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排黑洞洞的槍口,魏笠深感最近實在是流年不利。
穿梭時空這件事,本來就是不可控的。
魏笠只能確保它的發生,並不能清楚地自己所要到達時空點。
比如第一次就給丟到了河流中心,想想就很難受。
而這一次,更是糟糕。
魏笠出現的地點是個類似於工廠的地方。
看上去是比河流好一點的,就算是遇到其他人,被發現了,大不了多加解釋。
實在解釋不通的,最多也就是被關起來審查一下。
擁有音速起子的魏笠對這些倒是沒有特別擔心的。
更壞一點的情況,也不過被殺掉而已。
作爲永生者的魏笠,是不會在乎這個。
但事實情況,卻完全不同。
魏笠到達的時間,工廠裡並沒有人,準確的說,是沒有活人。
現場一片狼藉,像是剛剛經過什麼大戰一樣。
散落的屍體倒也稱不上血腥,但魏笠還是忍不住想吐。
可還沒等他突出來,頭頂的天花板散發着的藍色光芒已經將他吞沒。
再出現的時候,魏笠已經是在一輛高速行駛的車內。
這是一輛軍用的吉普車,後排的座椅角度太直,坐着很不舒服。
而魏笠對這種感覺又特別熟悉,所以一下子就確認了車種。
駕駛位上是一位幹練的女性,短髮、緊身衣。
看樣貌,不太像是華夏人。
自己應該是又來到了歐美國度的樣子。
然而當下的情況根本容不得魏笠細想,本來就有嘔吐的慾望,再加上這疾馳的車速,讓魏笠的的胃裡更是翻江倒海。
剛想開口說讓正在駕駛的人稍稍開慢一點,卻被迎面呼嘯的風裡帶着的沙石嗆了一口。
原來前面副駕駛處的擋風玻璃被擊穿了一個洞,風正是從這來的。
而緊跟在車後面的是因爲倒塌而落下的碎石塊。
這樣緊迫的情況,又怎麼好開慢一點呢?
魏笠只能是把話連同沙石一同咽回了肚子裡。
呸呸呸,鬼才要吃沙子呢!
按道理說,後車座的動靜不算小,前排的人早該察覺到了。
只不過緊身服的女人正在專心追趕前面的車,注意力十分集中,連魏笠出現都沒能察覺到。
但這場追逐大戲,很明顯魏笠這方是不佔優勢的。
被前面的車輛穩穩甩開不談,連後面隧道倒塌的速度都快要追上他們了。
魏笠可不想連續兩次被混凝土壓死,就算是現在不用感受死亡的痛苦也不行。
好在他隨身還帶着秘密武器——音速起子。
雖然效果可能不太好,不過值得一試。
在魏笠暗搓搓地幫助下,車輛的速度一下子飆升,駕駛的人嚇了一跳,握緊方向盤的手明顯沒之前那麼穩,車輛也有輕微的打滑。
然而,能開軍用吉普車,並和別人展開飆車大戰的人,心理素質到底不一般,只一個瞬間就穩住了方向。
並且沒有絲毫猶豫,筆直地往前面的車輛撞了過去。
可惜的是,隧道的出口離得已經很近了,前面的車輛只不過提前做好了轉彎準備,便輕鬆避開了這一次自殺式襲擊。
這一次過後,他們大概是徹底安全了吧。
因爲音速起子再怎麼神奇,也是在物質的原有基礎上做出改變,又不是無中生有。
魏笠乘坐的這輛吉普車,因爲短暫地超負荷行使,進入了被迫拋錨的狀態。
任憑短髮女子嘴裡怎麼咒罵,都沒辦法再行使一步的距離,只能是眼睜睜地看着追逐目標逃走。
而後排的魏笠,終於是等到車輛停穩,趕緊打開車門,吐了個痛快。
但是,他的身後可是一整座工廠的倒塌,就算是脫離了被壓垮的危機,但那一瞬間激起的氣浪也不好受。
一波吐完,魏笠並沒有好受半分。
關緊車門的他陷入了自閉狀態。
爲什麼不在車內吐?
這算是基本的自我修養吧。
就好像坐大巴暈車了,大多數人也會選擇吐在方便袋裡,而不是直接吐在車內。
雖然事有輕重緩急,暈車很難受,想吐的慾望很難抑制,但是,你如果吐在車內,那股氣味不是會讓自己更加不舒服嘛。
而且,車內的其他人聞到這股氣味也會很不舒服的。
只不過現在的情況,魏笠也不知道去哪找個方便袋。
況且,剛剛吐完一波,想吐的慾望也沒那麼強烈了。
再加上,魏笠已經一整天都沒怎麼吃過東西了。
之前都是陪着博士和唐娜進行大冒險,唯一有機會接觸的食物的機會是在宴會上。
但要知道所謂的宴會呢,不是正經給人吃東西的,大家聚在一起嗨皮纔是主要目的。
況且那應該叫舞會纔對,主要人羣都圍在一起跳舞,其他人散落在四周的大多數都在各幹各的事。
吧檯提供的大多是酒水,食物很有限。
大抵是些面對小孩子的點心之類的小玩意,完全不能填飽肚子。
另外魏笠也完全沒機會吃到幾口,機器聖誕老人就過來襲擊了。
該死的機器清道夫,魏笠想到因爲他們讓自己不能好好吃一頓,就恨得牙癢癢。
那麼簡單的收拾掉他們,真的是便宜了。
應該把他們的零件一個個拆掉,好好讓他們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痛苦。
只不過那些機器人,有智能到能感受痛苦的地步嘛?
啊,好餓。
魏笠感覺到自己的胃袋正在抗議。
畢竟細算起來,正經吃東西,也是在實驗室的時候。
再後來,先是被灌了不知道多少的河水,就再沒其他東西了。
想吃大餐!
魏笠將目光轉向前排的駕駛員,感覺分外飢渴。
救命之恩的話,應該能換來很多頓好吃的吧。
這時,短髮的女子也從沒能追上敵人的挫敗感中擺脫了出來,走到車外,手上擺弄着疑似對講機的東西,正在彙報情況。
“很多人還被壓在下面,不知道多少人能生還。”
“發出緊急命令,集合所有沒參與救援的人,馬上去給我找回箱子。”
對講機那邊的人聲音挺冰冷的,魏笠不太喜歡。
剛剛的情形這麼危險,不確認一下屬下的具體狀況,就要讓他們去追什麼箱子。
有那麼重要嘛?
真是不近人情。
魏笠小聲嘟囔着抱怨了一聲,卻被冷靜下來的短髮女子精準地捕捉到了。
“誰?”
還沒等到魏笠開口解釋,緊隨着脖子後傳來的痛感,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