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吧對面的大排檔,周辰將沉墨傅衛軍幾人叫了過來,一起吃飯。
“周辰,你最近很忙嗎,一直都不在樺林?”
這個問題憋在沉墨心裡好久了,因爲最近兩個月,周辰就跟她見了幾次,讓她心裡惴惴不安,生怕周辰不要她了。
周辰說道:“是有點忙,有個賺錢的生意,出去考察了一段時間。”
“哦,出差啊。”
一聽周辰說是又是出差,沉墨頓時鬆了口氣,一點都沒有懷疑。
周辰跟吳啓發和傅衛軍問了一下星辰網吧最近的情況,得知星辰網吧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很好,雖然中間也有好幾個部門來網吧檢查過,但並沒有引來什麼麻煩,吳啓發花了點錢就擺平了。
“既然網吧生意不錯,那你們有沒有興趣開個分店?”
“分店?”
沉墨幾人都是面露詫異,這個他們還真的沒想過,其實他們這些人都是一些普通人,並沒有太大的抱負,現在網吧的生意火爆,已經讓他們特別滿足,並沒有生出更多的野心。
“對,就是分店,接下來幾年十幾年,網吧會成爲國內重要的娛樂場所,只要經營的好,賺錢是一定的,現在開連鎖店的話,是有很大機會做大做強的。”
網吧的未來發展前景如何,周辰自然是一清二楚。
沉墨沒說話,因爲她也不在網吧上班,開不開分店,跟她關係不大。
傅衛軍和隋東也是沒什麼大的反應,隋東更是說道:“我只要跟着軍哥,其他的都行。”
傅衛軍則是表示,現在這裡挺好的,他很喜歡這裡,不想去別的地方。
唯有吳啓發雙眼放光,他現在是網吧的技術人員,雖然工資也不低,但若是周辰開分店的話,他可是有機會參與管理的。
技術人員和管理人員,有的選的話,他當然知道哪個前途更大。
周辰看出了吳啓發的意動,於是問道:“老吳,如果你動心的話,開分店的事情我可以交給你,並且給你安排幾個人,怎麼樣?”
吳啓發吸了口氣:“老闆,我想去做。”
周辰點點頭,道:“想做就去做,別想那麼多,過幾天你來樺鋼附近的檯球室找我,我來安排。”
“是,老闆。”吳啓發興奮的回道。
周辰這麼安排,自然是爲了安排劉峰那些人,既然劉峰決定跟他混了,他手下也正好缺些可用的人,讓他們負責新的網吧,暫時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吃過飯,周辰在網吧待了一會,就跟沉墨一起離開了網吧。
兩人走在昏暗的道路上,沉墨挽着周辰的手臂,自從那次周辰打了沉棟樑之後,兩人的關係就突飛勐進。
正好周辰又從樺醫畢業,不用在顧忌,所以他們就順理成章的成爲了男女朋友,雖然還沒發展到最後,但也是進展迅速。
“最近學校的學業很多嗎?”
“嗯,到了大二,明顯要比大一忙了些,不過我能應付。”
“我相信,學醫對女生來說,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如果你以後想當醫生的話,就好好學;如果你不想當醫生,也沒關係,你是我的女朋友,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沉墨停下腳步,仰着頭,認真仔細的打量着周辰,忽然踮起腳,在周辰的嘴角輕吻了一下。
“我想當醫生,以前我的夢想就是,治療好小軍的病,現在我也沒變。”
“好,我相信你能做到。”
周辰反過來也吻了沉墨一下,沉墨或許性格上有點問題,但這個世界上,誰的性格又是完美無缺的呢?
