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真盡到了一個捧哏應有的作用,他問道:“何以見得?”
包拯說道:“剛纔公孫策問過,客棧內沒有人聽到打鬥的聲音,而且一刻鐘之前佘豹還活着,但一刻鐘後,等小二來送熱水的時候,發現佘豹死了,對不對?”
那個沒一點眼力勁的店小二聞言忙不迭的點頭說道:“對,對,這位黑炭……公子說的太對的!”
店小二還不如不改口呢!
衆人忍俊不禁,包括公孫策,包拯臉色一黑,好在他的臉色本來就黑,根本就看不出來,也算是一種膚色保護了。
包拯繼續說道:“門窗緊鎖,而且店小二是第一個打開門的人,說明根本就沒人進過這間屋子。”
“若是有人進入的話,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但這間屋子裡除了佘豹的東西外,任何線索都沒有。”
“那佘豹是怎麼死的?”公孫真又好奇的問道。
包拯面色嚴肅的抱拳說道:“大人,在破案之前,學生有一個好消息要宣佈。”
“先說兇手是如何作案的,你的好消息等會兒再說。”公孫真不明所以的說道。
“大人,這個好消息是破本案的關鍵。”
聽包拯這麼說,公孫真說道:“那你說說看,是什麼好消息?”
包拯聞言笑道:“大人,城外一直有猛虎爲患,但今日大家都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這正是猛虎被人打死之時發出的哀鳴。”
“哦?猛虎被人殺了?”公孫真說完之後,目視沈良,他記得這件事當時他是交給沈良的。
沈良抱拳苦笑道:“大人,卑職到時猛虎已經被人所殺,而且是被人一掌擊斃。”
公孫真聞言悚然一驚,然後略一思索道:“這麼說殺猛虎與殺佘豹的是同一個人?”
包拯一怔,果然能夠當上府尹的人肯定有幾把刷子,最起碼思維能力不會太差。
名揚天下這個單元中公孫真之所以表現的十分不堪,大多都是裝的,推卸責任罷了,反正案子不是他查的,是包拯,找到真兇他有功勞,找不到真兇,他不過是用人不當的失察之責,負主要責任的是臨時工——包拯!
這也是爲何當時高麗太子被殺,公孫真第一時間求助於包拯,而不是他兒子公孫策的原因。
包拯凝聲說道:“大人說的不錯,當日百鬼竹林的那隻猛虎也是被人所殺,那時兇手與猛虎之間有一顆碗口粗的樹,但兇手能不損樹分毫而殺死猛虎。”
“這宗密室殺人案同樣如此,窗戶、門、房頂都沒有動過的痕跡,屋內也沒有腳印,而佘豹就是仰面而倒,雖死但眼神當中又有驚駭之色,可見他雖然連對方是誰都沒看到,但在臨死的那一刻已經猜到是誰了。”
公孫真皺眉問道:“那兇手又是如何殺人的呢?”
包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而是走到佘豹死之前位置的正後方,在那裡擺了一張長凳,他自顧自的坐下。
“哎,你不是破案嗎?怎麼坐下了?”
“對啊!這是怎麼回事?”
包拯找準位置之後,起身說道:“下面我給大家變個戲法。”
公孫策則不屑的撇了包拯一眼,酸溜溜的說道:“裝神弄鬼!”
包拯走到剛纔他面對的那堵牆的位置,然後對着所有人賤賤的一笑,緊接着他張口一吹,出現一團灰塵,瞬間將包拯的頭包裹進去,“呸呸呸……”
公孫策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公孫真等人也是一樣,主要是包拯的黑不溜秋的造型,再加上灰塵,真是夠搞笑的。
然而等到灰塵散去之後,所有人都笑不出啦了。
因爲在有一拳之厚、堅硬的牆上出現了一個洞,這個洞的形狀彷彿是一個手印,不,它就是一個手印。
陽光照射過去之後,落在地上形成人手的形狀。
“這……這……牆上怎麼又一個手印呢?”公孫真驚訝的問道:“莫非這是兇手留下的?”
“大人果然英明,這正是兇手留下的唯一線索。”包拯稱讚道。
“兇手在走廊當中行走,當他走到這面牆的時候,隨手拍了一掌,將坐在長凳上的佘豹殺死,這也是爲何屋內沒有任何痕跡的原因。”
包拯說完之後,公孫真皺眉問道:“隔着牆還能殺人?包拯莫非你在誆我?”
一旁的沈良解釋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江湖中有一種拳法叫做隔山拳,取自隔山打牛之意,剛纔包拯所說的那個猛虎也是被這種拳法所殺。”
公孫真點了點頭問道:“那這什麼隔……”
“隔山拳。”沈良提示道。
“哦,對,隔山拳,會這種隔山拳的人多嗎?”公孫真說道。
沈良沉吟了一下說道:“據江湖傳聞隔山拳乃是小蓬萊武聖人鄭王孫的獨門掌法。”
“除了鄭王孫之外,可還有其他人會這個隔山拳?”公孫策左手託着下巴問道。
沈良聞言解釋道:“大人,公子,你們有所不知,這隔山拳必須以極爲高深的內力作爲支撐,能達到這種內力的人是不會去學武聖人的隔山拳,因爲他們已經是一派宗師了,達不到這種內力的人,是練不深隔山拳的,就算是學會了,也不可能隔着一堵牆,將三丈外的橫練高手佘豹一掌打死!”
公孫真皺眉說道:“這麼說兇手就是這個什麼鄭王孫了?來人,去將……”
“咳咳咳!”旁邊的捕頭陸雲急忙不停的咳嗽,沈良也是給公孫真使眼色,公孫真立即改口道:“將這無關人等全都攆走。”
等到所有人走後,陸雲方纔抱拳說道:“大人,就算兇手是武聖人鄭王孫,咱們也不能捉啊!”
公孫真還未說話,包拯就義憤填膺的說道:“爲什麼?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難道就因爲這個佘豹是什麼大盜?鄭王孫就可以草菅人命?若真是如此的,我大宋朝廷的威嚴何在?森嚴的律法豈不是成了笑柄?”
公孫真雖然不滿包拯插嘴,但他感覺包拯說的的確很對,“包拯說的很對,陸雲、沈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