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華亭縣,
宛如螞蟻一般的工人們正在不斷搬運各種器械,
一隻手背在身後,陸言向前走時,不由得啃着手中的沙果,
而沙果也屬於蘋果的一種,但卻較小,
“飛剪船什麼時候能夠完工!”
看着不遠處的方向,陸言對着身邊跟隨的阿福開口,
“少爺,根據林大匠的話來說,還需要五日!”
對着陸言解釋,阿福則是驅散一旁盯着陸言看的孩子們,
聽完阿福的話,陸言思索片刻道:“短短兩個月內就能完成這麼大的工程,真是辛苦他們了!”
“少爺,要不是您賞他們一口飯吃,說不定這些人早就賣身爲奴了!”
望着陸言,阿福則是笑了起來,
轉頭看着阿福,陸言則是繼續向前走去道:“告訴你兄長富安,過兩日將家中的人手帶來!”
“好的,少爺!”
聽到陸言的話,阿福則是連忙拱着手離開,
看着阿福的背影,陸言不由得俯下身子,看向眼前衣衫襤褸的孩童道:“想吃嗎?”
望着眼前的陸言,華亭縣的孩子們則是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因爲他們知道,眼前這個身穿華服的青年是貴人,
父母們告訴他們,不能招惹貴人
晃着腦袋,孩子們哪怕看着沙果,有些垂涎欲滴,但還是強忍住了,
嘴角揚起笑容,陸言回眸道:“中維!去把沙果發給孩子們吧!”
“是,大人!”
跟在陸言身邊,作爲副官的李中維連忙點着頭,
而就在李中維離開後,陸言的左手不斷做出鬆握的姿勢道:“看來恢復的差不多了啊!”
來到華亭縣的一處臨時庭院,陸言徑直坐在院內的樹下開始納涼,
在當初修建造船廠的時候,陸言就預料到自己可能會常駐此地,於是讓人修了一處庭院,
而華亭,也將成爲陸言將手伸向大海的堡壘,
“陸珪嶽,今日你沒去船廠嗎?”
在侍女的服侍下,祝英臺身穿一襲白裙來到他的身邊,
望着祝英臺,陸言忍不住的挑着眉毛道:“去過了,還有,這是我的午休時間,你打擾到我了!”
“我們都成婚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嫌棄我嗎?”
幽怨的看着陸言,祝英臺不由得雙手叉腰,一臉生氣的看着他,
“連聲相公都不叫,我還以爲你是來討債的呢!”
看着祝英臺,陸言也是不由得吐槽起來,
“哎呀,相公.”
扭捏的撒嬌,祝英臺拉住陸言的手臂輕晃,
可看着祝英臺的樣子,陸言忍不住的一陣發顫道:“你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這樣!”
“你出海能帶上我嗎?”
看着眼前的陸言,祝英臺一臉興奮的看着他,
“你覺得我會帶上伱嗎?”
擡眼看着祝英臺,陸言的臉上滿是玩味神色,
“會!”
滿臉開心的看着陸言,祝英臺還從未見過大海之外的世界呢,
“你想得挺美的,不過可惜了,還未天黑呢!”
打趣着祝英臺,陸言翻過身,打算繼續睡覺,
但就在這時,祝英臺怒吼道:“陸珪嶽!”
“陸珪嶽不在!”
雙手捂着耳朵,陸言則是不打算繼續跟祝英臺糾纏,
畢竟出海這種事,哪有祝英臺想去就去的,再說了,他又不是出門勾欄聽曲,他是去當悍匪!
一艘將近一千五百噸的飛剪船,經過改裝,時速能達到十六到十八節,一日三百海里,還有着六百名士卒,
這意味着什麼,這代表陸言一到大海上,北歐的維京人見到他都得唱征服!
想想看,他就算跨越整個太平洋,也只需要一個半月,還有什麼能阻擋陸言?
可就在陸言放棄與祝英臺討論出海的事情時,她卻委屈了起來,
回眸看着祝英臺,陸言捂着腦門道:“好了,雖然不能出海,但你可以去教那羣孩子讀書啊?”
“我當先生?真的行嗎?”
驚訝的看着陸言,祝英臺也被他這句話震驚到了,
要知道,如今可是講究着三從四德啊,即便祝英臺不喜歡,但已經嫁爲人婦了,她也必須遵守,這代表着祝家的顏面!
“相信你自己,只要教他們讀書寫字就好了,其他的就算了,我怕你誤人子弟!”
一臉認真的看着祝英臺,陸言不由得嘆氣起來,
因爲他現在有點想休妻了,也不知道祝英臺會不會打死他!
祝英臺:你試試!
陸言:試試就逝世
“你才誤人子弟呢!”
氣憤的看着陸言,祝英臺原本以爲他會誇獎自己,但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種話,
不過就在祝英臺氣憤的轉身離開後,當即停下腳步道:“對了,讓阿福給我快點修書院,我當先生的話,要取個什麼字呢?”
就在開心的祝英臺離開,陸言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道:“真是個小姑娘啊!”
“少爺,少爺,出事了!”
大聲的衝進來,阿福一臉焦急的看着陸言,
“你少爺沒出事呢!”
聽到阿福的話,陸言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老喜歡喊“老爺,出事了”這種話!
“不是您出事,是造船廠,吵起來了!”
慌亂的開口,阿福一臉緊張的看着陸言,
“啥,造船廠?”
猛的從椅子上起身,陸言此刻不由得連忙向外走去,
因爲他現在可是將身家全壓在上面了,要是飛剪船造不出來,那他上面的幾位上司,可就要遭殃了!
陸言:別懷疑,我要是沒錢了,整個江都得遭賊!
上官:他一直都這麼狠的嗎?
南哥:聽我勸,千萬別當他上司!
造船廠,圍在一起的人們此刻正在怒斥着什麼,
“讓讓,讓讓,快讓本少爺來湊湊熱鬧!”
推開眼前的人,陸言走到了前面,
可就在他習慣性的掏瓜子時,卻發現現如今還沒有瓜子呢,這是五代十國時期傳入的,花生則是明朝
好吧,作爲吃瓜羣衆,陸言現在有點不符合標準!
“怎麼回事?”
望着圍在一起的人,陸言不由看向造船廠的負責人,也就是林大匠,
“回稟大人,是這樣的,這劍人,居然揹着我在外偷人啊”
聽到陸言的話,一個人當即訴苦起來,
驚訝的看着這一幕,陸言不由得錯愕道:“那你們這是打算做什麼?”
“大人,這按照規矩,應該沉塘”
湊到陸言的身邊開口,李中維連忙解釋起來,
“沉塘,這怎麼能行,這可是兩條人命啊!更何況,我朝以人爲本!”
一臉認真的看着衆人,陸言不由得呵斥起來,
而聽到陸言居然在幫自己說話,一名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人,連忙跪在地上道:“大人救命啊,小人願爲您做牛做馬”
看着身邊的男人,女子也是連忙磕着頭,彷彿是在感謝救命之恩,
可就在林大匠等人聽到這句話,滿臉錯愕時,陸言繼續道:“所以,沉塘是不行的,沉海吧,中維,幫我找兩塊百斤重的大石頭塞進去,別讓他倆浮起來了”
“啊!”
驟然間聽到陸言的話,那男人和女子瞬間就愣住了,
轉過身,陸言不由得唏噓道:“隋朝百姓真是太殘暴了,居然沉塘”
可看着陸言的背影,李中維愣住了,這到底誰才殘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