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南楚入境,霓凰郡主
又是幾日過去,因爲長久沒有突破,這幾日周辰也沒有再一直閉關,而是每天跟梅長蘇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
看起來好像放鬆了許多,但只有梅長蘇看得出來,周辰這只是外鬆內緊,實際上心裡那根弦依舊緊繃着。
他也在想辦法讓周辰解開心結,可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周辰跟他算是同一類人,想要做成一件事,就會想法設法的去完成。
所以想要勸說周辰,還需要一個好的機會。
內功心法不能突破,周辰只能每日修煉武技,劍法,拳法,輕功,他都是比較擅長,只不過每一種都不算是最頂尖。
畢竟時間擺在那裡,就算他擁有着天賦異稟的技能,可滿打滿算,他練功時間也就只有六七年,他又不能一心多用,更多的時間都放在修煉內功上,所以外功和招式方面,自然就略差一籌。
跟境界比自己低的人交手,他強大的內力和力量體質,都能夠做到碾壓,可面對同級別的對手,這方面的缺陷就會露出來,就像他之前挑戰金雕柴明的那一戰。
周辰也嘗試這以前看小說時的那種勤學苦練的方法,比如每天拔劍刺劍一千次,一萬次等等。
效果的確是有,但說實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誇張,最大的好處就是能練成一種肌肉反應。
直到衣衫都被汗水淋溼,周辰才停止了練劍,然後去洗了個澡,換了衣服。
等他回到房間,發現梅長蘇已經坐在那裡。
“你不是帶飛流出去玩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飛流呢?”
梅長蘇笑道:“飛流在練功呢,在你手下連二十招都沒有撐住,被你給刺激了,回來就去練功了。”
飛流是個單純的孩子,之前見周辰練武,非覺得好玩,要跟周辰比試一番。
結果可想而知,被周辰十八招就給制住了,如果是生死對決的話,飛流恐怕連十八招都撐不住。
倒不是說飛流實力不行,而是飛流正兒八經開始練熙陽決才四年,雖說天賦不錯,但又怎麼可能比得上天賦異稟的周辰,各個方面都不如周辰,自然是隻有被吊打的份。
周辰笑道:“這小子想打敗我,除非把我熬死了。”
這真不是他吹牛,而是他有着老驥伏櫪的技能,只要沒過一百歲,他的身體素質就不會下降,一直都能保持在巔峰。
這種情況下,飛流怎麼可能贏得了他。
“你還是這麼自信。”
梅長蘇臉上並沒有露出笑容,反而是看起來有些嚴肅。
周辰發現了他的異樣,不解的問:“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
梅長蘇搖頭道:“我倒是沒有遇到麻煩事,不過盟裡的兄弟發來消息,說南楚興兵攻伐,已經兵進南境,南境要亂了。”
周辰聽了,雖有些驚訝,但也沒太當回事,反而是調笑起來。
“南境不是有你的那位未婚妻,霓凰郡主鎮守嘛,她掌管南境八年,未曾讓南楚進犯到大梁分毫,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這次不同,據消息說,南楚這次改變了策略,精心策劃了多年,準備實施水戰,南境鐵騎擅長野戰和攻防,但水戰卻無甚經驗,我擔心南境會發生意外。”
周辰面色一驚,梅長蘇這麼一說,他倒是反應了過來。
他記得原劇情中好像是有這一段,劇情開始的兩年前,霓凰郡主率領的南境鐵騎遭遇了麻煩,梅長蘇派了衛崢相助,才解決了南境之困。
莫非就是這次?
周辰定心算了算時間,他跟梅長蘇一般大小,新年過去後,他們都已經二十九歲,梅長蘇是三十一歲的時候劇情開始的,也就是說,現在正好就是劇情開展的前兩年。
“那你準備怎麼做,派衛崢去相助?可衛崢好像不在盟裡吧。”
他好奇的問,因爲電視劇情裡,梅長蘇就是這麼安排的。
梅長蘇道:“衛崢去藥王谷了,盟裡的珍貴藥材不多了,他說去藥王谷弄一批藥材回來。”
周辰聞言,嘴角抽了抽,衛崢也是個憨憨,他是藥王谷素谷主的義子,將來肯定要繼承藥王谷,結果他倒好,拿自家的東西來補貼江左盟,‘逆子’啊。
突然,他表情一僵,驚愕的看向梅長蘇。
“你該不會是打我的主意吧?”
