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陳情令30
在藍曦臣離開後,凌曦自己一人坐在桌邊,發散着自己的思緒。
她將手上的衣袖給拉開,露出了手腕上綁着的東西。
藍白相間,繡着捲雲紋,長長的一條纏了不知多少道,赫然是姑蘇藍氏的抹額。
凌曦試圖將這根抹額給解下來,可它似乎就像是長在凌曦手上似的,死活都解不下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凌曦沉默的看着這條抹額,它是屬於藍曦臣的。
半年前,他們二人出門夜獵,遇到了一個高階邪祟,實力強勁,他們兩人合力對抗才把那隻邪祟給消滅掉。
然後兩人都有些累了,在原地休息時,誰知道一個不注意,凌曦頭上的簪子就不小心勾到了藍曦臣抹額後面的尾巴。
再然後在凌曦的驚訝,藍曦臣瞳孔地震的震驚中,抹額蹭的一下就被勾了下來,一整個散開。
那時候凌曦哪裡還會記得原劇情中關於抹額的小細節,自然也就不知道藍氏家規中抹額代表着什麼,只以爲就是一根裝飾用的罷了,當時她只覺得藍曦臣的反應太大了些,像是遇到了天崩地裂的事情似的,整個人好似被定住,動彈不得。
她還好心的將抹額又給藍曦臣重新系了回去。
結果讓凌曦萬萬沒想到的是,藍曦臣又把抹額給解下來,什麼話都沒說,就拉着她的手,在她手上纏啊纏,就這樣纏在了她的手上。
然而後面凌曦就解不下來了。
緊接着,在夜獵期間,藍曦臣對她的態度就不一樣了,往往看着自己欲言又止,凌曦總感覺他好像有什麼事情和自己說,卻一直沒開口。
直到後來回到凌雲宗,她好奇之下問了阿瑤一句姑蘇藍氏的抹額代表着什麼,這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事。
抹額之上帶着靈力,非命定之人不可摘,摘了姑蘇藍氏的抹額,就代表你是他的命定之人。
凌曦知道這個消息時,整個人是愣住的,那時候她才明白藍曦臣將抹額纏在她的手腕上是什麼意思,這是認定了她是他未來的道侶。
可偏偏他將抹額系在自己手上時,絲毫沒有提及抹額的特殊之處。
因此,這半年內,藍曦臣給凌曦傳了好幾道信,凌曦都沒回復。
要不是這次聽學需要她來,她纔不會來。
默默想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接下來怎麼辦,凌曦乾脆就不想了。
這抹額又不是她拽下來的,是它自己不小心散開的,結果就跑到自己手上來了。
凌曦覺得,藍家的抹額,十分的會碰瓷。
怎麼別人在的時候不掉,偏偏被她輕輕一勾,就掉了。
藍曦臣認定了自己是他未來的道侶,就認唄,自己答不答應是自己的事,反正他又不能強逼着自己。
這麼想着,凌曦就將這件事給拋之腦後。
天道的事情還沒解決,凌曦哪來的心思去想感情的事情。
大不了後面藍曦臣也可以將就一下,世家公子榜第一,自己也不算太吃虧。
夜裡,當藍氏弟子前來告訴凌曦說魏嬰和薛洋被藍二公子巡邏時給抓到的消息時,凌曦是無奈的。
怎麼都沒有丟請帖那回事了,還是在半夜被抓住了。
凌曦跟着藍氏弟子一路走到了松風水月。
她一踏進屋裡,就看到自家兩個不省心的弟弟跪在地上,嘴裡還嗚嗚嗚的說着什麼,薛洋還好,還知道裝乖一點,可魏嬰就不一樣了。
魏嬰本來憤憤的瞪着藍忘機,一看到凌曦來了,立馬就變得委屈了起來。
“嗚嗚嗚~”
阿姐,這個小古板欺負我。
即便魏嬰無法說話,凌曦也能知道他想說什麼。
凌曦看了魏嬰和薛洋一眼,向前幾步,行了一禮:“晚輩魏瀠魏凌曦,拜見藍老先生,舍弟貪玩,讓藍老先生費心了。”
凌曦視線轉向坐在上首的藍啓仁,看起來年紀並不像是一個老頭子,偏偏蓄了鬍鬚,看不清他的樣貌。
但姑蘇藍氏專出美男,想來也是不醜的。
只是,周身那股子老氣橫秋,迂腐死板之氣,卻是遮都遮不住的,這種氣質之下,說是一句老先生,倒也不爲過。
藍啓仁一看見魏凌曦的模樣,被驚的鬍子都薅掉了幾根,下意識的就想護住自己的鬍子。
無他,他一看到魏凌曦,還以爲看到了藏色,母女倆長的很是相似,不過藏色更爲不着調一些。
這魏凌曦看起來性子是更像老實的魏長澤,那魏嬰,倒是更像藏色一些。
此時此刻藍啓仁是有些慶幸這魏凌曦性子更像魏長澤,對於曦臣將人安排在蓮室的事情,他也是知曉的,畢竟蓮室應該住的是什麼人,他一清二楚。
對於自家侄子的心思,藍啓仁亦是知曉得。
若是曦臣心悅一個如藏色那般會將雲深不知處鬧得天翻地覆的女子,藍啓仁雖然不會反對,可也頭疼。
如今魏凌曦這般穩重的模樣,他甚是滿意。
他淡淡道:“起身吧。”
“魏宗主,找你來,是因爲你這兩個弟弟半夜夜遊,還在雲深不知處飲酒,違反了姑蘇藍氏家規,因此想與你說一聲。”
“嗚嗚嗚~”
魏嬰從地上起身,走到凌曦身邊,臉上委屈巴巴的看着凌曦,和凌曦如出一轍的桃花眸充滿了請求。
凌曦望向神色冷淡的藍忘機,道:“不知可否請藍二公子先將阿嬰和阿洋的禁言術解開?”
藍忘機擡眸看了藍曦臣一眼,得到藍曦臣的首肯後,就將魏嬰和薛洋的禁言給解開了。
禁言解開,魏嬰脫口而出:“小古板”
藍忘機神色更加冰冷。
凌曦目光幽幽的看着他們兩人,問道:“說吧,晚上不睡覺,出來做什麼?”
她記得自己好像告訴過他們,就算要做壞事,也要在房間裡設下結界,偷偷的做,不能讓人抓到。
魏嬰支支吾吾,低着頭小聲道:“阿姐,我就是睡不着,出來走走,然後”
忍不住酒癮,就拿了一壺天子笑出來,結果還沒喝,就被這個小古板給抓住了。
在凌曦的視線下,魏嬰終於說不下去了,然後立刻老老實實的認錯:“阿姐,我錯了。”
一旁一直裝低調,扮豬吃老虎的薛洋:“阿姐,我也錯了。”
凌曦問:“.”
認錯認的倒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