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禹穩穩的站在水泥地上的時候,便聽到了周圍車水馬龍的聲音,軌道電車駛過的聲音,老式自行車車鈴的聲音。
這是哪裡?看着這濃濃的上世界民國風格,夏禹也不太清楚,畢竟以民國爲背景的影視世界實在是太多了。
行色匆匆的衆人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突然多出個人來,這也是系統福利之一,在夏禹選擇是否使用身份插件之前,是沒有人能注意到他的。
劃開手機,夏禹第一眼看到的海報就是阿星,這裡是《功夫》的影視世界,夏禹直接吃了一驚。
這雖然是以民國爲背景的武俠片,但這卻不是主流武俠,光從效果上看,高層武力已經徹底超過了天龍,不說那從天而降能將地面打出掌坑的掌法了,光是火雲邪神簡簡單單露的一手空手接子彈就完爆現在的夏禹了。
夏禹也被子彈打過,最常見的9毫米魯格手搶彈能被他的護體真氣擋下,但他的手速再快也接不住以超音速飛行的子彈,即便是巔峰時期的掃地僧,他單身一輩子的手速也是不行。
或許這就是其無厘頭的地方吧,沒有強大到透體而出的真氣防禦,卻是有着超越人類極限的強大輸出。
不過這也正是不同影視世界規則之間的分歧,但來都來了,夏禹自然也不會害怕什麼,劃到任務界面,繼續往下看去。
“主線任務已發佈,請宿主注意查收。”
“主線任務一:華夏武道的崛起,在這個內憂外患的特殊時期,武道不顯,列強林立,需要有人扛起華夏武道的旗幟。”
“主線任務二:匡扶正義,在這個最黑暗的時代,請用你黑色眼睛去尋找光明。”
好吧,看完任務夏禹就知道,這次的事情似乎不只是電影一個多小時所展現的那麼多。既來之,則安之,看着跳轉到了身份插件頁面的屏幕,夏禹直接點擊使用了插入高級身份的選項。
一切都是爲了任務服務,多花點錢並不是什麼事情,隨着1000積分的扣除,夏禹身上的衣服也開始了變化。
額,怎麼是這身衣服?
皮鞋,長筒襪,短褲,民國老式黑色的警裝上身。
一段簡單的記憶也是傳輸到了夏禹的腦海之中。他早該知道的,從任務二就應該看出來的,正義和國家暴力機關永遠都是息息相關的。
但一千積分就是個小巡警?不得不說,這身份插件也有一定的冒險性的,低頭一看,領子上一左一右是兩個三位數字。
嗯,不是凌凌漆,而是妖妖靈,這系統好tm調皮。
“夏禹,趕緊的,回去交班了。”
就在夏禹還在思考的時候,另一個同樣服飾的矮個警員喊着來到了夏禹的身旁。
“是,是,是,這就回去。”
一千積分並不包括灌輸身份所有記憶,此刻的夏禹連自己所屬哪個警局都不知道,正好有人帶自己回去,這太陽已經有些西斜了,應該是到了該下班的時候了,掛不得眼前這個矮個才急着回去。
《功夫》的整體背景都沒有交代清楚,所以夏禹決定還是先收集收集情報再說。
“老總好,老總好。”
額,看着老百姓這樣和自己打着招呼夏禹感覺有點尷尬,影視作品裡老總基本上都是叫僞軍的,而且民國大部分的警察名聲都不好聽。
好在警局的位置並不遠。
“隊長好。”
剛進門就聽見了矮個挺直腰對前面一箇中年人說道。
“和尚,夏禹,你們兩個今天晚上值夜班,李想家裡出了點事。”
“是。”
跟着附和道的夏禹也是知道了矮個的外號是和尚,在這樣的環境裡或許以前真做過和尚,不過這一言一行裡都能看出,他是個比較會來事的人。
“都和我女兒說了今天要早點回去的,唉。”
等隊長回去之後,和尚纔有些抱怨道,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大蓋帽一摘,和尚露出了自己的光頭,依稀可見可見的戒疤顯示這他是真受過戒的,倒不是因爲禿頭才被叫做和尚的。
不過連女兒都有了,看得出,應該是個花和尚。
“根據分析,管理員閣下,您的辦公桌應該是這位代號‘和尚’警員的對面。”
夏禹不動聲色的坐了下來,要是沒有紅後的話他怕是要多磨蹭一會兒才能確定自己的座位了。
“管理員閣下,經過採集到的信息與電影《功夫》對比,該警察局爲電影片頭出現的警局。”
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說到值班,該不會一切的開始就是今天晚上吧?