梅長蘇笑着點頭:“沒錯,我想請你去一趟南境,如果霓凰能順利擊退南楚,那就最好,如果霓凰遇到了麻煩,你就出手幫忙。”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單打獨鬥我擅長,可你讓我排兵布將,我可沒有那個本事。”
周辰有自知之明,沙場指揮這種事情,他可沒有經驗,唯一一次的大戰,也沒輪到他指揮過。
梅長蘇道:“也不需要你指揮,你可以充當謀士,幫霓凰出謀劃策,應對水戰的方法我已經想到,等會告訴你便是。”
“何必那麼麻煩,你有主意了,就自己過去,正好還可以去跟霓凰郡主敘敘舊情。”周辰笑呵呵的說道。
梅長蘇臉上露出了懷念之色,但旋即就搖了搖頭。
“我這輩子註定跟霓凰有緣無分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着完成那件事,至於霓凰,我不應該耽誤她。”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能活着就已經是天大的幸事,娶妻生子,他想都沒想過。
哪怕午夜夢迴,他想的最多的也是當年那一戰,梅嶺一役,是他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
見梅長蘇這麼消極,周辰心裡也不好受,出聲安慰道:“別那麼悲觀,不是還有我在嘛,還有藺晨,我們都在,你身體就沒問題。”
梅長蘇很感激周辰的安慰,只不過周辰和藺晨也只能緩解他的病情和病體,根本無法清根。
如果只是過着閒雲野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他大概率可以活到四十歲。
可爲了給赤焰軍和所有受到牽連的人翻案,他在這幾年投入了太多的心血,以至於身體越來越差,哪怕是周辰用純陽內力幫他療傷,也只治標不治本。
現在他更多的是靠着藥物維持精神狀態,而且還不能大喜大悲。
“我的身體已經不支持我走那麼遠,也無法再上戰場,這次去南境,你是最適合的;正好你那麼長時間無法突破,說不定這一去,就突然開竅,成功突破了呢?”
“明明是你請我幫忙,怎麼說的好像是你幫了我似的。”
周辰曬然一笑,不過說實話,他還真有點心動,倒不是爲了突破武功,而是爲了系統的支線任務。
在這個世界,他其中一個支線任務征戰沙場,就是要讓他參加最少十場萬人以上的戰爭,每場戰爭最少殺十人。
這一次南楚入境,面對鎮守南境的雲南王府霓凰所率領的南境鐵騎,少說也要有五萬人,否則就是送死。
如此一來,這場戰爭必定符合支線任務的要求,這也是他心動的原因。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梅長蘇高興的問。
雖然他們兩個一個是江左盟的宗主,一個是副宗主,但並沒有高低之分,如果周辰不願意,他也不會強求。
周辰應道:“去就去一趟吧,你說的也沒錯,一直閉關也不是個事。”
“太好了。”
“不過你考慮清楚讓我用哪個身份去南境?江左盟副宗主,還是公子羽的身份?”
梅長蘇考慮了一下,說道:“公子羽的身份吧,我們遲早要去金陵城,若是你用江左盟副宗主的身份過去,將來暴露的機會會更大,對我們的計劃不利。”
“行,聽你的,那我什麼時候出發?”
“南楚已經入境,儘快吧。”
“那就明天。”
梅長蘇其實也是擔心南境的情況,所以纔會如此着急。
“衣服和乾糧包裹等等東西,我都已經幫你準備好了,馬上我就讓人給你送來。”
周辰呵呵笑道:“小殊,你這也太體貼了,要你是個女的,我肯定就娶你了。”
梅長蘇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也就現在囂張了,還記得你以前是怎麼被我暴打的嗎?”
“陳穀子爛麻子的事情你也拿出來提,以前你是武力擔當,現在你是智力擔當,咱們反過來。”
“說的好像你以前是智力擔當似的。”
“那你以爲呢?”