沉墨就是那種,你真心對她,她也會真心對你的,所以周辰無所求的對她好,沉墨能感覺到,於是對他也是特別的依賴。
周辰一直將沉墨送到了學校門口,然後纔跟沉墨揮手告別。
翌日一早,周辰起來晨練的時候,聽到了宿舍區不少樺鋼職工和職工家屬的對話,瞭解到了一個比較重要的事情。
樺鋼正在準備計劃下崗一批員工,因爲樺鋼現在的效益逐年降低,已經供不起那麼多員工,所以樺鋼的領導班子決定下崗一批員工,而且數量還不會少。
這件事情傳出來之後,在廠裡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就算是宿舍區家屬院,也都是議論紛紛。
畢竟這年頭一份工作難求,更別說是樺鋼這樣的‘鐵飯碗’,尤其是普通員工,哪怕現在工資低,甚至很多時候工資都不能按時發,並且一些車間都已經停工,可依舊沒有人想離開樺鋼。
尤其是那些在樺鋼工作年限很長的老員工,他們很多都是一輩子都待在樺鋼工作,若是這個時候突然下崗,絕對是巨大的打擊。
所以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不可挽回,可一個個都在祈禱着,千萬不要是自己下崗。
周辰能理解這些人的恐慌和擔憂,哪怕是二十年後,一份好的工作對一個家庭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更別說在這個年代,很多家庭都是靠一個人的工作生活,若是突然沒有了這個賴以生存的工作,難以想象這是多大的滅頂之災。
但他也知道,就現在的樺鋼,已經是病入膏肓,基本上沒有挽救的可能性。
想要救活樺鋼,除非你能投資巨量的資金,可問題是,有那麼多資金,誰會去救這個半死不活的工廠?另起爐竈不香嗎?
更何況周辰清楚的知道,現在樺鋼的那些管理,早就已經爛到骨子裡了,廠長都帶頭貪污了,你還指望下面能好到哪去?
他知道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的話,王響這一次也在下崗名單當中。
劇情中,他是因爲撞破了廠長和情人的好事,讓廠長覺得有把柄落在了他的手裡,所以纔會從名單中清除掉,只不過後來因爲龔彪和黃麗茹的緣故,被廠長宋玉坤記恨,導致了下崗。
其實站在周辰的角度來看,王響若是下崗的話,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畢竟樺鋼只會越來越爛,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倒閉,與其等到那個時候,還不如早點出來,重新謀一份生存工作。
傍晚,周辰剛從宿舍裡出來,就被一個男的攔住。
“同志,跟你打聽個事。”
周辰看着面前留着三七開發型的年輕男人,點了點頭,問道:“你想打聽什麼?”
“王響,王師傅是住在這裡吧?”
“對,你找王叔,你是?”
那人一聽,頓時露出了笑容:“同志,你好,我是樺鋼廠辦的龔彪,來找王師傅有點事,他住幾樓?”
一聽這人居然自報姓名龔彪,周辰大感意外,漫長的季節三老最後一老,終於露面了。
這部劇情當中,要是選一個最慘之人,恐怕大部分人都會選擇龔彪彪子,因爲他是真的很慘,很慘。
龔彪這個人,或許他有很多缺點,但他絕對是一個善良的人,真正的好人,哪怕經歷過那樣悲慘的事情,他也沒有變壞,只是變得更油。
“住二樓,就這個單元,東邊那戶。”
“同志,謝謝你啊。”
龔彪得到了想要知道的,頓時露出了笑容,衝着周辰道了聲謝,然後就衝進了樓裡。
周辰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本以爲沒有碎屍桉的發生,龔彪和王響不會有交集,可現在龔彪來找王響,顯然兩人是已經有了交集,而導致這一情況發生的原因,恐怕還是離不開羅美素的表妹,那個護士黃麗茹的緣故。
電視劇裡黃麗茹跟樺鋼廠長宋玉坤搞在了一起,但具體他們是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劇情裡並沒有明確表示。
有可能是劇情裡王響住院那次,宋玉坤跟黃麗茹認識了,也有可能他們之前就認識了。
搖了搖頭,周辰沒在這個事情上多想,騎上摩托車,直奔維多利亞而去。
許知芸剛從香江回來,約他一起去維多利亞慶祝,因爲這一次她在香江,靠着周辰的遠程指揮,賺了一大筆錢,現在塵埃落地,就迫不及的飛回來,想要跟周辰慶祝。
周辰剛走到維多利亞的門口,門口負責迎賓的小個子,就十分恭敬的喊道:“周先生,歡迎光臨,快請進。”
作爲一個靠眼睛吃飯的人,門童自然人的周辰這個大客戶,這可是葛經理都要小心招待的客人,他當然不敢大意。
周辰衝着他點點頭,然後就走進了維多利亞。
這次許知芸沒有約在大廳,而是約在了包間。
“周辰,你終於來了,等你半個小時了。”
許知芸看到周辰進來,非常高興的走了過來,抱住了周辰,然後又獻上了香吻。
“我們有兩個多月沒見了吧,說,你有沒有想我?”
