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立刻否決了這個可能：“不，那傷口不是單純切開一點皮，絕對是屍檢留下的，吉剛信肯定被法醫屍檢過。”
賽琳娜倒吸一口涼氣，旋即明白過來：“那遇見他們，我就不用再留手了。”
路克莞爾，沒去質疑她這態度與剛纔“見一個殺一個”的話的矛盾之處。
除了他自己，他也不覺得有多少人能兢兢業業殺壞人，殺得一點心理問題都沒有的。
至少，賽琳娜絕對不是其中之一。
但看見那羣孩子慘狀，賽琳娜今天要是不虐幾個手合會的人，恐怕寢食難安。
從這一點上來說，她是比路克更像一個好警察。
她有保護無辜者的想法，而且並不求獲得任何好處。
一句話，但求心安。
這時，她突然看向不遠處：“福吉怎麼來了？”
路克沒吭聲，只是用私人手機號發了幾條短信過去。
片刻後，他看着福吉的回覆無奈道：“他有事找坦普爾，遇見兩邊團伙成員被警察送來治療，現在正在急診室裡吵得厲害，兩邊戴着手銬也要再火併一場。”
賽琳娜愕然：“押送的巡警呢？”
路克：“剛纔送進去的那批孩子需要人手，他們分了幾個人過去。反正這羣團伙成員自己火併死掉也是自找的。”
賽琳娜恍然。
比起幫助無辜的孩子，這羣火併的混混確實沒必要太在意。
今天攔下他們作死，以後他們還是要死於搶劫、火併中。
路克卻看向另一邊的遠處，那裡的樓頂蹲着一個暗紅色的人影：“那位也來了。嗯，他的前女友沒跟來，看來這舊情復燃的不徹底嘛。”
賽琳娜也瞅了瞅那邊，撇撇嘴：“這傢伙把自己的事處理得一團糟。最近福吉知道了他的小秘密，凱倫也猜到了。況且他沒事老受傷不說，事務所的事也基本丟給了福吉和凱倫，不知道的還以爲那裡改名叫尼爾森-佩吉事務所呢。”（注：意指福吉-尼爾森+凱倫-佩吉的事務所）
路克沉吟片刻，還是隻能說到：“沒辦法，這得看臉，福吉沒機會的。”
賽琳娜張嘴，卻啞口無言，她覺得自己也說不出違背良心的雞湯。
路克兩人在這邊閒扯着風涼話。
福吉也在醫院裡忙着動口不動手，用律師的基本功壓制幾個腦缺的團伙混混。
馬特則在與兩人遙遙相對的醫院後方樓頂。
他這麼老實，是因爲路克直接用“傳音入密”告訴他，前門被自己承包了。
既然被蝙蝠俠承包了前門，馬特也沒吭聲，老老實實地選擇去後門那一塊蹲着。
他和路克的想法差不多，對手合會相當警惕，也準備在這裡守一陣。
如果警方能派出大批人手，手合會或許不會有動靜。
但十多個孩子送進醫院後，最多留下四個左右的巡警意思意思。
這年頭幹什麼工作都不容易，警局家也沒多餘警力的。
一大票警力都在博覽會那邊，這裡當然不會有太多人手，誰讓人家斯塔克集團給錢了呢。
低於十名巡警在場，手合會是不會有太多顧忌的。
這個組織不同於普通團伙，它的真面目從來沒有在明面上暴露過。
路克通過吉安娜調查過他們，但那些暴露的公司總是各種錯綜複雜的股權關係，而且體量都不大。
高臺桌內部的消息證明，手合會至少也是延續了一百年以上的勢力。
一百年前他們應該也存在，只是無據可考罷了。
這種喪心病狂的組織延續一百年還沒被人給滅了，他們的根腳肯定不淺。
就和路克查到的那些公司一樣，它們都是浮在表面上的東西，很多根本就是空殼，需要了纔會從另一個殼中注入資金。
用不了多久，這些爲了完成任務而暴露出來的公司就被徹底放棄。
從這一點上來說，手合會的謹慎和路克弄假身份時差不多，區別在於它的“假身份”是各種殼公司。
因此，最容易找到手合會主體的方法只有一種。
那就是人。
在手合會的人行動時，那些殼公司就會失去大部分的掩飾作用。
就像路克，只要化身任何一個馬甲時被人抓住，他的一切掩飾都沒有意義。
他知道這個弱點，但無法解決，因爲很多事終究是要自己去做，經驗積分也是必須親手去刷。
同理，手合會在行動時必須有虛化實。
無論是那些紅衣忍者，還是指揮挖掘行動的人，最終必須要有他們的核心力量，才能控制事情的結果。
這樣說來，路克憤怒之下把吉剛信這一羣人全部幹掉，這其實有點浪費。
不過他樂意。
現在，他會再釣一批手合會的人出來綴上去。
之前的吉剛信比較謹慎，自主性也很強。
路克沒有查到太多的情報，包括他們與其他同伴交流的情報。
幹掉吉剛信，搶走那個石頭棺材，或許能讓手合會忙中出錯。
人一急，犯錯的可能性就越大，給對手的機會也就越多。
路克有耐心，等着手合會露出深藏的腚眼，然後一腳上去，踹爆它。
等待是無聊的。
時間慢慢地來到了凌晨一點，之前聽到一點蝙蝠俠風聲的記者狗仔們基本離開了醫院。
那羣孩子全在ICU裡治療，當時去案發現場的警員也被換掉，避免記者採訪他們時干擾醫院工作。
而且案情不明下，警局要求所有人暫時不得透露相關信息，這纔沒讓消息大規模擴散。
凌晨後的大都會綜合醫院裡依然忙碌，但比起白天的人潮洶洶終歸清閒了很多。
這時，有一輛救護車疾馳而來，從前門進入了醫院，另一輛救護車也差不多同時從後門方向進入。
這裡作爲大型綜合醫院，即便凌晨救護車也很忙碌。
路克沒太在意，他的注意力被醫院兩側撲來的兩隊黑衣忍者吸引了。
同樣，馬特也發現了動靜。
雖然不知這羣忍者爲何不再穿騷包的紅色忍者服而換成了傳統的黑色，但他們的行動姿態和步伐都和之前的手合會忍者一般無二。
“你帶地獄犬去醫院內，小心他們聲東擊西。”路克對賽琳娜說了一句，顯露身形，從樓頂直撲而下，迎向左側那七八名黑衣忍者。