…………
答應了梅長蘇,周辰第二天一早就出發了。
從馬匹到行囊,銅錢銀子等,梅長蘇都已經準備好,根本不用他煩神。
江左盟總部所在的廊州,距離雲南邊境很遠,周辰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去,但也用了好幾天才抵達南境地界。
最近南境因爲南楚入侵,正處於戰爭時期,不過南境周圍的百姓並沒有發生什麼動亂。
雲南穆府鎮守南境數十年,從老王爺到現在的霓凰郡主,都是聞名諸國的名將。
尤其是現在的南境之主霓凰郡主,那更是天下聞名的女中豪傑,去年也是登頂過琅琊榜十大高手榜的高手,更是最近十數年來,唯一一個登上過十大高手榜的女性。
在整個南境,霓凰郡主不僅僅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夢中情人,也是無數女人憧憬膜拜的偶像。
在這個女子只能待字閨中的時代,像霓凰郡主這樣能夠領兵作戰,而且還能在男人堆中殺出一條血路,成爲諸國中赫赫有名的女將,自然會受到無數女人的追捧。
不過此時此刻,這位名滿天下的女將軍,卻陷入了困境。
鎮守南境多年,跟南楚的軍隊交手了無數次,使得南楚大軍始終無法踏入大梁境內,霓凰郡主的確足以自傲。
只是這一次南楚入侵,跟以往的進攻方式截然不同,他們居然放棄了陸地進攻,轉爲了從水上作戰,想要從長江流域入侵大梁境內。
南境鐵騎強是強,可卻不善水戰,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嚴重。
南楚主帥看到了苗頭,更加堅定了水戰,於是就從金沙江展開了跟南境大軍的混戰。
幾次戰鬥打下來,南境損兵折將,傷亡人數已經過萬,一方面要進行水戰,另一方面還要防備着南楚有其他軍隊從陸地發起進攻,所以即便是霓凰郡主,也是被弄得焦頭爛額。
但霓凰郡主也不愧是征戰沙場多年的名將,雖然不善水戰,但依舊擋住了南楚的數萬水軍。
只是她也知道,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們的損失就太嚴重了,到時候就有可能拖垮整個南境,所以她也向朝廷發出了求援信,想要讓朝廷調來擅長水戰的將領和軍隊。
只不過這都是需要時間的,在這中原地區,擅長水戰的將領和軍隊太少了,就算朝廷同意,也不是短期內能抵達的。
所以霓凰郡主只能咬牙堅持,作爲鎮守南境的雲南穆府的頂樑柱,她從未想過要後退,這是她的驕傲,也是她的責任。
同時,她也在南境發佈了通告,求賢納士,期望能有擅長水戰的民間高人,能出山幫她對付南楚水軍。
她心中很清楚,南楚這一次是有備而來,算準了她的軍隊不擅長水戰,所以纔會出其不意,如果不是她和手下的將士們拼死抵抗,還真的有可能被南楚一舉攻入大梁腹地。
因爲這場戰爭,南境周邊江河流域所有靠着江河生存的人,也都是不敢再下水,並且船隻的價格更是迅速飆升。
南境軍隊不是南楚水軍對手的原因之一,也是他們沒有太好的水上戰艦,他們的船跟南楚水軍的船,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不止是霓凰郡主感到頭疼爲難,她麾下的一種將官也同樣難受,打了那麼多年的仗,他們還是第一次打的如此憋屈。
專業不對口,確實沒法打啊。
人家就是在水上開戰,就是不下船,不進行陸地戰,你能拿人家怎麼辦?
關鍵是,人家完全佔據了主動,想戰就戰,想退就退,你根本追不上人家,追上了也是送溫暖。
這樣的對戰,怎麼可能打的不憋屈。
因爲是水戰,所以霓凰郡主就在江邊駐紮下來,此時的主帥營帳之中一片混亂。
十幾個將官嘰嘰喳喳的說着自己的想法和建議,可這個剛說完,就被另外一個反駁,來回反覆,始終無法得到一個統一的答案。
霓凰郡主坐在主帥的位置,並沒有打斷衆人的議論,營帳內雖然吵亂,但大家確實都是在想辦法,想策略,並不是真正的吵架鬧事。
要說營帳內最懵逼的人是誰,那一定就是還沒成年,還沒有繼承雲南穆王府的小王爺穆青。
也就是最近,他纔跟在姐姐身旁開始學習政務和管理軍隊,但依舊還只是愣頭青一個,紙上談兵的水平都算不上。
聽着衆人的討論和吵鬧,他只覺得很不耐煩,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姐姐現在心情很不好。
他或許不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但卻是一個對姐姐很尊敬,很愛戴的好弟弟。
他也想要爲姐姐分憂,幫姐姐殺敵,可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此時不說話,不發怒就已經是幫忙了。
霓凰郡主彷彿沒有受到營帳內吵鬧的影響,眉頭緊鎖,腦海中不斷的思考着接下來要發生的戰鬥。