“和尚,和你說個事,林隊長他們出去抓嫖,把咱東吳路的一枝花給抓回來了。”
“抓她幹嘛?她不是怡和樓的頭牌嗎?”
“頭牌也不能……”
旁邊竊竊私語的聲音傳進了耳朵,夏禹也是看到了對面坐在那裡蹺着二郎腿,囂張的不可一世的旗袍女子。
右手夾着香菸,紅色的指甲輕輕一撥,菸灰就落在了木地板上。
那張抹着厚厚粉底的臉和印象中的某個角色重合到了一起。
“呼啦~~”
大門直接被推開,一夥五個人一下子衝了進來。
爲首的是一個與馮導有八分相似的流氓頭子。
“翠翠,你在哪兒?”
四周一張望他就看見了坐在二樓西側朝裡的那個女人。
警察局瞬間一靜,來報案的婦女,值班的警察全都怔怔的看着他們大搖大擺的往二樓走去。
出來混的,講究的就是一張臉,警察抓了他相好的,那麼他就做出點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比如說,打警察。
“翠翠,是誰抓的你。”
有鱷魚幫大佬爲自己撐腰,這個女人覺得自己有囂張的資本,下巴一挑,就是指向了旁邊一個有些微胖的中年警察,看銜是個小隊長。
一句話沒說,青皮打架講究的就是先動手,將林隊長直接從位子上拉了出來,哐哐就是兩拳。
一用力就將鼻青臉腫的陳隊長摔到了一樓下面。
囂張,跋扈,這或許在民國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了,黑暗就是黑到骨子裡。
“還有誰?”
剛從縣城來到租界的鱷魚幫就要從警察局開始立威,他要告訴這裡所有人,他是來搶地盤的。
所有警察不管肩膀上有幾道槓的,此刻都是一動不動的,老陳今天遇上這樣的事情只能算他倒黴,沒有人可以幫他。
“還有我。”
不顧旁邊和尚的拉扯,夏禹還是站了出來,所謂的正義說的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吧,沒有人願意站出來,但他必須站出來。
“好小子,你很有種啊!”
大頭皮靴撞擊在地板上,馮幫主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不過你不怕死嗎?”
德國進口的毛瑟m1896型7.63毫米軍用半自動手槍,怕是馮幫主也不清楚自己手中的槍到底叫什麼吧,不過只要會開槍殺人就足夠了。
槍口抵住了夏禹制服的胸口,歪着腦袋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他並不清楚自己的小弟已經被斧頭幫完全清除了,而只要離開警局,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黑幫之間搶地盤是毫無情面可講的,觸及到地盤,觸及到利益,有的只是生死相見,而明顯的馮幫主並沒有調查清楚斧頭幫的勢力到底有多強大,這是典型的找死。
不過就算有斧頭幫在外面候着,也並不妨礙夏禹站出來。
“不怕。”
走上這條路只有怕死和不怕死兩個極端,而且夏禹並不認爲這7.63毫米口徑的子彈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傷害。
“你們聽見沒有,他說他不怕死,哈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除了所有站着的警察,其他人也都笑出了聲來,所有警察,包括探長在內,心中都是有點爲這個叫做夏禹的愣頭青感到惋惜,他今天不會有事,但明天,還是後天,或許在什麼明顯的地方就可以看見他的屍體了。
這樣的規則他們都習慣了,身上穿着的衣服好像並沒有什麼意義,牆上掛着的“罪惡剋星”四個字彷彿是玩笑話一樣。
“不行了,不行了,笑得我肚子有點疼。”
馮幫主左手揉着自己的肚子,握槍的手顫抖着指着夏禹,彷彿下一秒就要射出子彈。
“笑夠了沒有?”
