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的鳴笛聲不時響起,一輛輛的採訪車絡繹不絕的趕來,古樓前的街道熱鬧非凡。
此時匯聚在任庸工作室門前的記者已經突破了三百人,吸引了不少商販前來叫賣早點。
“老闆,再給我來一碗雲吞麪,老子早上七點就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這裡,卻因爲忘帶記者證被阻在門外!還有三十分鐘新聞發佈會就要開始了,我的記者證啊,趕緊送過來!”
攤位前,一位男子大口吃着雲吞麪,一邊和同樣被阻在外邊的同行聊天,言語間憤憤不平。
“你知足吧,我才慘呢,慌張之下拿錯了記者證,愣是被保安認定爲假記者,現在就連同行看我的眼光都充滿了懷疑,要不是我們報社又趕過來幾人,證實了我的身份,我早就被攆走了。希望報社的新聞車早點過來,若是錯過了此次新聞,我就沒法在娛樂新聞界立足了!”
一旁的同行,正在大口喝着熱湯,儘管他們心中一片火熱,但這大過年的天氣實在是太冷了。
“喏,那邊是已經登記過,領完牌號的記者,要不咱去打個牙祭,借號牌一用?”
吃罷雲吞麪,男子感覺渾身上下充滿了熱勁兒,吸口冷氣,四處打量着,禁不住眼睛一亮。
“別逗了,這會兒就算你拿出再多的錢,也甭想借到牌號,沒看那幾人…….咦?不對啊,那兩個記者分明是《宏麗娛樂報》的記者,他們怎麼來了?而且還領了號牌……”兩人對視一眼,心底卻不約而同的閃過一絲興奮,任庸和宏麗之間的恩怨簡直就是公開的秘密,而對面的糕點攤位上,聚在一起的大都是和宏麗影視集團瓜葛不淺的娛樂媒體,此番有好戲了。
下意識的,兩人掏出手機將這個情況向報社裡做了彙報,於此同時,更多的記者注意到了這個現象,紛紛投來驚詫的目光,爾後紛紛露出瞭然於心的笑意,激動在心底油然而生。
“推!推你|妹啊!不就是沒拿記者證嗎,也不打聽打聽,老子在這四九城……”
忽然,堵在門前的記者中一陣騷|亂,兩個保安架着一個記者往外走着,聽男子的話知道是沒有記者證而被趕了出來,衆人心底一陣佩服,這位是牛人,竟然能躲過層層盤查混進去。
不過被人趕出來畢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兒,男子恨恨滴罵了一句,扭頭看過四周,躲過諸多記者的目光,走到遠處的小衚衕裡,確定無人後掏出手機,眼光閃爍着撥通一個號碼。
“喂?黑哥,我已經打探過了。嗯,裡邊查的很嚴,我也被趕出來了,不過具體情況已經弄明白,發佈會十點半照常舉行,任庸已經到了工作室,看來路上阿呆並沒有攔住人。餘青?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我剛打算上樓查探一下,就被保安堵住了…….明白,我會通知他們的,一定要狠狠刺激任庸,讓他在媒體面前亂了陣腳,最好能落得一個毆打記者的......”
掛了電話,古樓斜對面茶餐廳二樓的黑衣男子摘下墨鏡,拿起手中的望遠鏡,對準古樓內部。
望遠鏡中,古樓一層大廳裡,此刻已經佈置成了新聞發佈會的現場,有將近八十多個記者在場,另一些記者拿着牌號隨意出入,幾個工作人員正在根據記者的要求擺放座椅、提供熱水。
鏡頭上移,任庸一行人正從四樓往下走去,身後跟着二十多個藝人,前頭兩個保安引路,中間幾個人邊走邊和任庸說笑着,而餘青卻跟在最後邊,眼神有些遊離不定,不時地擡頭前看,右手拿着手機猶豫不定,待走到快二樓的時候,才咬咬牙將手機接通放進口袋裡......
忽然,走在最前邊的任庸一個擡頭,目光穿過古樓,對着望遠鏡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男子心裡一驚,仔細看過去,卻發現任庸已扭頭看向身後,目光在餘青身上稍作停頓,爾後腳步加快。至於餘青,一直處於心神不定的恍惚狀態,任庸投來的目光他是渾然不覺。
“好敏銳的的直覺!不當特種兵可惜了!”黑衣男子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長吐一口氣,自己手裡拿着的是軍|用的望遠鏡,茶樓和對面的古樓也就不到三百米,看的十分清晰,正因爲清晰他才十分確定,這個任庸不簡單,要麼是天生敏銳,要麼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人是有第六感或者說直覺的,普通人會因爲生活環境的安逸而導致第六感的遲鈍甚至退化,而他們這些從小被訓練的人則充分挖掘了直覺的潛力。尤其是野外求生特訓中,被對手或者毒蛇之類的野獸盯上,就會迅速察覺,爾後採取一系列的措施進行規避,展開反擊。
簡單來說,人對於危險的直覺十分敏感,尤其是一些充滿惡意的目光,都會有所察覺。特別是他們這些自小訓練的家族護衛,一旦被不懷好意的目光盯上,便能迅速察覺,而他們在跟蹤一些目標的時候,會摒除心底的惡念,以圍觀者的心態進行盯梢,很難被人發現的。
尤其是對一些絲毫沒有進行過軍事訓練的人進行監視,就算是心頭上暴虐的負面情緒再強烈,普通人也不會察覺,頂多會在心底閃過少許不安。說實話,用他們這些身手不亞於特種兵的護衛對目標進行盯梢,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雖說如此,黑衣男子依然保持本色!