兩天前的那一戰,他們抵擋住了南楚水軍的攻勢,雖然殺了對方不少人,也破壞了幾艘戰艦,可他們自己的損失更大,她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在南境徵兵了。
平時她是沒有這個權力,可若是南境陷入危局,她也可以臨時徵兵,到時候就算是樑帝,也不會真的責備她。
但就算是徵兵,也解不了燃眉之急,現在怎麼應對南楚接下來的攻勢,纔是最關鍵的。
南楚沒有連續的發起進攻,她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回事,但她知道,南楚敵軍肯定不會給他們太多的時間。
對於水戰,臨時抱佛腳的她,也是想不出太好的對策,雖說戰績不佳有一部分是她麾下軍隊不擅長水戰的原因,但她指揮不恰當也是原因之一,只是麾下的人不會說出來,不代表她自己不明白。
她自信如果給她足夠的時間,她也能訓練出一支擅長水戰的軍隊,也能增強自己的水戰能力。
可問題就是,南楚的進攻不給她緩衝的時間。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親兵走進營帳。
“稟告郡主,帳外來了一人,說是可以幫我們對付南楚水軍。”
這突然的一句話,讓吵鬧的營帳一下子變得寂靜,不過並沒有人露出什麼驚喜之色,就連霓凰郡主也是面無表情。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這些日子已經有不少自告奮勇的人跑過來出謀劃策,但結果證明,大多都是酒囊飯袋,倒是也有一些有能力的,可出的主意卻都不太適用。
話雖如此,但霓凰郡主還是抱有一絲希望,萬一呢,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來人可報了名號?”
“稟郡主,他說他叫陳羽。”
“陳羽?誰啊?你們聽說過嗎?”
帳內的將官們都小聲議論起來,但絕大多數都是搖頭,也有兩三個在思考,是不是聽說過這個名號。
早就已經坐的不耐煩的穆青,這時很不爽的叫道:“肯定又是個沽名釣譽之輩,姐姐,照我看,直接把他轟走就是了。”
穆霓凰目光冰冷的颳了他一眼,嚇得他趕緊閉嘴,低頭縮腦。
突然,一直站在穆青後面的中年文士驚呼出聲:“我知道這個陳羽是誰了。”
衆人都是詫異的看了過去,此人跟帳內這些披甲戴盔的將官們不同,他一身文士衣衫,頜下留有三綹髭髯。
有人大聲問:“魏大人,你認識這個叫陳羽的?”
中年文士就是穆王府穆青身邊的洗馬魏靜庵,他是跟着穆青一起來的戰場。
魏靜庵輕撫自己的鬍鬚,隨後面色嚴肅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陳羽,應該就是琅琊高手榜排名第七的公子羽。”
“公子羽?”
營帳內像是炸開了鍋一樣,所有人都是露出了震動之色。
他們的主帥霓凰郡主曾經就登上過琅琊高手榜,而且還只是排在第十,所以他們是知道琅琊高手榜的,自然也就知道琅琊高手榜上的人。
只不過高手榜上的公子羽有些特殊,大家公子羽公子羽的叫習慣了,反而是不知道他真名叫什麼。
穆青一臉震驚:“不會吧,公子羽我知道,他不但是琅琊高手榜排名第七,同時還是公子榜排名第二,他怎麼會來我們這裡?”
魏靜庵搖搖頭,然後對穆霓凰建議:“郡主,此人來歷不凡,相傳他不但武藝高強,風流倜儻,就連文采學識也是出類拔萃,尤其是他的那首《俠客行》,當真是氣勢驚人,豪情壯志,驚豔文壇;我覺得我們應該見一見,或許他真的有辦法幫我們解困。”
來到古代,周辰也是當了一回文抄公,寫了幾首詩詞,雖然只有幾首,但也實在文壇掀起了不小的動盪。
穆霓凰清脆沉穩的聲音響起:“去把他帶過來吧。”
親兵立刻出帳去帶人,營帳內的衆人還在小聲的議論着,不過很快大家都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等待着公子羽的到來。
沒過多久,剛剛離去的親兵就帶着一個身穿青衣的年輕公子走了進來。
在周辰進入營帳的那一刻,衆人都是眼前一亮,目光都落在了周辰的身上。
周辰的相貌很出衆,再加上修煉純陽訣,練成一身至剛至陽的內力,使得他看起來更加陽剛,整體氣質方面,也是十分出衆,是那種走到哪裡,都能成爲焦點的男人。
周辰走進營帳,一眼就認出了穆霓凰,他跟林殊是好友,自然也沒少見過穆霓凰,兩人關係也算不錯。
“在下陳羽,見過郡主,各位將軍。”
穆霓凰沒有託大,徑直起身,同樣施了一禮。
“久聞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是霓凰的榮幸。”
“郡主過譽了,天下誰不知道郡主威名,能得見郡主,纔是在下的榮幸。”
周辰並不是恭維,而是真的佩服穆霓凰,能在這個女人社會地位地下的古代封建社會,闖出一條自己的大路,僅是這一點,就值得世人欽佩。
穆霓凰初見周辰,雖然很是欣賞,但現在她更關心的還是戰爭的事情。
“剛剛聽手下的人說,公子此次前來,是有計策獻上?”