周辰也是回以熱情,直接將許知芸攔腰抱起,公主抱坐到了沙發上,深情擁吻。
一分鐘後才鬆開。
“感覺到了嗎?”
“感覺到了,我還以爲你有了你的那個小女朋友,就對我這個年老色衰的老女人不感興趣了呢?”許知芸嬌嗔道。
“年老色衰?”
周辰故作惱怒:“哪個瞎了眼的混賬玩意,說我們芸姐年老色衰?你告訴我,我打斷他三條腿。”
許知芸翻着白眼,輕點周辰的腦門:“就你會耍貧,我怎麼就栽在你手上了,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辦法就對了。”
兩人溫存了好大一會,然後在開始談正事。
許知芸跟周辰說了自己這一次在香江發生的所有事情,然後又問起了周辰今後該怎麼做。
其實她對今後的發展是有自己的想法,只不過她現在能做的那麼順利,全靠周辰的指點,所以爲了萬全起見,她還是想要多聽聽周辰的建議,少走彎路。
周辰也沒有藏着掖着,但凡是許知芸問的,他都是如實回答指點。
許知芸混得好,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很自信的,這個女人被他從各方面征服了,背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說完正事,許知芸就拉着周辰唱歌跳舞,她之所以喜歡來維多利亞,最大的目的就是喜歡唱歌跳舞。
她曾經還跟周辰說過,小時候的夢想就是能當個歌手,只不過她的聲音條件不足,纔不得不放棄這條路。
但即便是已經年過三十,結過婚又離過婚,但她還是喜歡唱歌,不過平時也就是自娛自樂,而現在她的目標就是賺錢,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金錢帝國。
周辰本身就是個音樂家,唱歌跳舞自然也不陌生,配合着許知芸,玩的非常盡興。
在他們玩鬧時,老葛小心翼翼的敲門進來,對着兩人派了很多馬屁,又敬了幾杯酒,才離開包間。
“陪我去趟洗手間。”
“好啊。”
周辰陪着許知芸去了洗手間,作爲男人,速度自然是很快的,然後就站在洗手間門口等待。
“知道的啦,農……”
一個很怪異的腔調吸引了周辰的注意,他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個子不高,穿着背心,擦着摩絲的男人正在他不遠處打着電話,那奇怪的腔調雖然說的是普通話,但跟本地人有着極大的不同,有些類似於南方地區的口音。
“粵省的,還是香江的?”
他在維多利亞娛樂國際廣場也消費了很多次,但還沒遇到過幾次粵省口音的人,所以情不自禁的打量起對方。
此人的通話很快結束,然後就朝洗手間走來,正巧這個時候,許知芸也出來了,她很自然的挽住了周辰的手臂,就準備回包間。
“許小姐?”
突然,周辰剛剛注意的那個人來到了周辰二人面前,面帶驚喜的看着許知芸。
周辰眉頭一皺,沒有說話,而許知芸則是詫異的看着這個男子。
“許小姐,不認識我啦,我姓盧,盧文仲啊,香江來的,今天我們一起做的航班?”
這個男人見許知芸沒認出來,急忙的自我介紹起來。
經過提醒,許知芸才反應過來:“哦,是你啊,盧先生,不好意思啊,剛剛沒認出來。”
盧文仲笑呵呵的說道:“沒關係,畢竟我們只是一面之緣,不過能在這裡再次見到許小姐,說明我們還是有緣分的。”
許知芸笑了笑:“是有點緣分。”
她是今天坐飛機回來的,而這個盧文仲正好就跟她一個航班,在飛機上的時候還跟她搭話,不過她只是隨口應付幾句,沒想到在維多利亞居然也能碰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