那詭異的一笑,黑衣男子絕對不會認爲是巧合,定是己方的監視盯梢被任庸察覺了。
目標能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就能判定監視者的方位,可見其直覺的敏銳!儘管心底有些驚異不定,但黑衣男子想了想任庸的信息,心底頓安,也就是一個有點天賦的導演而已,曾經和張家走得很近,但本身並沒有多大的秘密可言,對付這種人他有N種手段可以手到擒來。
無奈老闆不想動用特殊手段,再加上如今國內的氣氛和以前大不一樣,若是動輒使用特殊手段達到目的,估計老闆會被趕出商界,進一步遠離家族的核心。種種考慮之下,他們這些護衛自然不敢擅自動手,做一些盯梢之類的事情,按商界的遊戲規則玩,還在高層容忍之內。
想了想,黑衣男子感覺感覺苗頭不對,當即撥通了老闆的電話。從反饋的信息來看,這一起精心策劃的事件有偏離軌道的危險,失控的跡象越來越明顯,他需要老闆的進一步指示。
“老闆,我是黑子!剛剛發現一個新情況,任庸帶着那二十多個人正要召開新聞發佈會,看神情雙方交談甚歡……”還停留在腦海裡的畫面,令黑衣男子意識到情況不妙,若是不能迅速應對,極有可能導致此次行動徹底失敗,計劃全盤落空。狗仔隊路上攔截失敗、記者在樓前圍堵任庸失敗,古樓中下一步動作失敗,接連三次失敗,那就不是偶然因素了……
“嗯?不可能!官|場歷練這麼多年,論對人性的把握上,影視圈裡那個能比得過我?宏盛、嘉禾、華誼都打算和我結盟了,一個小小的工作室還能掀翻了天?就憑我開出的條件,哪個藝人不心動,違約金都是我一手支付的……既然任庸已經到了工作室,計劃照常進行!”
“可以靈活做些變通,給那二十三個藝人都發一條短信,以安他們的心。然後跟那幾個狗仔記者言明,鬧得越大越好,不要怕出事;和我們交好的媒體,也好儘量說明,提一些尖銳的,能刺激任庸的問題……”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於激烈,周宏星放緩了語氣。
“明白,老闆,只是……”黑衣男子聽着電話裡的嘟嘟聲,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剛剛想說安排的那些狗仔記者已經進不去了,而己方的一些記者怕暴露身份故意不帶記者證,最終導致連工作室的大門都進不去,至於其他和宏麗交好的媒體,自己也影響不了。
隨着新聞發佈會召開的時間越來越近,拿到號牌的記者陸陸續續的進去,剩下的記者開始焦急起來,不少人拿着手機大聲催促着,擡腕看錶的次數越來越多,更有記者衝着保安吼叫,拿着自己的工作證之類極力表明自己的記者身份,卻被保安很禮貌的請了出去。
“看清楚,我是《天下娛樂》的金牌記者!這一期的《天下娛樂》封面新聞就是我撰寫的,再看看這記者的相片,瞅瞅我這張臉,難道還不能說明我的身份?”一個帶着眼鏡兒的記者拿着一份《天下娛樂》的報紙,扯着保安的衣服,上躥下跳,神情有些抓狂。
“對不起,這位先生,你沒有記者證,按規定是不能進去的,別讓我爲難…..”保安苦笑着說道,爾後感覺門口的氣氛有些怪異,禁不住回過頭來一看,卻發現莫主管出來了。
“爲了感謝諸位媒體朋友的關心,任總臨時決定,不再對記者的進入設種種限制,但請遵守新聞發佈會的一些規定。而且有一點,請大家注意,由於諸位沒有記者證,在發佈會現場只能記錄不能提問,請諸位諒解!現在大家可以進去了,保安……”未等莫小白將話說完,等不耐煩的記者一窩蜂的涌了進去,若不是有保安的擋護,莫小白很有可能被推倒在地。
能進去了!在茶餐廳二樓看到這一幕的黑衣男子大喜,連續撥通了幾個電話,迅速安排下去,爾後拿起望遠鏡對準古樓,既然被發現了,那自己就不再閃躲,乾脆光明正大的監視算了。
PS:忍不住的,墨胡還是想寫一些陰謀詭計,但不多寫,只是作爲一個點綴......求一個收藏,求一張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