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長相思56
凌曦擡起頭,看到了一個狐狸面具。
整張臉都被遮住,凌曦只能清楚的看到一雙眼睛。
疏離冷漠的像是一塊冰,卻又玩世不恭,遊戲人間。
只不過,這樣的眼神很快就隱藏了起來。
單從眼睛看就能看出來是誰,凌曦笑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防風邶輕笑道:“我已經來了幾天了,只不過你不知道而已。”
想了想,凌曦明白了,這是陪着意映一起來的。
見他付了錢,凌曦也就不搶着付錢了。
賣糖人的老伯問:“姑娘,你想要個什麼樣的圖案啊?”
凌曦轉過身去,和賣糖人的老伯興致勃勃的討論起來:“老伯,要一個兔子,一個狐狸,一個老虎,一個蝴蝶,還有一隻貓咪,一隻白羊,至於其他的,老伯你看着做就好。”
防風邶注視着凌曦笑盈盈的和老伯討論做什麼模樣的糖人,眼底掠過笑意。
防風邶給的錢多,老伯足足做了十幾個糖人,全部都用紙包了起來,凌曦一隻手拿着。
然後,從紙包中將狐狸拿了出來,遞給身旁的防風邶,“給你的。”
防風邶接了過去,卻很糾結。
他不是很喜歡這麼甜膩的東西。
凌曦拿出兔子,好生欣賞了一會兒之後,才吃了起來。
她擡頭看向身旁的防風邶,問:“你怎麼來了皓翎了?”
防風邶聳了聳肩,笑着答道:“皓翎的花燈節聞名遐邇,我未曾來過,所以來湊個熱鬧。”
凌曦在面具底下暗暗的翻了個白眼,之前赤水秋賽也說是湊熱鬧,這熱鬧還真是湊的夠多的。
“那怎麼樣?對你看到的還滿意嗎?”凌曦的語氣略帶深意,似乎在問藏在防風邶身後的另一個人。
防風邶倒像是沒聽出言外之意似的,一臉正經的回答:“王姬雄才偉略,將皓翎治理的極好,將來一定會是一個好的王上。”
他的話說的並非假話,整個大荒都留下過他的足跡,可他只在皓翎見到了一個真正幸福的畫面。
皓翎如今沒有人神妖的區別,他們都可以居住在一起生活,這是除了皓翎和清水鎮的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會有的。
僅僅這一點,皓翎就比西炎要好上太多。
凌曦眼睛笑的像是月牙:“那就多謝你的誇獎了。”
凌曦戴着面具,防風邶看不清她的臉色,卻能想象的到她笑的眉眼彎彎的模樣,柔軟靈動,明豔嬌俏,好看極了。
有了防風邶,凌曦在人羣中穿梭的時候方便多了。
防風邶將她與人羣給隔開,沒有人會再擠到她了。
又繼續逛了一會兒之後,凌曦和防風邶的手中就多了兩盞做工精美的燈籠,一個兔子的,一個狐狸的,與他們的面具很相配。
這是凌曦猜燈謎贏來的。
兩人提着燈籠穿梭在人羣中,和普通的百姓沒什麼區別。
凌曦拉上防風邶的手,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着,就拉着防風邶一直走。
防風邶任由凌曦拉着,目光落在兩人相交的手上,脣角不自覺的上揚,露出了一個微笑。
凌曦帶着防風邶去了一座院子。
站在院門前,防風邶,或者說是相柳不由得怔愣。
這裡,是曾經她救他以後,他待的地方。
亦或者可以說,這是他們相識的地方。
因爲花燈節,院子門口掛上了兩個大大的燈籠,像是兩個大紅柿子。
凌曦拉着相柳走了進去,也沒讓人通報,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樣。
“雲伯。”她向從前那般喊道。
然後,一個已經生了白髮的中年男人從屋裡走了出來,看到凌曦,臉笑的褶子都皺了起來,笑呵呵的就是一位慈祥和善的長輩。
“小主子,你回來了。”
凌曦向他點點頭:“嗯。”
“哎呦,這是誰啊?總算是來了?”
這時候,一道欠欠的賤兮兮的聲音傳了出來,然後從屋裡走出來一個年輕的男子,容貌俊美,狐狸眼上揚,穿着一身深藍色的外袍,看起來成熟穩重,可整個人就是散發着顯眼包的逗比氣質。
凌曦一揮手,一道靈力扔了過去:“輕塵,你又皮癢了不是?”
男子向一旁閃躲了過去,動作嫺熟,一看就是做慣了的動作。
而院子裡的人也都是一副習以爲常的模樣,一點都不驚訝。
輕塵毫不客氣的對凌曦翻了個白眼:“哎呀,曦曦,說過多少次了,姑娘家不要那麼兇呀?容易起皺紋的。”
凌曦:“.”
誰能替她收了這隻狐狸?
隨後,輕塵就瞧見了站在凌曦身旁的防風邶,立刻就斂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恢復了一副正經的模樣。
變臉速度之快,讓人驚訝。
相柳看着雲伯和輕塵,恍惚回到了當初住在這裡的日子,好像什麼都沒有變,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輕塵盯着相柳看了一會兒,突然覺得眼前這人似乎異常的熟悉,可怎麼都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曦曦,這誰啊?你未來夫君啊?”他問。
這話一出,無論是凌曦還是相柳都紅了臉,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各自看向別處。
凌曦狠狠的瞪了輕塵一眼:“你閉嘴吧,這是防風邶,在這裡住上幾日。”
相柳不知爲何心裡有些暗喜,剛剛她沒否認。
輕塵注意到兩人的反應,狐狸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十分的“不懷好意”。
雲伯上前來,問:“小主子今天還住在這裡嗎?”
凌曦微微頷首:“嗯,像往常一樣,雲伯,麻煩你了。”
雲伯喜笑顏開:“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我高興的很呢。”
說着,立刻就去準備留下來住的東西了。
等雲伯一走,輕塵立刻跳到了凌曦面前來。
雖然輕塵比凌曦要大上好幾百歲,可着實比凌曦要調皮的多,如今還像是一個頑童一般。
穿上大人的衣服,性子卻依舊愛玩。
輕塵看着凌曦,滿腹怨氣,哀怨的對凌曦說:“曦曦,許久不見了,早就知道你回來了,卻不來見我們。”
凌曦已經習慣了輕塵的性子:“這不是我忙嘛,再說了,我不是給你寫信了嗎?”
輕塵:那哪裡是信?明明是處理事務的文書。
不再理會輕塵的哀怨,凌曦拉上防風邶轉身就向她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