
姚遠嚴謹回答道:“我剛剛看完書,剛想休息下。”
“嗯,學習很重要啊!多看書,對你很重要!有些東西還是需要看書才能懂!尤其像你這樣的馬上將軍們!”
“是的,主席!”姚遠不敢說什麼,他只能這樣回答。
主席接着說道:“華東事情,你知道了吧?我讓唐寧去處理了!我打電話過來就是要告訴你,你不要有什麼想法,要服從中央的決定,明白了嗎?”
姚遠心裡苦笑了下,看來主席還是知道華東自己還能說上話,自己哪怕已經卸任了,還是如此!主席現在肯定是來探底來了。姚遠回答道:“明白,中央任何命令我都服從,就是肖成銀同志還是其他華東軍區的同志都無條件服從中央決定!聽從中央的任何安排!”
“嗯,有你這句話就可以了,我很欣慰啊!”
“主席,我沒有做好讓您失望,請批評!”姚遠還是很謙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