見穆霓凰如此直白,只是說了一句,然後就說出了最關心的問題,周辰也不意外。
穆霓凰從小在軍營中長大,接觸的也都是軍人將士,性格方面,一向就是直爽幹練,不會拖泥帶水。
“在下是有些水戰的經驗,也懂得如何應對水戰,但不瞞郡主,我並不擅長指揮作戰,只能佈局出主意,具體能否實施,還需要郡主你的定奪。”
聽到這番謙遜之言,穆霓凰反而是放心不少,也更加期待。
若是周辰上來就大放厥詞,說由他指揮,一定就能大獲全勝,她反而會心中生疑,甚至懷疑周辰會不會是南楚派來的密探,別有用心。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好奇的問上一句:“公子這般前來助我,可是因爲公子也是大梁人?”
周辰沒想到穆霓凰居然會問這個問題,沉默數秒,回答道:“我的確是出生在大梁北境。”
“大梁北境嗎?”
穆霓凰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複雜,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就又恢復了平靜。
“這裡都是自己人,公子有何計劃,可以直說。”
來之前,梅長蘇就跟周辰說了如何應對水戰,又給他寫了不少計策,周辰已經記在心裡,再加上他自己的一些超前見解,所以說起來的時候頭頭是道,聽得營帳內的衆人時而恍然大悟,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沉思討論……
說完自己的見解,周辰不自覺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營帳內的人可都是身經百戰的將官,也幸好他有些乾貨,不然還真的鎮不住這些人。
等他說完後,穆霓凰就客氣的安排人帶他下去休息,然後她自己跟部下開始商討剛剛周辰所說的計劃策略。
軍營陣地自然不如城中住的舒服,但周辰連荒郊野地都能休息,軍營營帳自然也住的習慣。
僅僅只是進入軍營沒多久,但他已經能夠感受到軍營的緊張氛圍,以及濃烈的沙場煞氣。
這種氛圍他很熟悉,當初在梅嶺的時候,赤焰軍的壓迫力比這裡還要更強烈。
安靜的休息了一晚,翌日一早,周辰剛起身沒一會,穆霓凰就帶人過來拜見。
“公子,招待不週,還請見諒,昨晚休息的可好?”
周辰笑道:“郡主太客氣了,我前幾年遊歷諸國,經常住在荒郊野地,你這裡條件可比那些地方舒服多了。”
穆霓凰面容緩和幾分,脆聲道:“我看你我年紀相仿,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就叫你陳兄。”
“自然沒問題。”
“我早就聽聞陳兄在諸國遊歷的事情,說真的,我特別羨慕陳兄,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不像我等,只能困守在一處。”
語氣中充滿了惆悵和情緒,她也是個女人,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她也想過自己的生活。
周辰只能出言安慰:“郡主英姿勃發,不知道有多少人敬仰傾慕,應該是我羨慕郡主纔是。”
穆霓凰直盯着周辰的臉,目光鋒銳,看的周辰都有點不自在了。
“言不由衷。”
“啊?”周辰一愣,這也太直白了吧。
穆霓凰搖搖頭,岔開話題說道:“昨天陳兄的一番話,讓我們受益匪淺,霓凰前來,是爲了特意感謝陳兄。”
“郡主不必客氣,同爲大梁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是嗎?”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周辰跟她說話的時候,有點過於謙遜和疏離。
“除了感謝之外,這次過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要向陳兄請教。”
周辰道:“郡主請吩咐。”
穆霓凰:“陳兄名列琅琊高手榜第七,而霓凰之前也登上過琅琊高手榜第十,雖說現已下榜,但作爲武者,霓凰也是有向武之心,也想要挑戰更強者,所以我想跟陳兄切磋武藝,還請陳兄賜教。”
“你要向我挑戰?”
周辰一驚,萬萬沒想到穆霓凰居然會提出這麼個要求。
沒搞錯吧,現在還是戰爭期間,雖然沒有爆發戰鬥,但在這個時候提出比武,是不是也太心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