“夠了又怎麼樣?沒夠又怎麼樣?”
似乎感覺有點被落了面子,馮幫主收起來笑臉,是時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警察了。
“夠了就滾出去吧!”
夏禹的話音剛落,靈巧的左手不知什麼時候就攀了上來,一下子卸掉了他手中的槍,順勢抓住他的右手往外就是一擰。
“啊~~”
胳膊瞬間脫臼,夏禹的動作並不快,反應過來的四個小弟都是掏出了懷裡的手槍對準了夏禹。
似乎對這些手槍視而不見,夏禹像拖死狗一樣的拖着馮幫主來到了樓梯扶手的地方,按住他的腦袋就是狠狠地砸了下去。
“咚~~咚~~咚……”
“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啊?來這裡耍橫,我管你是什麼人,還鱷魚幫,把你做成鱷魚乾好不好啊!”
一下又是一下。夏禹手上沾滿了鮮血,面無表情的他在所有人的眼中彷彿化身成了修羅。
殺這種人都是髒了自己的手,看着差不多了夏禹也是鬆開了手,往洗手間的位置走去,對於那些小弟會不會偷襲他絲毫的不在意。
不過那些小弟也是嚇破了膽,大家見過橫的,但沒見過這麼橫的,那散發出的氣勢就像是被老虎盯上了一樣,壓的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見到夏禹離開了他們才趕快扶起自家老大,或許是這個世界的人都特別的耐打,馮老大還殘存着意識。
“快,快帶我走。”
看着囂張而來,喪家犬一樣離開的鱷魚幫衆,所有警察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一切就這麼的反轉了?
他們好像想起了這新來的警察好像背景有些不一樣。
“叮鈴鈴~~叮鈴鈴~~”
陳探長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也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維。
“快,快關門。”
摔杯爲號在這個時候也升級成了電話提醒。
“車子呢?”
雖然是從鄉下來的,但最起碼的派頭還是有的,他們停在路中間的車子消失了蹤影。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唱的都是真實的事情,上海灘確實這這個國家最繁榮的不夜之城,絕不會像是這樣的靜謐。
“不對,趕快回去。”
還殘存着意識的馮老大掙扎着說道,但剛一回身,警局的大門就被關上了,一同關上的還有他們的生路。
不知道什麼時候,左面右面前面黑壓壓的走過來上百個黑西裝。
“斧,斧頭幫。”
“哎呀呀,不是說你是來來打警察的嗎?這麼?被警察給打了?”
帶着白色爵士帽的琛哥叼着雪茄被衆人簇擁着走了過來。
“你,快,快發信號。”
“咻~~~”
一朵煙花被彈射上了天,xx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似乎從古到民國叫人都是這種形式。
“不用叫了,你在裡面的時候,你的小弟就已經全被我消滅乾淨了,不過,好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
“是裡面一個警察打的。”
在警局裡面的時候,馮老大的膽子就已經被夏禹打破了,此刻連拼命的勇氣都沒有了。
“有趣,還有這樣的警察,不過這也證明了你們一點都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將嘴上的雪茄取下,朝着馮老大他們小幅度的擺動了一下。
手下立刻明白了琛哥的意思,兩個拿着芝加哥打字機的小弟立刻來到了前面。
“噠~噠~噠~噠~噠~噠~噠……”
不得不說槍還是挺好用的,面對警察都這個慫樣的對手,琛哥提不起一絲一毫自己動手的慾望。
連同大氵皮美女在內的所有人全被打成了篩子。
“警察,出來洗地了。”
從窗口看着這一切的夏禹默然無聲,黑幫火併,死了誰都是活該,他管不了,他也不想管,現在還是思考一下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做。
回身,所有愣神望着自己的警察都是裝作自己有事的樣子。
有點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